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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次可又多亏了大叔……不，是谢大哥。”

“……”姜舒芬下意识地看向何时毅。

她记得在昏过去的前一秒，看见了何时毅朝她跑过来。

“你不知道，谢大哥抱着你一路冲到手术室，那速度丽嘉比两年前还要快。”乔露越说越起劲，语气也兴奋起来。

何时毅闻言，紧绷的神情松了一下，反倒觉得乔露好笑。

她来赵姜舒芬已经在手术室了，她这样胡编乱造的倒正好说的是事情。

乔露丝毫没有觉得现在她是胳膊肘往外拐，恨不得把何时毅当赵的状态说的撕心裂肺。

“那个，谢大哥，刚刚有个陈医生让我转告你去一趟办公室。”

何时毅嗯了一声，一直停留在姜舒芬身上的目光转了又转，才道：“我马上回来。”

话毕，这才转身离开。

见他走了，姜舒芬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右手无名指。

离开病房的何时毅才到办公室，陈医生就着急地让他坐下，将手里赵母的检查报告递给他：“谢先生，老太太已经不适合做复健了。”

何时毅眼神平静，他已经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

“另外。”陈医生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我建议还是将她送去精神病院去治疗吧。”

他刚一说完，何时毅眉头就蹙了起来。

陈医生解释道：“这次她受了刺激，已经不是单纯的老年痴呆了，更类似精神分裂。”

何时毅目光深沉，细细思考了一下陈医生的话。

他不懂的是赵母到底是怎么了。

他亲眼所见过她对姜舒芬的暴行，但是养老院的护工又说她经常哭着说对不起，还把眼睛哭坏了。

她没有别的亲人，能让她觉得对不起的，不就是姜舒芬吗？

但这次如果不是他急事感到，姜舒芬可能就真的要死在她亲生母亲手里了。

先到这儿，何时毅的心瞬赵紧缩，眼底也积满了疑虑和担忧。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赵母这么恨姜舒芬。

第三十七章 喂饭

天色渐晚，乔露给姜舒芬买了晚饭后见何时毅回来了才离开。

姜舒芬拿着筷子，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不只是因为和何时毅的独处，还有他的目光。

终于，在吃到一半赵，姜舒芬放下了筷子，泄了气一般：“你吃了吗？要不你先去吃饭吧。”

何时毅眉一耸，看了眼她桌上的饭菜。

乔露买的明显是两人份的，不过姜舒芬看起来并不想和他一起吃。

“你先吃吧。”他语气淡淡地道。

姜舒芬哪里还吃得下，她摇摇头：“我吃饱了。”

何时毅眼神一冷，看了眼盒子里的饭菜，跟没动一样。

他突然伸出手，拿起筷子。

姜舒芬一愣，以为他要把东西扔掉，正要阻止，却猛然被塞了口饭在嘴里。

何时毅动作快的让她措手不及，还分外尴尬。

“你……”姜舒芬震惊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嘴里的饭堵住了，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何时毅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眼中多了份姜舒芬从前从来没见过的关心。

“吃。”

他不咸不淡地吐出一个字，又夹起一片肉凑到她的嘴边，一副要无缝衔接地塞进去的模样。

姜舒芬脸不由一热，咀嚼着带着一丝甜味的米饭：“我，我真的唔……”

又被猝不及防地塞进一片肉，姜舒芬快速地嚼了两下咽下去，在筷子再次凑到她嘴边前捂住嘴：“我真的吃饱了。”

何时毅却没有放下手，一双黑眸如鹰般盯着她。

姜舒芬不知道他这是何意，只能捂着嘴转移话题：“我，我妈呢？”

虽然乔露已经告诉她赵母现在在单独的病房里，被好几个护工看着，但她觉得何时毅应该知道的情况比较详细。

“在病房，别担心，你先吃饭。”

何时毅当下拿着饭盒的手，将姜舒芬的手拉开，再将饭喂了进去，一气呵成。

姜舒芬含着一口米饭，脸色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羞涩而隐隐泛红。

她伸手要把筷子拿过来：“我自己来。”

何时毅手一躲，她扑了个空。

“别乱动。”

姜舒芬伸出去的手僵了几秒后悻悻收了回去：“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很轻，带着些无奈。

何时毅动作顿了顿，眼底满是隐忍：“没什么。”

姜舒芬捏着被角，突觉压抑：“没必要，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愧疚了。”

她轻叹了口气。

受着何时毅这样的过分的照顾，只会让她不安。

“五年前那天晚上的事，我知道了。”何时毅手渐渐收紧，一次性筷子都像快要被他捏断了一样。

五年前？

姜舒芬想了想，他说的是那天他们醒来躺在一起的事吧。

想到这儿，姜舒芬更觉难受：“无论怎么样，都过去了。”

所有的事情都因为那一天晚上，何时毅也因为那件事而认为她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以至于那三年的婚姻回忆起来就是个错误。

“赵……”

“吱”的一声，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何时毅的话。

一个护士满脸焦距地站在门口：“你们是昨天伤人那老太太的家属吗？”

姜舒芬心不禁跟她着急起来：“我是，她怎么了？”

护士喘了口气才道：“她现在坐在窗户边儿上，闹着要跳楼，已经报警了，你们家属快去劝劝吧。”

第三十八章 全都该死

姜舒芬听了，整个人都傻了。

她为什么要跳楼！？

何时毅也是懵了一下，赵母的行为已经超出他能想象的范围了。

“我，我现在就去！”姜舒芬立刻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何时毅扔开筷子，将她轻轻按了回去：“你不能去，你昨天才做了手术，不能乱动。”

他瞄了一眼姜舒芬被绷带缠绕的腿，心底因她刚刚的动作一顿慌。

姜舒芬哪里还顾得上腿，她抓着何时毅的手腕，红着眼：“没关系，我没事的。”

何时毅心一疼，却未放手：“她好几次差点杀了你。”

他少有的后怕语气没有让姜舒芬死心。

“我知道，但是她毕竟是我妈，我不能不管她。”姜舒芬哽咽了几下。

何时毅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软了，但还是不想她去面对赵母。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说着，何时毅就起身要走。

“阿应！”

何时毅眼眸一震，心跳都好像因为这声两年都没有听到过的称呼漏了一节拍，左手被一只温热的小手紧紧攥着，暖意直入心底。

姜舒芬拉着他，软着语气道：“带我去。”

何时毅转过头，撞上她期盼的目光，下颚一紧：“好。”

他俯身，将姜舒芬轻轻地抱起，温柔地放在轮椅上，再把厚厚的毛毯盖在她身上才推着她往赵母的病房去。

赵母病房外本来宽阔的走廊都挤满了人，几个护士在前面嚷着让人让一让，何时毅推着焦急的姜舒芬走到病房门口。

病房内一片凌乱，一地的玻璃碎片，床单被子也被扔到了地上。

赵母蓬头垢面的坐在敞开的窗户上，脚下踩着一把椅子，苍苍白发被风吹得像一把白色的枯草。

她眼神呆滞，却又带着防备警惕，每每扫过眼前人，都带着恨意。

姜舒芬看着离死亡只差一步的赵母，心猛地一缩。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何时毅绷着脸，紧紧盯着赵母的动作，只要慢一秒，他都会抓不住她。

病房中的陈医生和一个护士缓缓退到门边。

“老太太现在情绪稍微好点了，你们赶紧劝劝吧。”陈医生压低了声音道。

没等何时毅有动作，姜舒芬自己推着轮子进了病房，何时毅一惊，连忙拉住把手。

“姜舒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