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是二月的一天
二个月后的一天,我刚从大中院校文学联社的会场回到学校,就见一辆急救中心的救护车从校门里呼啸而出。我急忙闪退一旁。回到宿舍,同寑的阿成对我说,姚远(他喜欢这样叫我),你今天到市里开会,学校里可出大事啦!我停下手里的工作,定睛瞅着他。你还不知道吗?阿成有饶舌的毛病。我恼了,冲他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粗鲁!有侮斯文啊!幼教系那边有个女生跳楼自杀了。我上前一把拉住阿成。你说仔细点,为什么?叫什么?阿成被我吓到了,窘迫地扒着我抓他的手。我既不是你的私家侦探,又不是警察,我怎么会知道?你必须知道,马上穿上衣服去给我打听明白。阿成抓起衣服,攥起拳头向我挥着。我软了口吻,央求阿成,快去吧,好阿成!又突然厉声道,再不走,揍你!阿成在出门前回身向我吐了吐舌头,跑下楼去。
“跳楼的女生……是—梓—萌,死了!”阿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身子还没站稳,就急不可待地冲我说。听了阿成的话,我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被阿成叫醒,已经躺在床上。我心如死灰,一点力气也没有。尽管阿成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可是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我瞪着眼睛,竭力不让泪水流出来,但不争气的眼泪,还是顺着眼角和鼻洼淌下来,流到我的嘴里,我的胃里,我的心里……
第二天,我被学校找去核实情况,在走廊里,我见到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相貌跟梓萌雕板印刷的一样,不用说,我也知道,她是梓萌的母亲。她脸色惨白,唯有嘴唇上残留着一点血色,头发凌乱,衣着还算整齐,看到我,目光在我脸上盯视了几秒钟,然后,与我擦肩而过。我听见了她在我身后的呢喃:“丫头的眼光还不差,可性子怎么这么烈。唉——”
尽管我的老师、同学多方争取,但都无法改变学校开除我的决定。他们认定梓萌的死与我有关,必须给梓萌的家里一个交待。其实,发生了这样的事,对这座学校,我已是生无可恋。即使他们不开除我,我也会开除他们。与千方百计想挽留我的同学相比,我倒是巴不得办完手续快点离开。在这里多待一分钟,都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与对梓萌灵魂的亵渎。在离校前夜,念奴病怏怏焉巴巴地来找我。她给我二封信。我并没有马上拆开,和自己并不重要的东西一起打进挎包里。只有念奴和阿成来送我,他们强颜欢笑,我也硬充豪放。阿成从皮褶里挤出一丝干瘪的微笑,先向我伸出手。握了,没有特别的感觉,像握一截木头。念奴始终站着。告别了,也许是永别,握个手吧!我主动伸出手。这个矜持的姑娘却一下子扑在了我的怀里,然后,哭着扭头转身跑远了。我定在那里,眼睛蒙上一层亮晶晶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