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言情小说谢如琢谢淮南阅读全文-谢如琢谢淮南免费版已更新
马,阿生就蹬蹬蹬地跑过去。他还太矮小,只有苏昀大腿不到那么高点儿,只能费力地仰着脑袋看他。
苏昀低着头亦是看他,一大一小两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片刻,苏昀才道:“你想去?”
阿生很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
苏昀眯着眼,抬头看了看远方,俨然一副不为所动的神情,但出口的话却道:“叫声姐夫来听听。”
阿生犹犹豫豫,细声细气地唤了声“姐、姐夫”。
苏昀低着眉,随手拨弄着手里的马鞭,道:“大声点,我听不见。”
阿生握着小拳,不顾周围将领们取笑的表情,憋红着小脸挺着胸膛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姐夫!”
刚一喊完,他小小的身子就一轻,双脚跟着离地。苏昀把他拎了起来,直接放在马鞍上,随之自己也翻身上马,挽了挽马缰,就带着他策马奔出营。
阿生出去了一趟回来,一整天都十分的紧张兴奋。
以往他也不是没骑过马,都是叔伯们带着他。可顾着他年幼,要么牵着马走,要么缓慢地驱使,根本不像苏昀那样,带着他驰骋狂奔。
两边的风景飞快地往后倒退,苏昀手臂又紧紧护在阿生两侧,阿生一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却丝毫不觉得害怕。
后来阿生一改先前对苏昀的态度,崇拜之情滔滔不绝。
即将带兵出战时,阿生无法跟着苏昀一起去,但是苏昀答应了他,等打了胜仗回来,再教他骑马射箭。
姚如玉的意思本来想让谢如琢留在徽州,等苏昀打完仗回来。若是谢如琢愿意在徽州等他打完仗回来,他也不会带她跟着自己去前线冒险。
但谢如琢要求,这一次要跟着苏昀一起去。
不仅仅是因为她再也不想和他分开,还因为晋京里的那两个人,前世今生的恩怨,她想要亲自去了结。
苏昀答应了她。
启程前夜,谢如琢在营帐内收拾衣物,苏昀白天里在军营奔走出了一身汗,眼下去外面冲了凉回来。
谢如琢回身看他,见他头发湿湿的,他随手把身上长衣解了,搭在屏风上,薄衫下的身材十分修长挺拔,那胸膛上肌理线条紧致而流畅,腰腹延伸至两条长腿,结实又匀称。
虽然谢如琢与他夜夜同床共枕,可看到这副形容,还是微微有些脸热。
苏昀身上的薄衫和头发一起,也是湿的,显然他冲了凉之后根本没擦拭。
谢如琢便拿过一条巾子到他面前,低着眉目微微踮了踮脚,将他身上的湿衫宽下,用巾子将水渍擦拭干净。
苏昀便十分配合地站着,低头看着她脸上悄然浮起的红晕。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往后会一直这般打点着他的生活。
苏昀低声道:“怎么,不敢抬头看?”
谢如琢手上动作一顿,嘴硬道:“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脸红什么。”苏昀道。
谢如琢飞快地嗔了他一眼,赶紧转身走到床边去,取来一身备好的衣衫,又给他穿上。
这是谢如琢很早以前就给他做好的里衣,依然挑选的是最透气柔软的布料。那时想着自己做好的衣裳鞋子能捎到北方去给他,不想后来没能捎出去,索性就一直堆着存了起来。
前两日她才回侯府去取了来。
侯府里有浅碧和宝香、颜护卫等,以及一干家仆守着,见得谢如琢回来,浅碧喜极而泣。谢如琢需要什么,她便积极地收拾张罗。
想起他箱笼里的衣衫全都被磨破了他也舍不得换,谢如琢便又感动又心疼。往日做的那些衣鞋,眼下倒派上了用场。
她柔声道:“箱子里的衣破成那样了,以后不能穿了。我全给你换成了新的。”说着看他一眼,又道,“衣裳破了就要换,不然还让人以为堂堂安陵王,连新衣裳都穿不上。”
苏昀道:“以往战场上生死不计,哪有闲工夫撇了旧的换新的。多少人遭受灾荒战乱,衣不蔽体,我能有穿的,还算是好的。”
谢如琢好笑道:“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作甚,不舍得就是不舍得。”
苏昀道:“我又没说我舍得。”说着就把她打横抱起,朝床榻间走去,“睡觉了。”
他躺在床上把谢如琢搂在怀里的时候又道:“那时候见不到你,你做的衣裳若是再丢了,丢一件便少一件,岂不痛心。我摸着衣上那些针脚的时候,还能回想一番,你坐在灯下一针一线为我缝衣裳时的光景。”
谢如琢手臂圈着他的腰,道:“往后不怕丢一件便少一件,我还给你做新的,给你做一辈子。”
第305章动了真心,一败涂地
话音儿一落,他翻身便将她压下,低头吻住她的唇,缠绵许久。
放开她时,两人都有些气喘。
苏昀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哑道:“若不是明早还要启程你起不来,别想我会轻易放过你。”
谢如琢依偎在他怀里,闷闷地笑。
第二日天不亮时,大军拔营,离开徽州,往西北方向晋京行进。
从徽州到晋京,路途遥远,越接近晋京,周边与晋京连成一线的各郡越是兵荒马乱。有的城守弃城而逃,有的则组织城中仅有的晋军殊死抵抗。
大晋虽腐朽之至,可既有奸佞当道,便有忠义之士。
苏昀要合围进宫晋京,便要兵分数路,并与一直与晋兵对峙的北军会和完毕。
一年里最热的时节都在路途上度过,一路清除障碍平定各郡,等到了晋京时,已经入冬了,天气乍寒了起来。
这里的冬天来得还要更早一些。从北方流过来的冷空气,夹杂着寒风,凛冽如刀。
谢如琢站在晋京城外的高地上,俯目望去,见偌大的皇城像一副画卷展开在眼前。周遭的背景一应是雾蒙蒙的,大抵是数战过后的硝烟还未来得及清散。
那座皇城里,曾经繁华的表象下,处处藏污纳垢,眼下颓败得犹如一座囚牢,囚牢里满是挣扎的蝼蚁。
前世她便是那些蝼蚁中的一个。在皇宫里被囚了十年,后来为大晋征战,直至战死。那时她父亲的遗骸就被镇在她身后的那道城门下,她拼死也不能退让。
前世种种,如走马观花。
今生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回到前世的那个终点。
只是这一世她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大晋皇后。她终于还是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成为了手执屠刀的那一个。
她知道这一次苏昀会带兵攻哪个城门,她也知道萧君涵会从哪个方向出逃。
她若没记错的话,萧君涵会从西城云华门逃。西城守兵相对薄弱是其次,重要的还有一条暗道从皇宫通往云华门,便是专门为这等城破宫乱之际准备的。
大晋的御林军历来身负着保卫皇城的重担,只是如今大军压境,御林军势寡,再怎么精锐也终是不敌。
晋京的城门一次又一次受到重创,摇摇欲坠。
曾经最为繁华的天子脚下,而今只剩一副残局。
百姓们能逃的则逃,不能逃的则闭门不出。冷清空旷的街道上一派狼藉,无人敢出门上街,唯有晋兵从那街上横行而过。
外面大军围城,城内晋兵无粮,只能挨家挨户地去搜去抢。
早些时候战事没这么紧,百姓们能逃的机会更大一些。但是如今萧君涵下了死令,凡他天子脚下的庶人百姓,临阵脱逃者,格杀勿论。
大晋气数已尽。若为亡国君,怎能他一人孤身上路,他也要拉上这满城黎民百姓,为他做祭奠。
萧君涵坐在冷冰冰的朝堂上,看着浴血的御林军跑进跑出地传来战报。
御林军死伤无数,都城就快要破了。
起初还有一批朝中官员和他一起镇守朝堂,可随着形势越来越颓败,偌大的朝堂之上,便只剩下萧君涵一人,身着龙袍,端坐在那象征着九五至尊的龙椅之上。
宫里的老太监颤颤巍巍地进来劝道:“皇上,御林军收不住了,皇上还是快逃吧!”
宫里也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旧人,曾是伴萧君涵左右多年的心腹。他们安排准备着萧君涵的出宫逃亡之路,并由一批御林军护送。
这时皇宫里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
宫人和后宫的妃嫔们想要活命,只得趁机逃路。萧君涵也没有管,任由他们卷了细软出逃,把宫里所有能带走的值钱的东西都一扫而空。
他这个皇帝喜怒无常、残忍暴戾,大抵最后唯一的仁慈便是生死之际没有阻止大家各奔东西。
外头响起一阵动静。
慈儿冬日里一身飘逸的素衣长裙裹着婀娜有致的身段,跌跌撞撞地从后宫跑到前朝来。
她裙裾在寒天里飘飞,像是一只跳跃的蝴蝶,跑过宫门下宽阔的广场,跑过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