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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可伊裴正卿小说(夏可伊裴正卿)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

时间: 2023-04-09 15:44:45  热度: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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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说她是白眼狼,她也说他伪善,  说他粗暴掠夺。

两人从初始就没有交心,当兄妹时虚与委蛇,各怀鬼胎,  后来纠缠在一起,  更是说不清道不明。夏可伊裴正卿小说(夏可伊裴正卿)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

夏可伊慢慢撑手从地上起来,  伸手拭去唇边污秽,  目光转到他身上。

他垂手站在一侧,  身形和夜色融为一体,脸庞半浸在昏暗中,显得整个人格外的沉重,  只有一双寒星点点的眸还浮动着亮光。

“十年我欠你的情,  受你的恩惠。”她一副破罐破摔的勇气,缓缓平静下来,  声音喑哑,  “都还给你好了。”

他语气阴郁又不屑:  “你还的起?你拿什么还?”

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以前她所拥有的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后来拥有的都被他剥夺走。

冰冷的酒液洒在轻薄衣衫上,从领口一直蜿蜒至衣角,湿哒哒贴在肌肤上,  她站在他面前,  十指颤颤巍巍解开自己的衣,  露出曼妙的身体,还有肌肤上那些令人遐想的指痕:“为奴为婢,当牛做马,  但凡我所有的,我都还给你。”

她耸着单薄的肩膀,在寒冷的夜里轻轻发抖,仰着泪痕凌乱的脸,抓着他胸前的衣襟,贴着他的身躯,红唇颤抖:“够不够?我的身体,我的尊严,我的人生都给你,你想怎么羞辱折磨都可以,等你腻了,就两不相欠,够不够?”

他注视着她一张一合的艳唇,心如寒灰,真不若刚才将她掐死在掌下,省得她再吐出伤人言语。

他要她向他求情,向他认错,向他屈服。

只要她哭一哭,他就能心软,只要她说两句软话,他就能心甘情愿为她鞍前马后,这套做派她能用得炉火纯青,却非要梗着脖子和他犟到现在。

她从不在意他的好,只记得他对她做过的恶,她对旁人都纵容,只对他苛刻。

由不得他心冷如铁,这些年他的心思,终究是错付了。

何必呢。

裴正卿睇着她,眼里俱是冷漠,声若寒冰:“不够。”

他冰冷的手指抚上她同样冰冷的脸颊,看着她泪意盈盈的眼:“总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知道什么叫自讨苦吃”

他无法和她共处一室,拂开她攥着自己的衣袖的手,大步迈出去,吩咐婢女:“把她锁起来,她若敢寻死觅活,出了半点差池,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婢女们弓着身急急上前来收拾满地狼藉,见屋内人垂着凌乱的长发,披衫光足站在地上,一张脸已冻得青白,扶到床上坐。

夏可伊膝头淤起两块青紫,婢子拿药酒来揉开,那药酒推在手上一股冲鼻辣味,泪珠便滴滴答答溅在衣上,久久不绝。

船到金陵,杨宅有马车来接,裴正卿挥手让人回去,吩咐随行的马车:“去天香阁。”

天香阁是秦淮河畔极热闹的一处,四处楼阁都见浓妆艳抹的莺莺燕燕,马车在院内停定,下人都袖着手,他下马,在帘外喊她:“出来。”

不用掀帘,只听声音,夏可伊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自己掀帘,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脸,被他从马车上一把拽下来,跌跌撞撞跟着进了天香阁。

门口有妈妈和龟公小厮,上前来接裴正卿的马鞭,笑揖称呼公子,相熟的花娘见裴正卿回来,都从阁里出来,笑盈盈上前来相扶:“姐姐妹妹们日日夜夜都盼着公子回来,总算等到这一天了。”又见他身后跟着个靓装花钿的妩媚丽人,裹在雪白的裘衣里,露出一张楚楚动人又颇憔悴的脸,好奇的望了又望。

湘娘子不在阁内,对外称裴正卿是子侄,天香阁暂时交由他打理,也算得上是半个楼主,他有数月未进天香阁,算得上是稀奇,下人送来接风洗尘的佳肴美酒,楼里美人环肥燕瘦,翠袖罗衫在面前流水一般淌过,只要有空闲的花娘,都过来拜了拜裴正卿。

夏可伊被挤在角落,不知何处递过来一只酒盏,她捏在手里半晌,默默看着眼前糜丽艳景。

“这是公子从何处带来的姐妹?”有花娘开口笑问,“瞧着特别不一般。”

“自然是不一般,这可是嫁过人的良家妇人。”裴正卿冷笑,喊潘妈妈来领人,“她若敢跑敢逃,敢寻死觅活,按楼里的规矩,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阁里花娘明白过来,这是裴正卿带回来的新货,只是这副装扮,看起来也是个有家当的,如何能沦落风尘,这倒是奇怪。

有两个身形高壮的丫鬟上来扯着夏可伊的袖子要走,潘妈妈满脸堆笑:“姑娘这边请。”

夏可伊不肯动,目光怔怔看着眼前各色面孔。

他怀中拥着花娘,垂眼漫不经心问话:“这样够不够?你若是在这跪下认错求饶我兴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足够了。”她抬头望着他,将手中半盏酒饮尽,突然浑身的气性都松懈开来,转身跟着丫鬟走,“多谢。”

裴正卿听见她回话,神色不变,瞳孔针一般缩了缩,下颌绷紧,险些将手中酒杯捏碎。

天香阁前头是待客喝茶看戏的门面,小花圃引着着后头的花楼,曲廊还连着近旁七八幢小楼,没有明白人带路,在里头也算是曲折弯绕走迷宫一般,楼里整日的笙箫歌舞,难得找一处清净之地,裴正卿一直在楼里过夜,只是夏可伊和他隔得远,自从那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阁里自然有一套□□新人的法子,甭管进来乐不乐意,先关在最里头的偏院里,有人不分昼夜看守,关几日磨磨心性,夏可伊脾气倒是温顺,没有寻死觅活哭哭啼啼,只是不爱说话,头几日唯一见到的人是楼里的管教婆子,每日三回,问年岁籍贯,过往经历,探探口风。若是夏可伊开口好言说话,跟着送进来的便是热腾腾的饭菜,若是态度高傲,爱答不理,整日都没有一粒粥米送进来。

兴许两人已经完全撕破了脸,也许是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两个人心里梗着怨气,都执意要走到这步,勾栏院里折磨人的手段无非那几样,她也自小就是见过听过,管教婆子问话,若是嘘寒问暖晓之以情,她乐意回话,便是牙尖嘴利回话:“小时候卖进过院里,懂规矩,嫁过人,夫妻情浓,不劳您说教。”若是不乐意回话,便坐在椅上出神,置之不理。

夏可伊在偏院关了小十日,断断续续也饿了好几日,龟奴执着鞭子过来恐吓,她定定看着那粗大的鞭子,把眼闭上,只等着鞭子落下来。

偏偏上头有人吩咐,要磨她吃些苦头,又不许动手伤着皮肉,只能虚张声势。

管教婆子的手段大抵还算温和,都能受得住,眼瞧着把人的脾气磨得差不多,能说会答,最后一日验身时,婆子把人推进屋子,要看衣裳底下的身子、隐疾伤病,吩咐夏可伊除尽衣裳躺在桌上。

她站在桌前,揪着自己的衣裳,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扭身就走,却被管教婆子喊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丫鬟进来,扭在桌上不松手。

夏可伊不肯就范,十指抠着丫鬟的手臂,连抓带挠,连啃带咬,两个丫鬟拖着她的腰在案板上挣扎了半日,最后还是从内室里转出一个人来,站在画屏前轻喝:“够了,放开她吧。”

两人有大半月未见面,她鬓发散乱趴在桌上,脸庞削尖,已经熬瘦了许多,一双圆溜溜的眼里尽是血丝,见他走到面前才回过神来,轻轻眨了眨羽睫。

夏可伊刚才挣扎得厉害,满脸涨得通红,发丝黏在眼角,衣衫凌乱,他看着她的狼狈,嗤笑道:“进了这里,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何苦装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你以为自己如今是谁?”

她气喘吁吁,扭头不看他:“我谁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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