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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微妙的尴尬中。
姜延轻咳两声:“医生说等吊完这两瓶药水就可以走了,你可以吗?”
周云闲点点头:“可以的,谢谢……同志。”
“……我叫姜延。”
“谢谢姜同志……”
简单的交谈过后,又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看周云闲小口小口吃着饭,姜延以为她不自在,便站起身:“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
周云闲张了张口,挽留的话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心里更是难受的不是滋味。
果然,他还是把自己当成陌生人了……
看着手里的饭菜,她眼眶有些发酸,低落的情绪像泉涌了上来。
她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两次失去亲人,失去爱人,千辛万苦,眼看就要得到最好的结果,却一切都成了泡影。
周云闲仰起头,擦掉眼角的泪水,默默缓和心绪。
一个多小时后,药水滴完了。
周云闲去缴费时,却被告知已经缴完了。
她下意识问:“谁缴的?”
护士回答:“就是送你来的那位军人同志啊。”
听了这话,周云闲捏着钱的手紧了紧。
再去军区找姜延应该是不行的,他训练那么忙,看来这辈子,他们注定走的是不同的路了……
思索半晌,周云闲买了个信封,把医药费塞了进去,然后再去蒙北军区,把信封给了哨兵,托他转交给姜延。
训练场。
当接到信封的那一刻,姜延有些没反应过来。
打开一看,里面是钱和一张只写着‘谢谢’的字条。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自己娟秀,让他下意识想起周云闲。
“苍鹰,谁那么大方给你送钱啊?”青鸟凑了过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佩刀猜测:“不会是早上那位女同志吧?”
“苍鹰,那位女同志长得挺漂亮的,你要不问问人家有没有对象,也好解决个人问题啊。”
姜延绷起脸,冷然一扫:“都很闲是吧?”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不觉头皮发麻,还没求饶就听一句:“负重十公里!向左转!”
见队友唉声叹气地跑了,姜延看了眼字条,收起后朝宿舍走去。
第42章
天渐黑。
周云闲从旅馆出来,想着在这儿休息一晚后明天一早就回沪北。
她停住脚,凝着路上昏黄的街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升起丝迷惘。
现在的自己还能做什么呢?不能跳舞,也不能再继续当兵了……
周云闲苦笑:“这一觉醒来,自己居然什么都没了……”
站了一会儿,她才继续往书店走。
忽然,迎面走来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她皱了皱眉,特意往旁边躲了躲。
男人抬头打了个酒嗝,视线落到了周云闲身上。
他满脸横肉的脸扯出个油腻的笑容,摇摇晃晃走上去:“姑娘长得不错啊,要不要跟大哥去快活快活……”
周云闲猛然抓住男人伸来的手,骤然冷脸:“离我远点。”
说完,重重推开他。
男人踉跄站稳,非但没生气,反而兴趣更大了:“呦,还是个呛口的辣椒,我喜欢……”
周云闲厌恶地瞪了一眼,正想离开,却被抓住手腕。
就在她准备给这臭男人一脚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狠狠捏住男人的手腕,巨大的力道疼的他龇牙咧嘴。
周云闲错愕抬头,只见一身军装的姜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冰冷如寒刀的脸冷睨着男人。
“滚。”
轻飘飘挤出一个字,就像是腊月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捂着被捏青的手,不敢发作,只能骂骂咧咧地走了。
姜延看向周云闲,眼神温和了些许:“没事吧?”
周云闲冷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摇摇头:“没事……你怎么会在这儿?”
姜延抿抿唇,没有立刻回答。
他从来不做没有理由的事儿,但就是在看到那个信封后,不知怎么的就想出来找她,甚至在不知道她走没走的情况下,找了周围所有的旅馆和招待所。
在周云闲疑惑的目光下,姜延才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我们……以前见过吗?”
“啊?”周云闲愣住。
见她一脸懵,姜延顿时懊恼地扭过脸。
自己怎么会蠢到直接这么问,肯定会让她觉得自己是故意套近乎吧。
他眼神闪了闪,又问:“你吃饭了吗?”
周云闲垂眸,略显窘迫:“没,正要去。”
姜延率先走在前面:“一起吧,我请你。”
周云闲怔在原地,似乎是被他突然的决定弄糊涂了。
他突然出现就算了,还要请自己吃饭?
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姜延转过身,见人还愣在原地,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走啊。”
周云闲啊哦的两声,有些笨拙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直到进了一家饭馆,沉默的气氛才被姜延打破:“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周云闲回答。
姜延眼底闪过丝微不可察的失落,给她倒了杯水:“几点,我去送你,免得出什么事。”
莫名的,两人的相处竟然有些像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周云闲突然说不出话了。
如果明天就这样分别,或许就像她和陆长尧一样,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没有得到回应,姜延抬起头,目光一怔。
周云闲正看着他,含着泪光的双眼满是遮不住的不舍和痛意。
他心莫名一空,手像是不再受大脑支配,伸出起轻轻擦掉了她眼角的泪水。
第43章
四目相对,两人都怔住了。
周云闲只觉脸上的摩挲感温暖而熟悉,让她又忍不住红了眼。
姜延回过神,连忙收回手,当兵十几年,头一回这么窘迫地面对一个人。
“对不起,我……”
他咳了两声,感觉自己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她不会以为自己是个轻浮的人吧?
周云闲低头揉了揉眼角:“没事,谢谢你……”
没一会儿,菜上来了。
周云闲下意识地将辣菜放在姜延面前。
见状,姜延眼底闪过丝惊讶,她知道自己喜欢吃辣?
吃饭间,两人一直也没怎么说话。
直到吃完饭,姜延一路把人送到旅馆外才问:“明天几点的火车?”
“……九点半。”周云闲捏着手,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姜延嗯了一声:“行,明天我过来送你,进去吧。”
周云闲点点头,转身进了旅馆。
见人进去了,姜延才离开。
在他走没多远,周云闲重新走了出来,她站在门口,望着那远去的背影,鼻头一酸。
这辈子的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