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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

　　但季随渊的声音还是传来，清晰、有力、稳定。

　　“谁搞的你，我会查。”

　　陆雪晴不至于的。

　　她缺钱ˢᵚᶻˡ，给季夫人开个口，给俞子舜撒个娇，怎么都可以解决。

　　橙丽打到她卡上的那点数。

　　对普通人来说是笔巨款，甚至可以让人锒铛入狱。

　　但对季随渊而言，只是指尖的碎屑。

　　陆雪晴刚要拒绝，又听他道，“你不觉得，你不适合吗？”

　　陆雪晴心底刚刚升起的那一点点点……古怪的感动。

　　当即烟消陆散。

　　“不适合什么？”她反问。

　　“不适合这个职业，不适合从事任何行业，不适合外面的生存法则，你仔细想想你出来这一个月，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陆雪晴错愣地看着季随渊。

　　她这一个月……写了浏览过百万的稿子，扳倒了一个顶流小生，让行业对家吃瘪，采访到了闭口十年的老艺术家，还干掉了一个部门主管，升职加薪……

　　合着到了季随渊的口中，就是干了些什么事？

　　三流九教，登不上台面的事！

　　她笑：“我这样的蝼蚁，自然入不了季先生的眼，蝼蚁的饭，蝼蚁自己吃，还请季先生别管蝼蚁的生死，免得脏了您高贵的手！”

　　甩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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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底哪里没对劲？”酒店的总统套房内，季随渊脸上一直凝着霜。

　　章贺体验着魏宏式的唯唯诺诺，“渊爷，女孩子，总是有点小脾气的，需要男人哄着嘛……”

　　刚刚季随渊和陆雪晴的对话，他就站在后面，听得一字不漏。

　　章贺不能说季随渊有什么地方不对，只能说他错得相当离谱。

　　明明是想要帮陆小姐处理麻烦，不说后面那段话不行吗？

　　别说陆雪晴，就是章贺听了都血压直升。

　　“怎么哄？”季随渊问章贺，脸色愈发糟糕。

　　他对她的让步还不够？

　　一步步退让，她的话却越说越难听！

　　说这个，章贺可就不困了：“哄女孩子，其实也不难，只要肯放下身段……”

　　季随渊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放不下！

　　章贺……算了，当他什么也没说。

　　门铃响了。

　　章贺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

　　“您好，您是章助理吗？陆雪晴记者让我过来找渊爷……”

　　客厅里的季随渊原本斜靠着沙发，懒懒地抄着手，闻言已经直起了身。

　　“刚刚陆记者收到兴业那边的通知，说要开除她，还要告她收受贿赂，陆记者都急哭了……想让我过来请渊爷过去，帮帮她……”

　　“她为什么不自己过来？”章贺问。

　　“陆记者说先前拒绝了渊爷，不太好意思……”

　　“她在哪里？”季随渊打断了她。

　　“在房间里，渊爷，”剧务不敢看季随渊，“您愿意过去吗？陆记者哭得可伤心了……”

　　章贺还想问详细一点，他总觉得这个剧务的话，有点奇怪。

　　但季随渊已经下令，“带路。”

　　章贺想要跟上去，季随渊命令：“你留下。”

　　章贺……

　　他就知道！

　　他不该让渊爷放下身段，看吧，渊爷都不带他玩了！

　　季随渊跟着剧务七拐八拐，到了一间房门前。

　　剧务敲门，有人开了门，也是个季随渊没怎么见过的女孩。

　　“陆雪晴呢？”季随渊心底终于升起疑问。

　　这里，很明显也是一间总统套房。

　　陆雪晴不过是兴业一个小小的主编，怎么可能住这种地方。

　　他想质问剧务。

　　可是一回头，却看到身后的人都退出去了。

　　“随渊……”前方，绕指柔一般的声音传来。

　　殷柔晴，穿着一件性感的吊带睡衣，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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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过来，师哥。”陆雪晴一边同俞子舜打电话，一边看着走廊两侧的房间号，“你相信我，我能处理。”

　　“我相信你，”俞子舜不假思索地回答，“公司这边你不用担心，问题不大。”

　　马姐没说错，兴业高层果然要开启对陆雪晴的调查。

　　然而俞子舜给顶了下来，说要相信自己的记者，要给自己人自证清白的时间。

　　但他想过来……

　　并不是要帮陆雪晴。

　　他知道她既然敢放出那种话，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他只是……想要站到她身边。

　　俞子舜不想承认，他想她了……

　　大家都在兴业的时候，他每天或多或少都能看她一眼。

　　可是，今天她出了外勤，大约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橙丽的诬陷又加深了这种时间和距离上的虚无感。

　　俞子舜今天工作已经恍过几次神了。

　　他嘲笑自己由奢入俭难。

　　曾经他发誓再也不回珅城，再也不见陆雪晴，牙一咬，也逼着自己做了几年。

　　没想到一遭重逢，破功只在一瞬间。

　　如果陆雪晴是一种毒，那么俞子舜承认自己就是那个永远也戒不掉她的瘾君子。

　　或许这辈子临到弥留之际，依然会惦记着那份让自己心悸和渴望的感觉。

　　“最迟明早上，橙丽就会道歉，比上次跪得还干脆。”陆雪晴劝慰俞子舜，“师哥不用担心。好了，我忙事情了哦。”

　　这样的劝慰，何尝又不是另一种拒绝？

　　陆雪晴挂了电话，敲开了眼前的门。

　　“殷小姐在等着你。”开门的是殷柔晴的经纪人，看陆雪晴的眼神里满是敌意。

　　大热天，套房里空调吹得冻人。

　　殷柔晴裹着一件长外套，盘腿坐在沙发上，面色发青地看着陆雪晴。

　　“你想要什么？”她问陆雪晴，“想让我放弃季随渊吗？”

　　陆雪晴站在沙发前，看着殷柔晴，眼神里的轻蔑不屑，不加掩饰。

　　她笑，笑得殷柔晴几乎恼羞成怒。

　　“殷小姐的脑子里，就只有男人？”

　　“那你想干什么！”殷柔晴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陆雪晴，你少给我装这幅清高又纯洁的模样，谁不知道你是个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东西！”

　　陆雪晴也不和她多纠缠，“殷小姐不想谈就算了。”

　　“你站住！”殷柔晴气急败坏，“你……你提条件吧！”

　　“橙丽明早上挂头条给我道歉，承认他们诬陷我。”陆雪晴倒也真是直接。

　　“可以，但那段视频，你要删掉！”殷柔晴也提条件。

　　陆雪晴不说话，只看着她。

　　殷柔晴就莫名气短三分，“那笔钱，就当是我给你的封口费……”

　　算起来，她今天已经损失了两笔钱了。

　　一笔是因为换记者团队而赔给兴业的违约金。

　　一笔是为了诬陷陆雪晴受贿而打到她银行卡上的钱。

　　殷家有钱，又支持殷柔晴去对付陆雪晴。

　　但谁的钱也都不是大风刮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