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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来。

她身着妖艳红裙，胸前绣着一朵绽开的芙蓉，双手拿着一把琵琶，施施然走到台中间。

犹抱琵琶半遮面。

上官烨擎在台下看着，咽喉不自觉地咽了下。

那红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卫沅沅。

不知为何，他有些后悔让她以身犯险。

琵琶声起，台下一众人等逐渐陶醉。

上官烨擎瞧着，心底无端升起烦躁。

她穿得暴露了些，是青楼女子的妆饰。

他也是男人，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都在看哪些地方。

明明两人刚刚认识，他心中这些情绪是怎么回事？

上官烨擎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的视线偏了些。

……

不出所料的，卫沅沅被送进了史部尚书的厢房中。

上官烨擎坐在隔壁的厢房中，一双鹰眉紧紧皱在一起，他手中攥着绣春刀。

他和卫沅沅说话，一旦有情况，立刻放出信号，他会马上接应她。

这百媚楼的厢房是隔音的，但若是动静太大，也可听到。

一刻钟……两刻钟……

上官烨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需要这么久吗？

他想要一脚踢开那厢门，可又怕打乱计划，

上官烨擎，什么时候会如此犹豫不决，婆婆妈妈？

他视线落在面前的酒桌上。

尽管告诉老嬷自己的身份，她还是准备了一壶酒。

他从不喝酒，但鬼使神差的，他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半壶酒下肚，上官烨擎的眼前忽然出现一个身影。

那人一身白衣，一根白绸系起万根青丝。

他见过不少女捕快和女锦衣卫。

可是，只有她……让他眼前一亮。

卫沅沅……

突然，一个声音传进了上官烨擎的耳朵里。

“上官烨擎——”

他猛然清醒，眼前身影也一瞬消失。

他起身拔剑，几步便来到那厢房门外，一脚踹开。

“卫沅沅……”

未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被咽下。

只见那史部尚书李候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而卫沅沅坐在一旁，一只脚被压在李候肥胖的身躯下。

她看一眼他，撇撇嘴：“上官烨擎，快来帮帮我啊，我的脚快要断了！”

上官烨擎抿抿唇，手中的绣春刀反射了一点寒光，却一闪即逝。

他终究是太小瞧了她一点。

“怎么回事？”他搬开李候身子，将她卫沅沅的脚放出来，问道。

卫沅沅不满地踹了李候一脚，道：“喝了两杯酒就自己全说了，臭男人，还想摸我！”

第十九章 别样的心思

  

卫霍带人来到百媚楼时已是深夜。

他一来便看见披着上官烨擎外衫，衣衫不整的卫沅沅。

他双眼一眯，转身抓住上官烨擎的衣领，怒吼道：“姓白的，你竟然敢让我妹妹假扮妓女，你拿什么保证她崴筆不会出事？！”

上官烨擎没有挣脱他的束缚，只是淡淡地回看卫霍。

“兄长！”卫沅沅见状，忙上前去拉卫霍的手，“你这是做什么？不是他让我假扮的，是我为了查案……”

话还没说完，被卫霍打断：“你给我闭嘴！”

沉默着的上官烨擎却突然开口：“你别凶她。”

这下，轮到卫氏兄妹瞠目结舌地看向上官烨擎。

卫霍咽了下喉咙，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

他们都以为上官烨擎不会重复一遍的。

可是……

“你别凶她。”

上官烨擎字正腔圆，又说了一遍。

卫霍觉得自己的拳头有些硬。

片刻，他动了动鼻子，皱起眉问：“你喝酒了？”

上官烨擎点头。

“办公务的时候你喝酒？”卫霍不可置信。

但上官烨擎却看了卫沅沅一眼，随后道：“是我的错，我会接受惩罚。”

卫霍松开了他，像是在看一个怪人。

别人都是怎么说他的来着？

冷血无情？

心狠手辣？

杀人不眨眼？

卫霍不再看他，伸手抓住卫沅沅的手臂：“跟我回家。”

身后，上官烨擎看着他们的背影，壹扌合家獨γ眸色深下去。

……

卫沅沅再见到上官烨擎，是半个月后。

史部尚书暗造黑赌坊一事之后，她被卫霍训斥了很久，就连卫庆都没忍住多说了她两句。

之后半个月，卫庆没再给她任务，让她在家里呆了半个月。

这天，卫庆叫她到六扇门待命。

卫沅沅到了六扇门才发现，上官烨擎也在。

两人齐齐跪下。

“皇上密旨，晋州官银丢失，现命锦衣卫上官烨擎和六扇门联手秘密调查此事，尽快查到官银去处。”

“臣遵旨。”

起身后，卫沅沅怔怔看向卫庆，问：“为什么选我？”

论资历，论能力，卫霍都比她更胜一筹。

卫庆幽幽地看了眼上官烨擎，回道：“你办事有力，所以选你。”

其实不是。

是上官烨擎向皇上请命，说与卫沅沅配合默契，若是能再合作，官银失窃案定能早日水落石出。

于是皇上就允了。

“小白，你可要记着，要早日断案。”卫庆提醒道。

“卫大人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的。”说完，他便拉着卫沅沅走出了六扇门。

卫庆望着他们的背影，深觉这句话哪里怪怪的。

怎么有种嫁女儿的感觉？

……

去往晋州县府的路上，不知为何，卫沅沅突然想起来她与上官烨擎的第一次见面。

那日，他们俘获了无心尸体的犯人后，俩人押送他回六扇门的路上，卫沅沅看着一脸冷肃的上官烨擎，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兄弟。”

只见上官烨擎脸色微YBDJ沉，冷声答道：“上官烨擎。”

那时候她想，这个男人也太无趣了吧。

但他接着说：“你是女儿身，与我不能算是兄弟。”

卫沅沅蓦地笑出声来。

上官烨擎皱眉，疑惑不解：“你笑什么？”

她摆摆手，说出了一句让他黑脸一路的话。

她说：“没事儿，白兄，你真可爱。”

第二十章 都是兄弟

  

上官烨擎和卫沅沅来到晋州县府的门前，敲响了门。

一个小厮来开了门，看见两人身上服装，连连弯腰请他们进去。

正厅中，一个半百男人来回踱步，正是晋州县令上官恒。

见到两人，上官恒神色更忧愁。

他上前一步，抓住上官烨擎的手，说：“阿泽啊，你可算是来了。”

卫沅沅看着两人亲密的举止，不禁疑惑。

原来他们两个认识？

上官烨擎宽慰般地拍了拍上官恒的肩膀，说：“上官大人不必担忧，我定会找到失窃的官银。”

上官恒连连点头。

他一抬头，看见身后的卫沅沅，迟疑地问：“这位是……？”

上官烨擎介绍：“这位是六扇门卫庆大人的女儿，卫沅沅。”

沅沅……

这个名字好熟悉。

上官恒却没再细想，领着他们去了金库。

只见金库大门被人强破，锁被利器破坏，掉落一地，金库大门大开，里面所放着的官银不翼而飞。

“我看过了，重要的卷轴都在，只有官银被偷了……”上官恒说。

上官烨擎点点头，蹲下身去查看那碎裂的铜锁。

“上官大人就将此事交给我二人吧，不必跟着担心了。”他头也未曾抬，说道。

上官恒应了，深深地看了卫沅沅一眼，才离开金库。

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卫沅沅蹲到上官烨擎身边，神色严肃;“有什么线索？”

他举起那锁，借着天光指给她看：“这里，有一个不一样的凹痕，不是剑也不是刀，而是镖。”

“镖？”卫沅沅微微惊讶，“你是说，这锁是被一击便破的？”

上官烨擎颔首。

只一镖，就将晋州县府金库的大锁打破。

可见此人功力之深。

两人的神色都不太好。

上官烨擎起身，走进金库。

卷轴已经被转移到别的地方，此时金库空空如也。

他走到摆放官银的架上，伸出双指一划，放到鼻前，而后他双眉紧缩。

“卫沅沅。”他喊了声。

“嗯？”她闻声走来。

上官烨擎将双指伸到她鼻前。

她一闻，皱起眉：“脂粉？盗贼是个女人？”

他摇摇头：“不一定，也可能是身上带着脂粉的男人，毕竟这样的力道，女人很难……”

话还没说完。

“嗖——”

一支暗箭破空而来。

“小心！”上官烨擎眼疾手快，一把将卫沅沅护在怀中。

紧接着，更多支暗箭飞来。

“啧。”上官烨擎微微眯眼。

青天白日，竟敢在晋州县府动手？！

“去，躲着。”他松开手，将卫沅沅推到柱子后。

“白兄！”她心一惊，连忙去看他。

上官烨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