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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妈妈口齿不清地叫着，如枯树皮的手颤抖着挪动起来。

商言深握住她的手，哑声道：“是我，李妈妈，我是子琛。”

李妈妈似是想要摸摸他的头，但是已然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她慈爱的眼神在眼前的人身上转了一圈后深吸了口气：“李妈妈……等，等不到你和……薇薇的……孩子出，出生了……”

商言深瞳眸微怔。

他和薇薇的孩子？

李妈妈眼角带着泪，声音也越发虚弱：“我，我跟你说……的话，要，好好记着，好好……对薇薇。”

“我会的。”商言深看着她像是弥留之际一样，不由红了眼。

可心却又莫名的开始疼痛，甚至有种从未有种空寂感。

这种感觉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遗忘了。

李妈妈极其困难地吞咽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丝遗憾：“我，我给你……和薇薇，还有，孩子织的，围巾，还没织完呢……”

她被商言深握着的手不觉一紧，像是发泄最后的不甘心。

“我，我想再……再看一眼薇薇。”

她其实很想亲眼看一眼薇薇，毕竟已经十多年都没有见过了。

但是薇薇怀孕了，她不想让她看见她这模样难过。

商言深点点头，忙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放在李妈妈面前。

李妈妈眯着眼，像是在努力看清屏幕上的人。

好一会儿，她气笑了一般喘了口气：“你，你这……孩子，怎么，又拿……别人的……照片给，我看？”

第四十章 哪里不对

商言深眸光一凝：“李妈妈，你说什么？”

然而李妈妈已经没有力气再张口，隐约地说着“一定要好好对她”之类的话后便微喘着气闭上了眼。

这时查房的医生走了进来，给她做了检查后低声道：“老人身体虚弱，又是突发脑梗，现在情况不太好，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闻言，商言深心一沉。

李妈妈是除了薇薇外在他身边的最后一位亲人。

可是为什么觉得她一走，有种再没有其他人的感觉了……

深夜里，寂静的走廊。

商言深背靠着墙，看着手机中林明薇的照片发了呆。

心里的疑问几乎全部都挤在脑子里膨胀起来，挤的他头痛欲裂。

他捂着头死死咬着牙，心里竟开始不断盘旋着“姜栀画”这个名字。

林明薇，姜栀画……

到底谁才是薇薇！？

他想去找一张姜栀画的照片，然而还没来得及让程溪去找，李妈妈在凌晨就去世了。

商言深看着护士将医疗仪器一件件推出去，而后目光落在李妈妈那张仍旧带着慈祥笑意的脸上。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病床边，伸出微颤的手抚了抚那花白的头发。

商言深眼眶一涩，红着眼抿着弯弯的唇角。

他觉得李妈妈一定是看见了他和薇薇的孩子，又或是回到了从前在孤儿院的日子……

直到九点，林明薇去别墅没找到商言深。

来到医院却听见李妈妈已经去世的消息后愣了半天。

她原本想借着李妈妈说不了话在她面前露露脸，反正她和姜栀画长得也有几分像，李妈妈年纪又大，肯定分不清。

谁知道她连两天都没挺过。

见商言深眼眶泛红，林明薇也暗自掐了自己两下，挤出几滴眼泪后才哽咽道：“如果我早点来就好了……”

商言深却仍旧沉默。

他看向林明薇，眼底复杂的让人心慌。

“子琛？”林明薇忐忑地看着他。

“我真的只是出车祸了才失去记忆的？”商言深语气平淡，却又极具压迫感。

林明薇扯着唇角：“对啊，医生不是说了吗，你很快能恢复的。”

她停顿了几秒后，握住他的手，软声道：“子琛，我想结婚了，我们结婚好不好？”

商言深看着被她握着的手，再想起李妈妈看见她照片时的反应，目光骤深。

他抽回手：“再说吧。”

在仅有残缺的记忆里，他第一次拒绝了眼前的“薇薇”。

商言深转身离开。

林明薇的手僵在半空，她看着越渐远去的背影，眼眶一红。

为什么已经忘了姜栀画，记忆也回到了三年前，他对她还是这样？

她到底哪一点不如姜栀画，只是因为他们曾一起长大吗？

让人处理好李妈妈的事后，商言深正要给程溪打电话，一个显示“院长”的电话却率先打了来。

商言深一愣，迟疑了一会儿才接了。

“子琛，你怎么回事啊？”

一个略微沙哑的女声从电话里传出，语气中还带着些许责怪。

“什么？”商言深蹙眉。

“小宝现在已经开始不吃不喝了，你还是过来看看吧。”

第四十一章 责备

车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

商言深攥着手机望着窗外，想着刚刚院长的话竟是满头的雾水。

他到底忘记了多少事？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中愁眉深锁的商言深，终于忍不住开口：“总裁，您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商言深目光一转，让他惊出一身冷汗，甚至后悔不该说着话。

“怎么了？”商言深淡淡问。

司机吞咽了几下后又道：“夫人和那孩子的事您都忘记了？”

商言深阖上眼，面色似是有些痛苦。

好像只要去细想，他的脑子就承受不住似的开始刺痛。

痛意就像千万根针在他大脑里随着血液翻腾，让他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总裁！”司机担心地转过头望向他。

“好好开车。”商言深呵斥了一声。

司机也不敢再继续说，专心的开车。

车子停在了孤儿院门口。

院长见商言深下了车，却见他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伤。

一时间，嘴里余下的责怪也没有说出来。

商言深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地方，还有身前五十多岁的女人，神色淡漠。

院长一眼不发，带着他走了进去。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落在商言深的耳中让他本就疼痛的头更觉难受。

“你看。”院长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一颗树下蹲靠着男孩的身上。

商言深凤眸微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那两三岁的男孩正是他让司机送走的孩子。

“在你领养他前我就叮嘱过你，你还说会照顾好他。”

院长明显是生气了，却又像是竭力在隐忍。

“领养？”商言深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