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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辰看见眼底的情绪翻涌，只是更加恭敬地行礼：“是。”

“朕不允。”

江墨辰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为何？臣妾是前朝公主，久居皇宫，于礼不合。”

苏灵雪难得多说了几句，却让江墨辰更加难受：“阿雪，你我……非要如此生分吗？”

“生分？我不过，就是把你之前如何对我的，照样还给你罢了。”

苏灵雪忍着内心的悸动，努力让声音显得平淡无波。

江墨辰面含愧色，声音怯懦：“可我如今知道错了，你真不愿再给我弥补的机会了吗？一次也成……”

“请旨离宫之事今日怕是不成了，臣妾明日再来。”

苏灵雪对江墨辰的问话避而不答，说完这句话后，便施礼离开。

江墨辰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去的倩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时，双手再也控制不住的狠狠砸在书案上。

第二天，还是同一个时辰。

苏灵雪依旧跪在御书房，请求江墨辰下旨允她离宫。

江墨辰依旧不允。

第三天，第四天……

苏灵雪始终都未得到江墨辰‘允许离宫’的旨意，反而被江墨辰下令禁足。

禁足期间，江墨辰依旧每日雷打不动的去若晨宫探望。

还不停地命人搜罗民间的稀奇玩意、各色珠宝首饰、亦或是美食，经过认真筛选后，统统送给苏灵雪。

可惜的是，苏灵雪并未领情，而是将他赏赐的物件全赏给了宫中的宫女太监。

唯独只留下了一根极其粗糙的竹钗。

听闻此事的江墨辰，以为苏灵雪开始回心转意。

忙放下手中之事，兴冲冲的跑来若晨宫见她。

“阿雪，你还喜欢……”喜欢竹子，心悦我，是不是？

苏灵雪怎会不明白江墨辰想说什么，狠心的打破他的美梦：“不是。”

“臣妾不过就是见这形状特别，便留下了。之前那只掉进火里找不到了。”

“阿雪……”

江墨辰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陛下事务繁忙，臣妾就不多留了，恭送陛下。”

苏灵雪恭恭敬敬的行礼，一如之前恪守本分的帝师江墨辰。

随着殿门缓缓关上，江墨辰的心也慢慢冷了下来。

他想要质问苏灵雪，究竟要他怎样，才能不再跟他这般生疏。

可是，他一想到曾经带给苏灵雪的痛苦，顿时便泄了气。

是的，他把苏灵雪伤的太狠了，早已没有资格去寻求她的原谅。

念及此，江墨辰只能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却没看见，躲在窗后偷偷看他的苏灵雪，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

待到江墨辰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苏灵雪才跑出来。

她忍不住朝江墨辰离开的方向追了几步，却还是强迫自己停了下来，独自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眨眼，就到了苏灵雪母后的忌日。

江墨辰破天荒的准了苏灵雪离宫的请求，还好心的告诉苏灵雪，她父皇和她母后葬在了一处。

苏灵雪闻言，真心实意的说了句：“多谢陛下。”

皇家陵园。

待苏灵雪跌跌撞撞的走到父皇和母后的坟前，才发现四周干干净净，一根杂草也无。

地上还残留着未烧完的纸钱，以及香烛。

明显是有人时常过来替她拜祭。

“这……是怎么回事？”

======第31章======

“是陛下，江墨辰。”

就在苏灵雪愣神期间，身后传来沈慕寒的声音。

“沈大哥，你怎么……”

苏灵雪望着突然出现的沈慕寒，有些诧异。

沈慕寒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苏灵雪。

天知道，在见到眼前这个傻丫头用自己的身体去救江墨辰的时候，他有多担心和害怕。

眼睁睁看着她中了毒箭倒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还好，这傻丫头没有死，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沈大哥？”

苏灵雪见沈慕寒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忙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

“啊，是江墨辰不放心，让我来陪你。”

沈慕寒回过神，却忍不住对苏灵雪撒了谎。

明明是自己忍不住担心才跑过来的，却还是害怕苏灵雪知道后为难。

“哦，陛下还真是有心了。”

苏灵雪闻言，不置可否。

说完，便轻轻放下自己带来的供品香烛，“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她虔诚的点上香烛，朝父皇母后的坟头认真磕头。

“父皇，母后，不孝女灵雪前来叩拜。”

“臣，沈慕寒叩见先皇先后。”

沈慕寒也随着苏灵雪跪下，认真叩拜。

苏灵雪看着沈慕寒，声音哽咽道：“沈大哥，你能暂时回避一下么？我有些话，想跟父皇母后说。”

沈慕寒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起身走远。

“父皇，母后，请原谅儿臣耽搁了这么久才来看你们。”

见沈慕寒走远，苏灵雪瞬间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低声抽泣。

“父皇，儿臣好后悔，后悔没能在您还在的时候好好陪您。”

她一边哽咽的说着，一边磕头。

“母后，儿臣好想您呀。不过，儿臣很快就会下来陪着你们了。”

“对了母后，忘了告诉您。儿臣曾有一心仪之人，他人很好，是本国帝师。”

“只是儿臣和他之间隔了太多，误会太深，终究……是没办法走到最后。”

苏灵雪声音渐渐低哑，透着无尽的落寞。

但很快，她便强扯出笑容，红着眼眶对着坟头絮絮叨叨：

“不过，您别担心。父皇之前曾给儿臣赐下一桩婚事，是沈大哥。”

“他待儿臣极好，事事遵从我的意见。只是儿臣之前糊涂，总想着逃避。如今儿臣想通了，愿意用剩下的时日陪在他身边，只是不知道……沈大哥是否还愿意。”

在一旁听到她这番话的沈慕寒，彻底呆住了。

他很惊喜，自己的心意终于得到回应，但同时也有些心酸。

苏灵雪这个傻丫头，总是要到被江墨辰伤到不行的时候，才能想起自己。

而更难受的是，他没能在苏灵雪最好的年华出现，却要见证她在最美的年纪慢慢凋零。

“你……说的都是真的么？”沈慕寒咽了一口唾沫，缓缓走近，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是，沈大哥可愿娶我？”

苏灵雪见沈慕寒听见了，也不掩饰，直接问了出来。

“我……自然是愿意的！你……不后悔？”

沈慕寒拼命点头，生怕苏灵雪后悔。

苏灵雪闻言，冲着沈慕寒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永远不悔！”

说完，便拉着沈慕寒再度跪下，双双朝坟头磕头。

“父皇母后，请你们放心。以后的日子儿臣会和沈大哥相互扶持，直到生命终结为止。”

就在两人站起，相视一笑时，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

“好一个郎情妾意，好一个永远不悔！”

======第32章======

江墨辰阴沉着脸色看向苏灵雪和沈慕寒。

他没想到，他这些天为苏灵雪做了那么多，苏灵雪都不为所动。

他原以为，苏灵雪就是单纯的恨自己，不想理自己。

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舍得离开他。

“既然喜欢，那当初为何不愿嫁？”江墨辰斜睨着沈慕寒，差点忍不住心中无名的火。

“陛下也说了，那是曾经”苏灵雪并不看他，只是垂眸冷冷道。

“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