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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会觉得,家中也不是没有那条件,作甚要让儿子走那么远。在外头吃苦受罪了她都不知道,想想就心疼,孩子四叔有能力帮忙却不帮,怨念就会生出来。
不过七哥有能耐,四年时间从一个小县令做成了知府,大伯母自然就不抱怨什么了。
陆砾道:“甘州这会儿发了水灾,此事牵扯出你七哥贪墨一事,你让景大人早些过问,否则他定会受到牵连。”
前世他与景蓦成婚半年后,这件事忽然爆发捅到了皇上面前,甘州一代缴纳的税款被景知府私吞了八成。
景大人身为监管国库钱粮、审核地方税收的官员,却没有发现侄儿上报的税收有问题,几乎满朝都认定他与侄儿同流合污。
此事后景知府被斩首,景大人因没有证据证明他同流合污,所以并未牵扯家人入狱。
可景大人却被入狱收押,半年后流放,最后死在了路上。
景蓦听了这话怔楞了好一会儿,忽然有些哭笑不得:“镇北将军你在跟我说笑吗?我七哥不可能贪墨。”
陆砾眼底划过一抹痛色,前世她也这般肯定,可最后证据确凿。
可她,证据清清楚楚摆在面前她都不信,脾气死犟。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你七哥离开你多久了,你怎么知道他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七哥以往是什么样子你都不知道,你又如何断定他变了样子?”你知道我七哥是什么人吗就说他变了。
陆砾就知道她不会相信,前世那样了她都没信,如今还没出事更加指望不上。
“景大人若是严审你七哥上交的税收账目,定然不会被牵连。”
景蓦心中充满疑问,不过她没有立即问,说道:“你当我爹是什么人,我上交的账目有问题,我爹都能发现。”
陆砾见她竟然不当回事,有些上火了:“你不要当我在跟你开玩笑,这样的事情会牵连你全家的!”
竟还说着急了。
景蓦沉吟了一下:“甘州距离京都这么远,此刻那边发了水灾,灾情上报也得一个月时间,镇北将军是如何知晓此事?”
这个陆砾可说不清楚:“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如今事情我与你说了,你若不信……”
他把后头那句“那你们景家就自生自灭吧”噎了回去。
想起前世许多事情,陆砾没忍住,忽然朝她走近了两步:“你为何就是不信我?”
这话冷不丁将景蓦问住了,讲道理,我为何要信你?为何要信一个礼义廉耻都不懂的人了?
“不管镇北将军是如何得知的消息,我都谢谢你告知我这些。此事我会斟酌的,镇北将军可还有其他事情要说?”
“没有了,景小姐早些回去。”陆砾的精神状态透着无力感。
景蓦可不着急走了,她道:“我不探知将军的消息来源,但既然告诉了我此事,能不能多说一些?”
“你想听什么?”
“比如,除了上交的账目外还何物证?贪墨的银两我七哥存放在了何处?人证有多少?是谁告发的此事?你特意提了水灾,事情被捅出来与水灾有关?是我七哥没有治理好水灾?”
夜色下,灯笼的光亮在她眼底闪烁,身上散发一股子冷然的气息,像极了搞到消息后要去杀人灭口、销毁证据。
陆砾心头颤了颤,总觉得她做得出这种事情来,有些怒意:“我不知道!”
他还准备大义凛然的教训她一番,没想到景蓦得到这回答后不再多问了:“那好吧,有劳将军跑这一趟,告辞。”
说完竟是毫不留恋的追上前头的马车,夏蝉马车都没停一下,她利落的上车,马车加速,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陆砾留在原地还有点没回过味来。
就这么把他丢下了?
半晌后他才苦笑道:“你知不知道你七哥贪墨会害多少无辜百姓的性命?我们到底不是一路人。”
陆砾长长一声叹息,但这声叹息还没有落下,黑暗中的危险迅速逼近!
黑衣人手中利剑锋芒毕露直逼陆砾而去,但是对方不打算要陆砾性命,第一击陆砾没有防备,黑衣人也只是割了他的肩膀。
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陆砾功夫不弱,却惊讶的发现他完全不是这人对手!
景蓦那边。
走远了夏蝉就赶紧问道:“那人要说的真的是大人的事情?大人落把柄在他手里了?”
景蓦对夏蝉并不隐瞒:“不是,他说七哥贪墨会牵连爹。”
“啥?陆砾是什么东西,竟敢污蔑泓少爷!”
景蓦摇头:“这事有点蹊跷。”
陆砾的表情不像是说谎,也没有跟她说这种谎的必要,并且是认定了她七哥有罪。
景蓦本以为陆砾是跟她买个人情,比如用这个消息让景家主动去退婚,全了陆家的颜面。
可她想多打听些,陆砾又不说了。
那反应就是认定了她七哥有罪,但不想她爹被无辜牵连。
七哥她肯定是相信的,为了治理好地方七哥起早贪黑的忙,二十二了连媳妇儿都没有讨上,把大伯母都急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贪墨呢。
她得去一趟甘州,本来准备等婚事退完后再出门的,回去跟爹娘商量一下明天就启程。
就在此刻,景蓦忽然察觉到:“陆砾被人袭击了。”
第9章
夏蝉往后头空荡荡静悄悄的街道看了眼:“没听见动静啊……小姐,你往他身上放蛊虫了?”
“放了一只飞蛾蛊。”景蓦接过马鞭:“我自己赶车回去,你过去看看,死不了就别管了。”
“行!”
夏蝉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寻着位置很快到了之前的地方。
不过此刻这里已经没人了,空气中带着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夏蝉经过专业的训练,对血腥气非常敏感。脚步轻盈的落在地上,蹲下身,地上滴落了一滴鲜血。
寻着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开始找人。
景蓦回到家,爹娘还在等她吃饭,程瑶数落了她一顿,诸如就她那点生意还忙的吃饭时间都忘了,担心将胃饿出毛病来什么的。
景止堂问道:“怎么你自己回来,夏蝉呢?”
程瑶吩咐下人上菜,景蓦在爹旁边位置坐下:“夏蝉的事情等会儿说,我有事情问爹,朝廷可有收到甘州那边发了水灾的消息?”
景止堂纳闷道:“甘州那地方虽然春夏多雨,秋冬干旱,但你七哥修了蓄水池和引水渠,就是靠着这项政绩升的知府,怎么会受到水灾?你听谁说甘州水灾?”
“呵呵,我不止听说甘州水灾,还听说七哥贪墨税银。”
程瑶给父女两盛饭,本想让他们吃完饭再聊事情,一听这话也不高兴了:“这种胡话谁说的?”
蓦蓦断奶后她要忙自己的事情,孩子爹又要上朝,几乎是七儿把蓦蓦带大的。
七儿想要银子管她这个婶儿要就是,哪里需要贪墨。
“镇北将军说的,我从商会出来就遇见他,瞧那样子是专程找我说此事,我观他神情不像是说谎。这便是我要跟爹商量的事情,此事蹊跷,我打算明儿就去甘州走一趟。”
夫妻两都是一愣,竟是陆家那小子说的。
程瑶不解,陆家那小子抽什么风?
景止堂眼睛瞪的溜圆,一拍桌子:“那小王八蛋还敢来纠缠你!”
一副要找陆砾算账的架势。
景蓦无奈:“爹,人家没纠缠我。我看的出来镇北将军找我说此事是好心,按照他的说法此事会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