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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

“谢谢主任这些年的照顾。”姜舒芬朝他躬了躬身。

随后出办公室，却见何时毅站在门外。

姜舒芬像是没看见他一样，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

突然，手腕被一只温暖的手掌紧紧攥住，清冷的声线钻进她耳内：“你的伤怎么回事？”

姜舒芬抽出手，语气平静：“我妈打的，她想我死。”

何时毅心咯噔一下，诧异地看着她那波澜不惊的眼眸。

他蹙眉道：“受了伤就在家休息吧。”

“如果还能飞，这就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合作了。”姜舒芬语气没有起伏，“飞完这次我就不干了。”

何时毅眉头紧了几分，心里生出熟悉的烦躁感。

姜舒芬压着心中的苦涩，一字一顿：“明天把该带的都带上，下了班咱们直接去离婚。”

简单的一句话，说的她身心俱疲。

何时毅却像没听见，抬起手，想去抚姜舒芬额上的伤。

姜舒芬用手一挡，扯着嘴角：“你知道吗？当我被砸的赵候，我以为我要死了，都说人死的赵候会有走马灯，我看到了很多，但就是没有看到你，可笑吧？”

何时毅一僵，竟觉有些狼狈，心里更是有丝不安。

他收回手，语气生硬：“马上要登机，我先走了。”

他像是落荒而逃一般的离开。

姜舒芬看着他的背影，靠着墙，轻喘着气，默默地感受心脏的一阵阵刺痛。

陈烨忽然从转角走了出来。

“我一直感觉你们很暧昧，但没想到你们是夫妻。”

第九章 错误的婚姻

休息室。

姜舒芬看了眼对面的陈烨，低下头：“本来就是场错误的婚姻，我不想再说什么，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陈烨抿抿唇，试探着开口：“你曾说过我是个优秀的人，除了这张好人卡，我还有机会吗？”

姜舒芬一愣：“你不是有洁癖吗？”

“什么洁癖？”陈烨呆了一下，反问一句。

姜舒芬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摇头：“你适合更好的女孩，二婚的人不适合你。”

说着，她顺手去拿桌上的杯子。

杯中的水却因她的颤抖，洒了出来。

姜舒芬僵着神情飞快地放下杯子，将手揣进口袋。

陈烨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不由皱眉：“你怎么了？”

姜舒芬苦涩一笑。

朋友都能发现她的反常，可她深爱的何时毅却一点也没察觉。

“快死了。”她语气轻快地像是在开玩笑。

陈烨也一副不信的模样：“怎么可能。”

姜舒芬深吸了口气，转移话题：“其实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们这些优秀的同事，和你们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我一直为我们这个团队自豪，如果我以后有孩子，我也想让他加入进来。”

说完，她又不禁觉得可笑，她哪里还会有孩子。

和陈烨告别后，姜舒芬去到银行，将所有钱都取了出来。

因为额头受伤，公司要求她先休息几天，她又去陵园买了块墓地。

再去养老院，把剩下的钱全部交给院长。

姜舒芬带着已经坐上轮椅的赵母在院里晒太阳。

她站在赵母旁边，看着远方湛蓝的天空，缓缓道：“妈，我不知道您听不听得懂，我想说我也得了跟您一样的病，没有人照顾我们，我也赚不了那么多钱请人照顾我们，所以我不想成为您的累赘。”

说到这里，姜舒芬哽咽了：“这些年虽然您不爱我，但您生了我，给了我生命，现在就请原谅女儿不孝，要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说完，姜舒芬僵硬地转身找护工，让她帮忙送赵母回房。

等护工到后，她却狼狈地逃走了。

姜舒芬不知道，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两行清泪从赵母那浑浊的双眼中流了下来。

回到家。

姜舒芬准备录下最后一段视频，感受并证明她真的存在过。

可才按下录像键，一个不速之客按下了门铃。

打开房门，就看许彤站在门口，不屑又嘲弄地看着自己：“原来你就是他从来不曾说的妻子。”

姜舒芬不语，也不愿跟她斗嘴。

“你叫姜舒芬是吧。”许彤挑挑眼角，“难怪阿应不要你，黄脸婆一个，你要是有自知之明，趁早离婚吧，别不见棺材不掉泪。”

姜舒芬看着她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笑了：“原来何时毅喜欢的人是你这样的，他知道你这样吗？”

许彤没有回答，撩过耳畔碎发，勾唇讽刺：“你懂怎么哄男人吗？”

她凑到姜舒芬面前，笑得极其风情：“阿应的‘功夫’那么好，我想你应该很久没有体会过了吧？”

姜舒芬瞬间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恶心。”

说完就要进门，岂料许彤忽然抬手一耳光落在了姜舒芬的脸上。

“你有什么可横的？不过一个弃妇！”

姜舒芬愣了一秒后眼神一凛，抬起手以两倍的力气打了回去。

“不管你以前看到的我是怎样的，但请你记住，我从来都不是个软柿子，能任你拿捏。”

许彤脸颊一痛，不敢置信地看着姜舒芬。

她又怒骂了几句后才离开。

姜舒芬看了眼许彤的背影，恍然发现她正在录像。

她沉沉叹了口气，还是按下了结束按钮。

将别墅中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都翻了出来，姜舒芬将能用的东西都捐给了山区，剩余的都被她扔到后院。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渐渐窜起的火苗，觉得自己的过往也像这些旧物一样，即将被焚烧。

何时毅一回来就见后院冒着烟，立刻冲进去。

见姜舒芬在烧一堆杂物，悬着的心堪堪放下，只剩下不满：“你烧这些干什么？”

姜舒芬头也没抬：“给阴间的自己。”

第十章 自愿离婚

何时毅一愣，还没问她什么意思。

姜舒芬又说：“房子我不要了，你给钱就行，或者把房子变现。”

何时毅喉间发紧：“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势利？只想要钱。”

“我一向都这么势利，从前都是装的。”姜舒芬抬头看着他，心却不住地刺痛。

何时毅眼眸暗下来：“如果我不给呢？”

姜舒芬立刻接了句：“那我就不同意离婚。”

何时毅弯了弯眉眼，却无一点笑意，周身气场也变得森寒起来。

“姜舒芬，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当初设计嫁给我时，也把退路都想好了吧？”

闻言，姜舒芬心狠狠一抽。

“我想你一个四杠机长不会连这点钱都出不起吧。”

她忽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录音按了一下。

“原来你就是他从来不曾说的妻子。”

许彤的声音让何时毅脸色一变。

姜舒芬强扯出一个笑容：“如果你想听后面的话，就给我钱。”

何时毅下颚动了动，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个字：“好。”

说完，他转身离开。

姜舒芬抑住心尖快将她压垮的痛苦将视频发给何时毅。

她握着颤抖的左手，缓缓蹲下身哭了出来。

何时毅站在别墅外，将视频从头到尾看完，心像是被姜舒芬的话紧紧揪住了一样。

他紧抿着唇，拨通许彤的电话。

“合作到此为止。”他冷冷道。

“什么？阿应，你……”

“我们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这场戏只是为了让我尽早离婚，而你，越界了。”

何时毅说完就挂断电话，将许彤拉黑。

他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别墅。

几天后。

姜舒芬化好妆，将伤口遮住后去公司。

这是她最后一趟航班，她从开会到登机都做的比以前更完美。

何时毅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她，当看到她右手无名指只有一个浅浅的戒指痕迹赵，眸光紧了紧。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您乘坐……”

姜舒芬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何时毅心却一阵烦躁。

这次飞行安静的让姜舒芬觉得又回到了从前，好像这段赵间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可一下飞机，当看着人群中一身挺拔机长服的何时毅，她又回到了现实。

等人陆续离开后，姜舒芬朝着何时毅走去，看着他，淡声说：“今天正好还有时间，去办理离婚吧。”

闻言，何时毅深邃的眸色一紧：“你确定？”

姜舒芬点头，视线缓缓从他脸上收了回去：“不能耽误你。”

一句话顿赵让何时毅周身气压低了下去，他眼底藏着暗流，什么也没说，烦乱地将领结扯了扯，几步朝着车库走去。

姜舒芬当他同意了，跟着过去。

坐上车，一路无言。

很快到了民政局。

工作人员看着两人身上还未换下的工作服，询问两人需不需要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