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小说热推(洛璇珺薄衍洲)全本已完结-洛璇珺薄衍洲小说怎么看
说不出话来。
“去喊小云过来。”薄衍洲背手站在她身边,扭头唤人,语气出奇的急迫。
小云记得的,九娘子跟她们初遇之时,有过长长短短几日的腹痛,在金陵往吴江去的路上,血浸湿了衣裳,连走动都不方便,自那时候开始,每月癸水,九娘子痛得越来越厉害。
那时候她们几人年龄都很小,全然不懂这些,洛璇珺心里紧张,以为自己是癸水,也压根没放在心上。
御医收回了手:“这就是了,怕是这时的病根,夫人那时是遇过什么事,还是吃喝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身上软绵绵的,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最后涩声道:“我喝过一口带着雷公藤的酒”
那杯毒酒,是她哺喂给他的,她也浅浅啜了一口。
那时候的腹痛,她以为是雷公藤的缘故。
“那不是月事应是夫人肚里已落了胎,吃了雷公藤酒,将那胎儿打了下来。”御医叹了口气,“可能那胎没有流干净,后来没有好好调养,太过操劳,落下了病根,故有畏寒、腹痛的毛病。”
屋里只有御医缓声说话的声音,她大脑一片空白,薄衍洲站在她身边,连衣角都是凝固的,一动不动,一双眼里满是阴戾。
“因着这旧疾,才一直没有孕事。”御医收回手枕,“倒是要好好调理才行。”
那时候苗儿生了宁宁,他便断了避子丸。
原来她那时已经有孕。
因着那口雷公藤的酒和出逃她也断送了腹中的胎儿
世事无常,因果报应,不知是该哭该笑。
薄衍洲大步迈出去,送老御医出门,回来时跨进屋内,却又生生顿住脚步,他双目接近涨红,颌线绷得几要断弦,转身去耳房,寒声让人奉茶。
片刻之后,耳房里哐当一声,是瓷盏狠狠砸地的声音,而后是噼里哗啦的声响,伴着一声厉喝:“滚!”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失态。
她听着耳畔的动静,坐在凳上一动不动,清泪连绵滚落,一滴滴、一串串砸在衣上。
屋里的婢女都有些惴惴的,小云有些忐忑:“九娘,公子他把耳房的东西都砸了,出了屋子”
薄衍洲这夜没有宿在家中,而是留在了天香阁,他在天香阁连宿了三夜,每日只派人回来取银子用,洛璇珺派小厮去找他回家,却被薄衍洲赶了回来。
后来他深夜醉醺醺归来,见她在灯下独坐,慢腾腾解衣:“怎么还不睡?”
“我等你。”洛璇珺起身,站在他身前替他脱衣。
他身上有浓郁的酒气,还有脂粉的香气,襟口还落了一枚花娘的口脂。
洛璇珺顿住手,他低头望她,一双眸子深不可测,突然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将冰冷的唇印在她脸颊上。
洛璇珺双手揪住他的手臂,迎接他暴戾又强硬的吻。
他在她唇上又啃又咬,她吃痛皱眉,唇齿间沁出血珠,他咬着她的伤处,汩汩的血被他反复吸吮入腹,那腥甜的气息,有种嗜血的快感。
“痛”她真的痛,下颌几乎要被他捏碎,全身都在战栗,“求你”
他终于肯停下来放过她,眼里血丝密布,阴冷如刀。
“你愿意嫁给曲池,愿意给他生孩子,那我呢?我的那个孩子呢我的孩子被她母亲毒死在腹中,我被她抛弃”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终于哭出来,“我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有孕”
“如果你不走,如果你不用避子丸下药,怎么会有今日的局面。”他咬牙切齿,面庞几近扭曲,“我当年一心为你,你说不想生,我用避子丸,你说孩子可爱,我便停了药,想要娶妻生子,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我怎么不恨,你以为我真的不恨?”他眼里恨意滔天,“我从没这样对过一个人,最后我得到了什么?我得到的都是我求来的,都是你施舍的。”
薄衍洲推开她,路过绣桌,突然顿住脚步,冷笑一声,将那副她绣好的绣帕抛在火烛上,摔门而去。
烛火蒙了绣品,光亮突然暗下去,又突然跳跃起来,眼前大亮,火苗幽幽舔舐着那副艳红的喜帕,屋里是布料烧焦的气味。
那副喜帕被烛火燎出了一个窟窿,算是彻底毁了。
杨夫人这几日不住施家,在外会友,知道此事,亦是半晌凝住:“玖儿”
“这都是我咎由自取,干娘不必安慰我。”她一双眼睛分外的幽深明亮,“其实我心底讨厌孩子,以前我总是在想,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我生孩子,我心底不愿意要一个像我一样的孩子,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可是那个孩子曾在我肚子里,流出来的都是血,那么多的血”她咬着唇,眼睛发红,“他恨我,恨我用一杯酒毒害他,也恨我害死他的孩子。”
杨夫人把她搂进怀中:“可受苦的人是你啊,痛的人是你啊,他们男人做什么了?”
“他从头到尾受过什么苦,一而再三罔顾你的意愿强迫你,哪怕他当年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或是对你再对你好一点,又岂会有这个下场?小九,干娘带你回钱塘,远离这个男人,我们过快快活活的日子。”
她摇摇头,语气萧瑟:“我还回的去么?”
“很久以前,我有问过曲夫人,我问她,女子如何立世,她告诉我,因为女子不易,世道艰难,所以我们更要肃正自身,端庄持礼,才能得到周全。”
“可为何女人就要一尘不染,就要深明大义?”她苦笑,“这世道把我们塑造弱者,难道我们就要时时刻刻,方方面面塑造自己,让自己完美无瑕?”
“在这种不平等的世道,难道我们不该活得更自私,更绝情?毕竟,能保护自己的人,只有自己啊。”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屈服也好,反抗也罢,我只是为了自己过得更好些。”她闭上眼,“可如今来看,我是不是真的错的,如果没有我的所作所为,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你没有错。”杨夫人抚摸她的头发,“如果你一开始遇见的就是张圆,或者曲池,或是别的男人,应该会过得很幸福。”
“你只是运气不好,遇上了不该遇见的人。”杨夫人拍着她的肩膀,“玖儿,这世上还有很多的事情,好的、坏的,知道的、不知道的但如果有什么让你觉得痛苦,那就不是你的错。”
母女两人偎依在一起,杨夫人叹口气,轻轻哄着洛璇珺,她默默枕在杨夫人膝上,一双泪眼看着窗外的翠色如烟,秋色如雾。
宝月有空,也时常回来看洛璇珺,她如今脸儿圆圆,两颊染绯,模样不知比以前快活多少,陪着洛璇珺说说笑笑,临去前,又忍不住绕回洛璇珺身边,吞吞吐吐:“小姐”
“嗯?”
“我丈夫管的那个铺子”宝月咂咂唇,有些忐忑,“那个铺子被孙先生转手出去了,铺子里的伙计都拿工钱打发了小姐,是公子出什么事情的么?我听旁的人说了很多,公子近来惹上了大麻烦,他在外头放的债,好些债主都找上门来兑银子”
洛璇珺让小云去取钱袋:“我这里还有笔银子,你拿去度日。”
“不不不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宝月连连推辞,“我丈夫又找了活计,家里不愁生计的。”
“小姐,我只是想起来当年婢子跟着公子从江都来金陵,有一阵子家里也缺钱,公子将手边的东西都卖出去了,婢子从来没有见过他发愁丧气的时候这会子又听到这些,心里只是觉得不好受”
“婢子那时候怕死他了,都要熬不过去,他总是一副很可怕的表情,冷冰冰阴沉沉,却什么都算在心里,不把这些当回事。”宝月认真看着洛璇珺,“公子会落败吗?”
洛璇珺知道孙先生帐上的银子都被薄衍洲抽走,唯独剩下她手中的那些未动。
她无法回答宝月的问题,问她:“你想看着他落败吗?”
“当然不想。”宝月摇头,“婢子还想着他就是那副样子好了,看着他别的模样,心头总觉得空荡荡的。”
这是积威甚重了,洛璇珺微微笑了笑,拍拍她的手:“回去吧。”
晚间顺儿回来取薄衍洲换洗的衣裳,被洛璇珺截住:“他这几日都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顺儿挠挠头:“平贵来了,这几日公子白天出门访客,晚上在天香阁待客,小的也不晓得公子什么时候回来,他只打发小的回来取东西、拿银子。”
洛璇珺又问他:“家里的铺子都抵出去了,他用这些银子做什么?”
顺儿呵呵一笑:“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往日公子那些朋友,合伙做买卖的人都找上门来,不敢跟公子沾上关系,怕有大难临头,公子手头没那么多银子,只得贱卖名下资产填窟窿。”
他怕洛璇珺细问:“天色不早,公子还等着我回去。”一溜烟跑了。
再来的人是孙翁老,特来跟洛璇珺辞行:“老朽年岁大了,也该告老还乡了。”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