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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曾经的我。

可齐司年没有一丝一毫怜惜，只嘲讽地说：

「不知检点的女人，我才不要。赶紧滚吧！别犯贱。」

27

直白的话让林雪儿好看的脸顿时扭曲。

她带着报复性地开口，「我犯贱？齐司年，你以为现在撇清我，死去的陈安安就会原谅你吗？我告诉你，不会，因为当初，你不止一次说犯贱的人是她！」

她的话音刚落，齐司年直接「啪——」地甩了她一巴掌。

「闭嘴！」

「我就不闭嘴。」宛如发疯了一般。

林雪儿用长长的指甲去抓齐司年的脸。

被他伤到的齐司年一脚把她踹开。

我几乎习惯性地想要去抓瓜子来磕。

边吃瓜子边看好戏，简直不要太爽好吗？

可惜，没有瓜子。

这场闹剧以周强带人把林雪儿丢出去结束。

接下来传出来的有关林雪儿的消息，都是被人扔鸡蛋，被人狂骂，被人揪着让她给死去的我道歉。

最新的一条，是林雪儿疑似精神不正常。

精神不正常的林雪儿抖出了齐司年的很多黑料。

大都是他在她面前怎么说我的。

黑料抖完了之后，她就开始造谣。

混乱的谣言下，齐司年的名声彻底毁掉。

而齐司年对这些事情充耳不闻。

他依旧在拍戏，比之前认真了很多。

现在他的口头禅是：「我一定不会辜负安安，一定会拿下影帝大满贯。」

导演告诉他，林雪儿被换掉的时候，他依旧不为所动。

「没事，换成谁都可以。」

看着油盐不进的齐司年，导演满脸无语，只能直白地说道：「你也被换掉了，懂？」

齐司年顿住了。

意气风发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落寞。

很爽。

28

齐司年的状态肉眼可见地颓了很多。

可他还是让周强给他接别的戏。

他说：「安安最喜欢看我认真拍戏了。」

周强却比他更没气力，「你的名声彻底臭了，接不到戏了。齐司年，我们完了。」

影帝之路断送的他又去了我的墓地。

一边喝酒，一边说着我懒得听的废话。

直到醉倒。

耳根子清静下来的我松了口气，蹲在我的墓碑上晃悠着双腿。

却在此时，我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程离。

齐司年跟他是死对头，所以以前我跟他的交集很少。

可他认真地给我上完了香，然后开口：

「当初你无意间撞破我的秘密，我还以为你要抖出去，为齐司年谋福利，可你没有。」

我这才想起来那件往事。

程离的秘密，是他的母亲是靠身体换钱的工作者。

在这个瞬息万变的娱乐圈，这个黑料足以让刚冒头的程离被打压下去。

当初我在写剧本的时候，在里间太过专注，忘了时间。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把程离跟他妈的争执听了个遍。

他们也发现了我。

脸色难看地看着我离开。

那段时间齐司年想方设法地挖程离的黑料。

我制止齐司年的举动，让他跟程离公平竞争。

我从没想过把程离母亲的事情说出去，这是别人的隐私。

可对我来说极为正常的事情，程离却感激地放在了心上。

又对着我的墓碑站了一会儿，临走前，程离看了醉倒的齐司年一眼，然后对我说：「下辈子，不要再喜欢上渣男了。」

「好的，谢谢。」我认真地对程离回道。

即使他听不到，即使……我没有下辈子了。

29

齐司年在我的墓前从天亮到天黑，又从天黑到天亮。

然后他看到了李筱。

「现在你满意了？」

李筱冷冷开口，「还行，不算解气。」

齐司年却笑了。

笑着笑着又哭了。

「安安最想看到我拿到大满贯了，李筱，是你毁了这一切。」

「这个锅我可不背，齐司年，毁掉这一切的，是你自己。」

可是非对错齐司年却只坚持自己。

「李筱，所有阻碍我完成安安心愿的人，都得死！」说着，他的眼中忽然多了疯狂的恨意。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我还没预料到危机从何而来。

就见齐司年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李筱狠狠刺去。

「小心！」我大声呼喊着，扑向李筱。

不知是不是心念过于强烈，我的魂体在此时凝实。

噗呲——

匕首刺进我的魂体。

「安安！」李筱惊慌地喊出声。

齐司年也丢了匕首，崩溃道：「安安，不是我，我不想伤害你的。」

匕首刺入魂体后，就掉落在地，可从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我的灵魂都在痉挛。

我看向齐司年，「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我？」

「是。」齐司年疯狂点头，「对不起安安，以前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安安，我……」

他不断说着道歉的话。

我冷声打断他，「真觉得对不起我的话，你就去死！」

我虽然被迫跟着齐司年，可大部分时间，我都懒得看他，这也导致我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携带的这把匕首。

如今想来，原文里，他就是手上沾染了鲜血的大反派。

只有他死了，李筱才能安全。

「你……你希望我死？」他的声音发颤。

看向我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在我坚定点头后，他哭笑着，捡起匕首，然后将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

「安安，我这也算是完成你的心愿了。」

30

齐司年倒下后。

我看向李筱。

她哭得泪流满面，连带着我也忍不住哭。

好在，现在，我能给她擦眼泪了。

「安安……」她抱着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根本止不住，「安安，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想起跟李筱的初遇。

身在豪门也有别人看不到的不如意。

跟父母间的矛盾让李筱打算跳楼自杀。

那时我刚来到这个世界，在去寻找齐司年的路上。

看到了寻死的李筱。

几乎是不带思考的，才因救人死亡的我，不自量力地伸手去接李筱。

然后我们两个都全身骨折地躺进了医院。

后来怕她又想不开，我便时不时地去看她。

渐渐地，我们成了最好最好的朋友。

「筱筱，别哭了，我会心疼的。」我的声音也忍不住哽咽，「接下来没有我，你也一定要好好活着。」

「好。」她重重点头，抽噎着，「我会好好活着，可……可是你怎么办啊安安……呜呜……安安，你怎么办？」

「我没事的，死不可怕的，我这一生积德行善，马上就要投胎了，投个很好很好的胎。」

我的话语认真。

李筱停住哭泣，「真的？」

我点头。

「所以，能不能笑一个？」我捏了捏她的脸。

她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然后，我在她的怀抱中，短暂凝实的魂体重新恢复虚化，消失在她眼前。

我还是骗了李筱，幸好她不知道。

系统给我的惩罚，是看着齐司年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幸福一生。

现在齐司年要死了，我也……要死了。

31

齐司年浑身抽搐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嗝屁。

灵魂抽离身体的他看到我，激动地朝我走来，「安安，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我恶心的不行，连连后退，「别过来！」

「不，我就要过来，就要跟你在一起。」

他固执地靠近。

被匕首刺过的地方不断散发着痛意，我根本跑不过他。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

齐司年被黑白无常抓住了。

「走吧，去地府。」

齐司年傻眼了，指向我，「还有她。」

黑白无常却摇了摇头，「她跟你可不一样。」

得知死了也不能跟我在一起的齐司年崩溃了。

「我不要投胎，我要跟安安在一起！」他挣扎着。

黑白无常直接给他的魂体上套上锁链。

鄙视地开口：「投胎？做梦呢！像你这样的渣男会在地府炼狱，时时刻刻遭受折磨，永生永世无法投胎。」

这下，齐司年顾不得我。

他满眼恐慌地想逃跑，却只能被黑白无常带着，走进炼狱。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感觉到了快意。

我学着李筱之前的样子，对着齐司年比了个中止。

「煞笔！活该！」

32

我能感觉到我的魂体越来越透明了。

我知道，我要死了。

苦笑了一声，我坐在我的墓碑上，等待着灵魂消散。

身前的记忆走马观花地在脑海中划过。

无数情绪随着记忆过去，遗留到最后的，是遗憾。

遗憾这世上还有好多美好，我都没来得及体验。

遗憾还有很多未知的攻略任务，没有机会去做。

就在我感觉自己要彻底消亡的时候。

我魂体上的疼痛骤然消失。

魂体也重新恢复活力。

与此同时，我的耳边响起久违的系统冰冷的机械音：「恭喜宿主通过考验，转正成功。」

我懵了。

系统的声音还在继续：

「刚被选择的宿主往往人生阅历不够，过于单纯，所以规则设定，第一个攻略任务为考核期。只要宿主能在死后及时醒悟，并不再对任务对象投入感情，便会转正成功。」

我这才勉强回过神。

「也就是说，我不会消散了？」

一贯冰冷的系统声音竟然多了些真切的笑意和温柔，「是的，宿主。」

宕机的大脑再次恢复运转。

我又问，「所以其实，你一直都在？」

「是的，我告诉你我在选择下一任宿主，不过是规则要求。」

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