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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侮辱，欺辱她的人她不会放过，而如今这人……她就当祭一祭初次染血的四方琴。

黑气夹杂着凌冽的灵气袭来，墨衍警觉的翻身，这个功夫灵曦趁机从他的挟制中逃出来，跃身至榻前，迅速撕下一块红布裹住赤裸的身子。

红眸凌厉，嘴角微抿，“本尊讨厌会反抗的猎物。”

灵曦站的地方黑气翻涌，还有源源不断的黑气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墨衍浑浊的眸子瞬间变得清明。

他眼光落在不远处的灵曦身上，眼眸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和几乎可以忽略的心疼之色，喃喃道：“小七，你成魔了……”

浮屠宫闹出着这么大的动静，九重天的神仙都往这赶，不到一刻钟，浮屠宫里里外外都围满了神仙。

无心佛悄然出现在墨衍身边，平静的眸子微闪，敛眉，“阿弥陀佛，此女人性尽失，若是今日不除掉，日后六界必将被她覆灭。”

墨衍身子一震，冥渊剑浮在身前漂移不定。

“可……”

无心佛叹了口气，“崇华天尊别再犹豫不决了，当以六界众生为重，切莫因为一己私情毁了天下。”

他的话音刚落，浮屠宫四面八方的神仙都施法向灵曦袭去，不到一刻钟一些修为低下的神仙全都从虚空落下，狠狠摔在地上，元气大伤。

接连不断的神仙从虚空落下，无心佛脸上出现一丝波动，褐色的眸子落在空中染血的人儿身上，“崇华天尊考虑好了吗？再多一刻，这魔女便厉害几分，届时九重天再无敌手。”

冥渊剑的剑鸣声震得他头脑发昏，墨衍看着一个个晕倒的神仙，黑眸渐渐深沉，他伸手握上冥渊剑，脚尖轻点，下一秒便与灵曦纠缠打斗在一起。

众人见状纷纷落下。

凌冽的剑风袭来，灵曦身子微侧堪堪躲过，稳住身形后，她红眸落在他身上勾了勾唇，“不愧是九重天最厉害的神仙，有点意思。”

虚化天尊修为高深，灵曦虽然一开始不敌，但时间越久，世间的魔气不断涌入体内，崇华便处在了下风。

灵曦轻轻拨动四方琴的琴弦，琴声化无形为有形，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朝着众人袭去，几乎所有神仙都被琴音伤到。

墨衍的一身白衣被血染红，她看着遍地的血，心底的念头更加浓重，红眸闪烁着异彩，嘴角的笑容越发嗜血慎人。

第三十九章 死是解脱

杀吧，把这些虚伪的神仙都杀了……所有的人都去死……

灵曦的攻势越猛，琴音夹在着魔气朝着墨衍袭去，他身子微顿，躲避不及生生受了这一击，连连倒退跌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尊上！”

“魔头！杀了这个魔头！”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几乎同时所有人都朝着她袭去，墨衍心口一痛，竟然隐隐希望这些神仙不敌。

下一顺，一阵惨叫声响起，众人如脱线般落在地上，伤重的直接晕了过去。

漫天血雾下，墨衍静静地看着杀红眼的人儿，黑眸映衬着血光，越发深沉。

耳边响起一道梵音，他看过去，无心佛对着他微微额首，他闭了闭眼，掩下心底的那股莫名的痛楚。

几乎梵音响起的瞬间，灵曦便从虚空跌落，捂着头脸色苍白的看向无心佛，眼中满是狠戾，她咬了咬牙，“有点意思……”

身子如脱弦般冲向无心佛，被一把巨剑挡住了路，她眼神微闪，停住，退了几步。

身前出现一道身影，他把冥渊剑拔出来，提在身后，剑尖在地上划出火光，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灵曦后退了几步。

似乎他的压迫更重了，方才她与他纠缠在一处时，并未感觉到任何压迫。为什么？他之前手下留情了……

墨衍停下脚步，微微抬头，黑眸里毫无波动，一片深沉，“灵曦本尊给过你无数机会，如今……别怪本尊不留情面。”

情面？两人素不相识哪来的什么情面？

灵曦轻嗤一声，“要杀便杀，这般啰啰嗦嗦果真是你们九重天的神仙的一贯作风。”

她抱起四方琴，“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你说对吗？崇华天尊。”

墨衍眼神复杂，提着冥渊剑欺身而上，两人很快纠缠在一起，从浮屠宫打到灵界的云溪山，两人身上都留下了深深浅浅的伤。

灵曦停在桃树顶上，吐了口污血，出关第一回真心笑道：“崇华天尊果真厉害。”

魔生性嗜血好战，她从未像此战这般打的酣畅淋漓过，看墨衍的眼神都带了些棋逢对手的欣喜。

至于墨衍想杀了她，他还没这个本事。

五个时辰下来，灵曦也有些累了，她笑着靠在树干上，刚准备开口，突然心口一窒，耳边又响起了梵音。

头疼欲裂，她看见墨衍缓缓靠近她，微微皱眉，“你做了什么？！”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良久未动。

“尊上……”

陌生的声音响起，灵曦费力低头去看，树下一个白衣女子巧笑嫣然的看着墨衍，眼里只容下他一人。

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听到白原的声音，墨衍微怔，片刻后伸手，掌心化出一颗透明的珠子。

灵曦看到珠子的那一刻，瞳孔猛的缩聚，脸色浮现一抹异色。

锁魂珠……

她霎时警觉连忙掐诀打算离开，突然浑身一僵，身子瞬间动弹不得。

她大怒，“崇华天尊也玩这些卑鄙的手段吗？！”

墨衍不言不语，覆手将珠子慢慢浮至她头顶，下一瞬，云溪山响起她凄厉的惨叫声。

第四十章 痴狂之后

魂魄被一丝丝剥离，灵曦抬头睁大了眼看着头顶明晃晃的珠子，眼角慢慢流下眼泪。

她突然想起了好多。

洪荒时，她被墨衍从忘川河畔带回九重天，自那以后，她眼里心里就容不下他人了。

那时的墨衍将她宠上了天。自她幻化人形之后终日守在她身边，片刻不离，她以为可以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若不是遇到那个人……

前世的一切就这样毫无预警的闯进脑子里，灵曦怔愣地偏头看着墨衍，“阿墨，我一直都喜欢你的·····拼了命的喜欢着。”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魂魄剥离，她望着墨衍的黑眸渐渐暗淡，直到最后一丝光泯灭，没了支撑，她的身子从树干上掉下来，人影一晃，墨衍将她稳稳接在怀中。

他颤着声，目眦欲裂，“小七……”

怀中的人身躯已经冰冷，锁魂珠漂在半空散发着耀眼的红，白原眼神一凛，飞身将珠子握在手里。

“你做什么？”

“本尊当九重天的神仙有多大的本事，不过小小的离间计，崇华天尊还中了两回。”一道暗哑的声音从白原的身子里响起，一个虚影渐渐化为实形。

看清楚那人的一霎那，墨衍猛地一惊，黑眸缩聚在一起，手上青筋暴起，“白赭……你为什么还活着？”

面前的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他的眸子闪过一道红，体内的那股气息变得狂躁不安，墨衍微微敛眉，任由黑眸转红。

片刻后，他浑身的气息完全变了，白赭眯了眯桃花眼，将手中的白原仍在一旁，勾唇，“想不到崇华天尊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入了魔，当真是九重天的笑话。”

墨衍抬眸，红眸里似乎充斥着血光，静默的看着他。

当初曦儿未去天河边却带回眼前这个男人，之后的事情就都变了。曦儿哭着求他成全她和白赭，他如遭雷劈，一颗心生生碎成片儿。

他当她在说笑，可她却生生在宫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口口声声说只当她是师父。

好。

他愿意成全他们，谁让他喜欢她喜欢的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亲自替她穿上嫁衣，在九重天上给了她一个他一直想给她的婚礼，心里含着血泪将她送到白赭手里。

白赭迟迟未动，她也红了眼，他将她交到白赭手上却听见他说：“多谢尊上成全本尊。”

话里带着讥讽和蔑视。

下一秒，来观礼的神仙尽数倒下，曦儿挡在他身前，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便闭上了眼，他愣愣地看着一切，不知该做何反应。

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完全来不及反应，等回过神来时，白赭已经不见去向，而曦儿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