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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睡呢？”

　　说完担忧地瞥了一眼司南，心想他怎么能这么淡定。

　　苏昌明虽然从小溺爱苏曼，但并不代表他不是个严父。

　　现在虽说是自由恋爱的时代, 但到了谈婚论嫁这一步，不论如何还得父母同意。

　　若是苏昌明坚决不同意她嫁给司南的话，苏曼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她一直知道她爸很固执。

　　上次跟他说司南曾经救过她这件事后，苏昌明虽然对司南有一点改观, 但也只是一小部分。

　　谈恋爱在一起，不用负责任就罢了。

　　一旦说到结婚，苏昌明显然就不怎么乐意了，可他俩已经不小了, 尤其是司南过完年就要三十二。

　　哪能禁得住这样耗着。

　　所以撞破就撞破吧，倒也省的两个人背地里偷偷摸摸, 谈恋爱都像是搞地下情。

　　苏曼和司南站在客厅的灯光下, 一个心虚不敢直视, 一个坦荡的大有一种能拿他如何。

　　接受苏昌明的拷问。

　　客厅灯炽白照眼，人站在下面呈现出一种虚散的光圈。

　　苏曼打量着他, 越看心里越打鼓：“爸爸，你有什么事儿吗？”

　　苏昌明确实在生气, 不过是因为别。

　　他不动声色的问：“你们有什么事儿要跟我交代么？”

　　他这句话，相当于在他俩前面挖了一个巨大的坑。

　　而苏昌明站在坑那头，笑眯眯地对苏曼说：别怕, 往坑里跳呀！

　　苏曼下意识地摇摇头：“没有。”

　　她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眨眼，显然是撒谎了。

　　苏昌明沉住气，他看向司南：“你呢？”

　　司南这个人，他从来不屑于撒谎。

　　对他而言，不想说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他开口。

　　这个人的骄傲不允许他撒谎。

　　可今天面对的是苏昌明，如果面对的是旁人，司南大概连站都乐意站在这里。

　　空气凝滞了两秒，司南斟酌道：“太多了，伯父您说哪一件？”

　　苏曼心头一跳，恨不得当即将司南的嘴捂住。

　　灯光之下，苏昌明脸上的差异丝毫不掩饰，显然也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

　　不知是生气还是因为什么，额头上的青筋暴跳了两下后。

　　看向司南的眼神更加不善：“一件一件说。”

　　司南：“我和苏曼同居了。”

　　“在您来N市之前，我们一直住在一起。”

　　虽然这件事在苏昌明的意料之中，但由司南的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来，他还是有种自家闺女吃了大亏的感觉。

　　苏曼听完后，为难地站在一旁。

　　司南小幅度地将她往身后掩了掩，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大有种有什么事儿都冲我来的样子。

　　她小声：“爸，我跟司南都是成年人，既然确定关系了，住在一起也没什么……”越说声音越小，直到在苏昌明的注视下闭嘴。

　　苏昌明冷着脸看他，“还有呢？”

　　司南大言不惭继续道：“我们计划结婚。”

　　这句话一落。不仅是惊得苏昌明眼皮一跳，连苏曼也是。

　　她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下意识地就想问：什么时候？

　　虽然司南说的话很突然，不过她没有拆他的台。

　　这种时候他俩应该一致对外才是，不是——

　　一致应付苏昌明才是，苏曼转头对上苏昌明的询问的眼神。

　　苏昌明的眼神极具深意：“真的？”

　　苏曼犹豫了片刻，点点头。

　　真是便宜司南了，没有婚戒，也没有求婚，就这么突然的说考虑结婚。

　　而且她还不得不同意。

　　顶着苏昌明试探的目光，苏曼点点头：“是啊。”

　　“是在考虑结婚的事情。”

　　她说完这句话，不自觉地往身边靠了靠，牵住司南的手，她大大方方的承认。

　　两个人皆目光坚定的看着苏昌明，司南偏头，在苏曼脸上看到从未有过的坚定。

　　苏昌明听完他俩的话，目光先是在司南身上审视了许久。

　　苏曼知道这对苏昌明来说很难。

　　司南依旧不卑不亢：“伯父，希望您能同意。”

　　苏昌明背着手，走到司南的身边，低头，思索着。

　　绕着他转了半圈后，然后突然抬手。

　　苏曼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紧紧的盯着，以为他要打司南：“爸！”

　　——手落在司南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你说的话，是真心想法？”

　　却是，司南刚才说的话虽然过于突兀，但确实是他深思熟虑很久的话。

　　“是。”

　　“我想跟苏曼结婚。”

　　苏昌明严肃的眼神，紧紧皱着的鱼尾纹，还有满是沧桑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

　　大厅里寂静极了，苏昌明突然开口问：“你知道曼曼身体的事情了？”

　　话锋转的触不及防，司南点头：“嗯，知道。”

　　下一秒苏昌明脸上的冰山逐渐融化。

　　“你不介意？”

　　苏曼听到这句话，才忽然醒悟过来苏昌明为什么今晚这么反常。

　　她从没想过苏昌明会知道这件事，顿时六神无主：“爸。”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的手心不自觉的地握紧，又被司南牢牢的牵在掌心里。

　　苏昌明显然对苏曼瞒着他这件事的态度十分不瞒：“等会儿跟你算账。”

　　看来他暂时是不想说这个事了。

　　“司南，你是不是真心实意地要娶苏曼。”

　　“哪怕……今后没有孩子，也会对她不离不弃。”

　　“更不会因为任何事情，任何人，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种事情，一般问的人，都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就像苏昌明一样，他一边心忧着苏曼的身体，另一方面也担心她真的会因此找不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司南对苏昌明知道这件事似乎并不意外，所以在回答这个问题时，也跟之前的语速一样。

　　听不出太激动，也听不出多紧张。

　　就像是之前说过无数次一样：“我爱她。”

　　“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故背弃她，不会因为任何人伤害她。”

　　苏昌明点点头，苏曼在这两个男人眼中，看到了同一种眼神。或许是达成某种共识，又或是某种约定。

　　总之，隔阂在他们之间的高山和冰川被移开，消融。

　　“我同意你和苏曼在一起。”

　　“既然你们也都谈到结婚了，那就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你们两年纪也不小，分分合合在一起这么多年，爸爸也希望你们能幸福。”

　　苏昌明背着手，面向外面的玻璃窗。

　　虽然隔着不是太远的，可苏曼总觉得这一刻，她爸爸离开她很远。

　　就像是亲自从自己的手里，将她交给司南的手里一样。

　　苏昌明背对着他们，灯光下他的影子动了动。

　　“以后的路很长，你们俩要一起走。”

　　司南笑了笑：“是，爸。”

　　苏曼侧目：怎么开口的这么顺畅？

　　晚上，司南理所当然的在留宿在苏曼家里，霸占着苏曼的床。

　　苏曼被苏昌明叫去书房训话，临走时司南瞥了她一眼，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苏曼可怜：“你不来救救我吗？”

　　司南刚刚接受老岳父的考验，被评为优等生，此刻本着努力保持高冷学霸人设的态度，“早去早回。”

　　“你们两现在是一个战线了？你都不帮我？”

　　司南故作深沉：“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该自己去面对，去吧。”

　　他俩心知肚明苏曼被苏昌明叫去做什么，因为她把检查报告的事情瞒着他。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