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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也跟着僵住。

他曾设想洛久歌在凌牧言撒娇时什么样子，如果洛久歌对他亲昵，那他会有多幸福。

如今，他体会到了，可是他却并不开心。

这不是他想看到局面，他要的从来不是洛久歌的歉意，还有同情。

凌云澈清楚，洛久歌对他不过是前世的歉疚，这一世想来弥补罢了。

他不想要这满是委屈的爱意。

于是，在僵持许久后，凌云澈拿开了洛久歌的手，转过身面对她。

洛久歌满脸泪痕，眼睛红肿如桃。

前世，她从不轻易掉眼泪，这一世她总是在哭。

凌云澈不由心软，他抬手拭掉洛久歌脸上的泪水。

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柔情出口便成了伤人的刀子。

“你不用这样做，本王只觉得乏味的很。”

洛久歌缓缓抬头，看向凌云澈眼底时，他眼底的情绪已然平静。

洛久歌信了，心脏猛地皱缩。

她深吸口气，试图让心痛别那么剧烈。

“好，那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打消去北疆的念头。”

凌云澈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不可能，本王主意已定谁也无法改变，父皇也已经答应。”

洛久歌顿时急了，“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北疆凶险，你宁愿死也不想再跟我有瓜葛吗？”

凌云澈下意识想解释，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咽了下去。

张开嘴千言万语化成了一个字：“是。”

这个字不轻不重却已经足以将洛久歌击碎，好不容易重振旗鼓的勇气化为乌有。

她后退着与凌云澈拉开安全距离，微笑以言：“好，凌云澈我如你所愿。”

第二十八章 姑爷已经走了

三天后。

苑城城门楼下，凌云澈金甲着身，皇帝亲自为他戴上沾帽。

全城百姓夹道观礼，战士们高呼：“澈王必胜，澈王必胜！”

凌牧言站在皇帝身边，促狭的望着凌云澈，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意。

他走到凌云澈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澈王珍重，等你凯旋我们共同庆贺。”

凌云澈望着他阴鸷的眸子，脸色没有半分变化，只是淡淡道：“好。”

不远处，洛安奕看着一切，又朝凌云澈身后的家属所在之地查看，并不见洛久歌身影。

凌云澈这都要走了，洛久歌怎么没来？

他那妹妹为了重回澈王府闹死闹活，今天竟没有半点动静。

这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吉时到，号角响，凌云澈启程。

军队人马朝城外进发，凌云澈坐在高头大马上在队伍最前面。

行至城门外，凌云澈勒停战马，回望了一眼澈王府所在方位。

片刻后他回过头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澈王府内。

洛久歌端坐房中，如意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她对面无表情的洛久歌说：“小姐，姑爷已经走了。”

洛久歌不语，她自是知道的。

虽然没有出门，但她听着那号角那呼喊那马蹄声此消彼长，最终归于平静。

她就知道凌云澈已经走了。

他下定的决心，没有人能将他拉回来。

洛久歌轻叹了一口气说：“好，走了好，走了好。”

如此只要他高兴就好，她也该走了。

洛久歌转头对如意说：“收拾东西，我们也该走了。”

如意略惊，反问道：“走？走去哪儿？我们要去追姑爷给他送行吗？”

洛久歌别过倦怠的脸，起身，她行至窗前。

伸出手，折断了已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凛声道：“去尼姑庵。”

如意打包的手颤了一下，正欲开口，洛安奕的声音才门外响了起来。

“谁要去尼姑庵？”

“大少爷。”如意向洛安奕行，洛久歌还站在窗前没有动。

她没有回头，淡淡道了声：“大哥，你来了。”

洛安奕看了看洛久歌，他向如意投去不解的目光。

如意凑到他跟前，小声解释道：“几天前，小姐跟姑爷生气了。”

“如意——”

洛久歌打断如意的话，如意闭上了嘴巴。

“如意你先下去吧。”洛安奕将如意使唤了出去。

如意出门后，洛安奕便对洛久歌说：“北疆距苑城千里之远，你怎么不去送送？当真是没了念想？”

洛久歌垂眸，松了握紧在掌心的花苞，委屈便袭上心头。

“他不喜欢我，我苦缠于他除了给他徒添烦忧，又有何用。”

闻言，洛安奕点了点头。

“你所说也在理。”

洛久歌本就委屈，听到洛安奕的附和，委屈再也忍不住了。

鼻子发酸眼眶一热，眼泪便流了下来：“终究是我负了他。”

洛安奕眉头皱紧，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疑惑：“你到底是何时中意于澈王的？大哥一直以为你属意太子。”

“不重要了，我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人了。”洛久歌打断他的话。

“往后余生我将去尼姑庵清心礼佛，洗刷我的罪孽。”洛久歌笃定道。

第二十九章 我何时骗过你

洛安奕惊住：“你忘了那日母亲听说你要去尼姑庵是何模样？不过是吵架，等他从北疆回来，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洛久歌摇头，否认他的说法。

“不会的。”

他们之间，这一世已经无解。

凌云澈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一旦冷心绝情便是大罗神仙也无用。

向来命运果真弄人。

让她重生，让她以为有机会修补前世过错，熟料一切不过幻境一场。

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曾爱她入骨的人形同陌路，纵然她愁肠百转也不过枉然罢了。

洛久歌深吸口气，“他终究会遇到深爱入骨的意中人，与之白首不相离。”

想到凌云澈日后将执她人之手度余生，洛久歌的心又抽痛了起来。

洛安奕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打断洛久歌的话。

“澈王他属意的人除了你再无他人！”

洛久歌不解地望向他，惊喜一闪而过，光芒却又很快黯淡了下去。

她摇了摇头说：“大哥你不必安慰我，我自是明白，你骗不了我的。”

洛安奕打断她：“你不知道澈王为何会去北疆吗？”

洛久歌说：“知道，他不想见我，想躲我躲得远远的。”

“澈王是替我去的！临行前夜他找到我，让我将你带回府上照顾，若是能回来便给你一世安稳，便不能回来便让我为你另觅郎君。”

洛久歌抬眸，双眸蓄满泪水。

“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洛安奕叹了一息，心疼道：“我何时骗过你？”

洛久歌又喜又泣，她拍打洛久歌胸膛，怒道：“大哥为何不早说？害我哭得眼睛都痛了。”

“你不去尼姑庵了吧？”洛安奕故意反问。

洛久歌摇头如捣蒜：“不去了。”

话落，她将如意唤了进来：“如意，快帮我收拾行李！”

“小姐你要去哪儿？”

“你要去哪儿？”

洛安奕和如意异口同声震惊问道。

洛久歌抹着眼泪说：“去追我的夫君！”

如意继续震惊：“可是澈王殿下已经走了。”

洛安奕跟着补充：“现在恐怕已经到十多里之外的驿站了，你还是安心在家里等他凯旋吧，说不定只需一两个月他就能回来。”

洛久歌心意已决，她夺过如意拿在手上的包袱皮，自顾自的收拾起来。

“我一时一刻都不想等，我现在就要去。”

洛安奕阻止道：“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随军之妇，你切不可肆意妄为。”

话落，他夺过洛久歌手上的包袱皮，将她按在床上坐下。

“你且耐心在家里等着，澈王临行前交待我让我好生照顾你，看管着你，我定然是不能让你去的。”

转头洛安奕命令如意：“收拾几件简单的衣物，带小姐回咱们府上。”

洛久歌被按在床上动弹不得，这时洛安奕腰间的军令牌让她眼前一亮。

悄无声息，她偷偷将军令牌取了下来，反手藏进自己兜里。

只要是她洛久歌想做的事，就没有能阻止她！

凌云澈，她这次是追定了！

想偷偷甩掉她，门也没有，凌云澈你就等着吧！

第三十章 不孝之举

晚风入夜。

洛府后门掠过一道黑影，一阵窸窣后，黑影翻墙出了府。

“砰”地一声闷响，洛久歌骨碌碌摔在了青砖地面上。

她不急着揉痛处，赶紧确认挂在腰间军令牌是否还在。

“幸好你还在，幸好幸好。”

洛久歌长舒了口气，揉了揉痛处后，赶紧起了身。

耽误了一昼夜，凌云澈的军队恐怕已经行了百里，再不抓紧去赶恐追不上了。

洛久歌已经打算好了，既然自古没有随军的妇人，那她便打扮成士兵模样混进去。

凭着她从洛安奕身上偷来的军令牌，定能过五关斩六将进到凌云澈的近前不可。

洛久歌勒紧腰带，疾步朝驿站走去。

到了驿站买上一匹千里驹，连夜赶过去，明日白天必能抵达。

翌日清晨，相国府里翻了天。

“不好了，大小姐走了——”

与此同时，洛安奕惊觉别在腰间的军令牌也不见了。

如意拿着洛久歌留下的书信跌跌撞撞跑来。

洛安奕一把夺过，展信细看。

洛久歌信上如此写道：

“父亲母亲大哥，等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在百里之外。

我心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