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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经验束缚。” “也要记住，基德不是只守在重庆这一隅天地。” 罗剑有些许愧色，点了点头表示了悟，没再说话。 江妙沉默片刻，他笑了笑，“辛苦了，后面绩效相关袁林会落实，大家的付出都值得。” 事情谈完，这一单已是尘埃落定，两人起身先后脚离开。 谢故渊走到门口时，江妙叫住她，“谢故渊。” 谢故渊转过身来静静看着江妙。 他目光中折出细细碎碎的微光，“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是 1.4 亿，不是 2 亿，也不是 3 亿？” 谢故渊目光倏然间变得锐利起来，似乎想要辨清他的话中深意。 她有强烈的直觉，江妙对她的评估报告并不是百分百满意。 她一边想一边缓缓开口，“我们分析了 Opensea 上所有火热 NFT 的成交曲线，发现这只 Q 版熊猫如果按照正常规律的话，7 千万元就是它的顶峰。” “目前市场情况来看，热度所代表的是 IP 的价值，占大头。而另外一部分还是实力雄厚的专业 NFT 投资人，为这只 Q 版熊猫买单的价值。” 谢故渊迎向江妙意味不明的目光，思绪冷静又理智，“所以我认为整体 1.4 亿的评估价，是不存在任何偏差的。”

江妙淡淡看着她，并没开口说话。 谢故渊身旁，罗剑似乎懂了江妙的想法，他打了一声招呼“边总，苏经理，你们聊，我先出去忙事。” 江妙收回目光，略略点头。 看着谢故渊走回办公室，江妙语气平静，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强势，“谢故渊，这份报告我要做到两亿的评估值。” 这是江妙上次在北京时，进行过基础研究之后，快速形成的价值预判。 那时候他觉得这个价格可能有点冒然，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深入，江妙确信自己对于这只 Q 版熊猫价格的判定没错。 谢故渊直视江妙，她对这份报告的底气和自信，并不会为了所谓的高评而去任意修改结论。 江妙放缓语气并不想做过多解释，声音默然，“谢故渊，按照我说的，将 Q 版熊猫的商业价值最大化，最后的评估报告要有两亿。” 谢故渊看着江妙，他神色平淡，但眼神冷峻锋锐。 她和他从金万的案子开始，一路风一路雨蹚着泥泞一同走过。 对于资产评估这个行业，他们有着一样的原则，共同的坚持，相同的追求。 谢故渊仍不理解江妙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与江妙过往的经历，谢故渊直觉江妙背后一定有很强势的理由支持他要这样做。 谢故渊心思转了转，盘桓了很久以后，她轻声问他，“江妙，你不是为了迎合李盈诺，对吗？” 她话音落下，江妙一双眼睛忽然落在谢故渊身上，他的目光极沉极重。 末了，他语声平静，“谢故渊，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信我。” 谢故渊的眼睛定在江妙身上，她看到他眼神里波澜不起的静，“好，边总。” 她起身离开。 再次评估并不简单，为了求证这只 Q 版熊猫的最大价值，谢故渊带领团队再次奋战。 她不得不将研究工作的范围拓得更宽，工作量成倍增加。 谢故渊和团队连续加班一周，周末也把自己困在办公室熬通宵，最终的评估报告终于赶在最后期限日做了出来。 报告发出时，已经是夜里两点。 谢故渊早已让团队成员回家休息，她则关了电脑，靠在椅子上小憩。 一周的通宵搞下来，谢故渊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肉体和精神出现了隔离。 她身体很困很累，可是精神的过分紧张，让她的大脑异常清醒，根本睡不着。 但同时谢故渊想起，在这样深沉的夜晚，这层楼的另一端，还有一间办公室里的人，大概和她一样。 身体和精神都在背道而驰，都在为一个结果，拼上了全部了力气。 此时，江妙正在看谢故渊新的报告。 他要做最后审核，明天一早先行提交电子版本给李盈诺。 谢故渊静静等待。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 谢故渊被手机铃声吵醒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睡着了。 江妙声音很轻，顺着暗夜的电流传过来，“谢故渊，你来。” 谢故渊起身，先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清了一下神。 推门而入，江妙办公室萦绕着咖啡香气，他从宽大的办公桌后起身，走向一旁的沙发。 江妙坐了下来。 茶几上的保温壶泡着决明子、胎菊、玫瑰花等等。 谢故渊办公室常备，基德老员工们跟她打趣，说这是“熬夜茶”，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妙也备了。 江妙倒了一杯，放到谢故渊面前。 一反往常，江妙办公室空调暖气开得很足。 他只穿了件白衬衣，领带已经拿掉，领口的扣子彻底解开。 谢故渊脱了外套，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口，暖流瞬时穿透全身，她觉得心都温热起来了。 谢故渊给的最终评估报告结果是 1.8 亿，离江妙想要的结果还有 2 千万的差距。 虽然带着团队苦熬了一周，但结果依然不尽如人意。 谢故渊自问，她做的符合职业道德和规范，她自认评估过程毫无瑕疵，报告结果经得起推敲。 但她知道，这次，她可能会让江妙失望了。 哪怕她拼尽全部心力，尽可能将 Q 版熊猫的价值向外延伸，都与他期待的 2 亿，相差甚远。 谢故渊并不想做任何解释，她握着茶杯沉默，姿态倔强。 “Q 版熊猫延伸到了 IP 海内外最大化价值判断，包括了各种衍生品。”江妙开口，他似乎知道谢故渊在想什么，他神情里有种气吞山河的沉稳，“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谢故渊，你做的很好。” 谢故渊笑了一下，她本已经做好打算，不管如何，她都会坚持她的评估成果到底。 毕竟，在报告署名栏那里，签上的是“谢故渊”两个字。 就因为这两个字，她需要对报告的一切事务负责，这份责任重过千钧。 但现在看来，并不需要什么解释和坚持了。 江妙，还是那个她从金万案子开始，就看到的，感受到的，磊落又分明的江妙。 谢故渊端起茶杯喝水，微微翘起的唇角，悄无声息落入江妙眼中。 江妙看着她，眸底荡上浅浅笑意，他知道她的慎重和谨慎，所以他给了她一个过高的价值，只是刺激她尽可能去想到 Q 版熊猫的延伸价值，而不是只是局限在国内市场。 但与此同时，这份价值 1.8 亿的评估结果，江妙也能猜测出引发的两个结局。 第一个结局，李盈诺完全满意，基德北上打响第一枪。 而第二个结局，就是李盈诺不满意，那时候向和平的资产评估公司，还有其他评估公司，定然会造出一场风暴。 那时候基德必定成为众矢之的，而这份评估报告的负责人，谢故渊，将会活在风暴中心…… 江妙压下心中的事情，神情变得格外严肃。 等谢故渊再次抬起头来，江妙眼眸深邃，目光中网罗了两人的过去，也看见了两人的未来。 他开口，嗓音低沉，“谢故渊，那晚你问我的问题，经过这一单评估案后，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 谢故渊紧盯着江妙，她那晚问了江妙很多很多的问题。 但所有问题其实都是一个问题的衍生，如果她和江妙在一起，江妙会不会因为私情，而影响到正常的商业判断，会不会影响基德的发展，会不会影响他们并肩同行的初心。 江妙一双眼睛直接而又坦荡，他郑重其事地回答她，“谢故渊，我的答案是，不会。” 他盯着她看，江妙身上那股凌人的盛气和强势，像一股浩瀚的龙卷风，朝她呼啸而来。 “你跟我在一起，不会影响基德，更不会影响到你。” 江妙一字一句说完，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去落地窗边，窗外的高楼已经是一片漆黑。 江妙望着玻璃上自己的苍白和无限深情，他敛了敛心，望向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哪怕你拒绝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因此失去理智。你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