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时光
有人说郁朗长得像韩国那些偶像男明星,郁朗本人听到后心中几多不平,一怒之下干脆把乐队的名字改成了“Man”。
贝司,键盘和鼓都藐视这个男的,长得帅用得着这么张扬吗?乐队的名字改了千八百次了也没正式定下来,这还像话吗!
“我看就叫‘Xmas’好了,简单明了。”
郁朗看着面前这个带着自信的微笑,瘦巴巴的短发女生,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Xmas即是Christ's mass的缩写,意为‘基督的弥撒’,起源于《新约》中的‘最后的晚餐’。”
那是郁朗和温艾的第一次见面。为了米灿的见面。
One
顶着在理发店做了两个小时的头发,疯丫头米灿拉着我的手就往机场跑。
计程车上司机师傅久久对我身边的这个女人无语,还说什么要把最新发型第一个给郁朗看,就当是给他的“惊喜”。惊喜?惊是惊了,喜……我默默咽了咽口水。
彼时正是春光明媚的三月,沙尘暴肆无忌惮地在这座城市乱舞。机场的卫生间里,米灿对着镜子里鸡窝一样的头发差点没哭出来。还好我是简洁的Bob头,丑是丑了点,至少还不至于跟懒羊羊比美去。
更何况,郁朗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路过奶茶店的时候买下了贴在玻璃门上的海报,米灿举着它犹如举着自己的心一般小心翼翼。海报上的郁朗拎着把吉他,除此之外像极了某运动品牌的代言人,傻翻了。只有那个醒目硕大的“Xmas”还勉强能看得过去。
“温艾你这个没眼色的女人!还不快帮我拿着这破海报!郁朗都出来了!”
那张宝蓝色的海报直接被拍到了我胸前。我龇着牙正想叫唤,顺着米灿一路小跑的路线就看到了郁朗,还有他们乐队的三个色狼。
米灿本来是想与郁朗来个大大的熊抱,事实证明,那把吉他坏了好事。连个普通拥抱都没有不说,米灿的胯骨还被狠狠地硌了一下。
“我讨厌那把吉他!”
米灿悻悻地走回我身边,没好气地小声说。
“嗨!小艾你也来了!”
郁朗双手插兜向我们走来,给我一个极其平常的微笑。我踮起脚比划,才发现我渺小得只到他下巴。然后我们都笑了,我在掩饰着什么,他也在掩饰着什么。
照例是俗气地到饭店里一顿海撮。落座以后米灿去卫生间,郁朗骄傲地把唱歌比赛的金杯捧给我,还好他没有恶俗到把那5万块奖金也意气风发地甩在桌子上。
“郁朗你也太过分了吧?!”米灿甩着手上的水不高兴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是你女朋友唉!你的奖杯不应该第一个给我看吗?!”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从奖杯上收回,郁朗温暖地笑着。“其实小艾也是我们乐队的一员啊!不仅我们的队名是她取的,就连这次的歌曲也是她写的词,难道我不应该把奖杯给她看吗?”
米灿没话说了,只是赌气似的瞪了我两眼。恰好这时小克的短信进来,我没看,直接关机。
天色渐渐暗下来,米灿在天幕下发酒疯,像个十足的神经病。这时就剩下了我们三个人,大街上车水马龙,人们盯着她的眼神跟看恐龙没什么区别。只是这一刻,我觉得光怪陆离的不是她,而是我和郁朗。
我们两个并肩走在她后面,没话说,只是默默地走。
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尴尬。就像左手的旁边是右手,很自然。
郁朗提议去K歌,其实不用他说我们也打算往钱柜奔,否则白浪费了一叠奖金。已经喝了个水饱的米灿往软乎乎的沙发里一窝,又大手一挥要了十瓶啤酒。“还喝?你还是女的吗?”我准备拉起米灿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郁朗已经先我一步把她扶起靠在沙发背上。
小克就没对我这么体贴过,我心里酸溜溜的。
麦霸就坐在我身边,米灿这个五音不全的小母鸭却一直唱一直唱,撕心裂肺吓人至极。就这么个小野兽,竟然把全校的风云人物郁朗追到手了!我闻着郁朗身上传来的薄荷清香,再想想小克满身的烟味,顿时心情极度不爽。
一杯啤酒下肚,我的胃开始火辣辣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