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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马还是好分辨。”

有时，一场简单的意外，可以让人出乎意料的获得让人艳羡的境遇，也可以否定一个人的一切努力。世界从来都不公平。

“常局，再好的视力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有时候得走近点看。”

常刚大笑。

挂断电话，柳云湘有些疲倦，他捏了捏眉心，考虑到严暮行动不便，他打给袁林让他安排山路经验丰富的司机来接。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张俊给大家报过平安回家，李兵和胡家磊坐车返回林场与大家汇合。

柳云湘起得早，在护林站小路上插兜低声讲电话。阳光温柔的洒在他身上，迷离金色碎了他一身，他整个人难得的不带着压迫感。

老林一向日出就起，他已经去山里巡视了一大圈回来。正撞上刚睡醒的小林背着个背篼，拿了把小锄头，揉着眼角，准备上山挖冬笋。

小林喊柳云湘，“边总，我去挖笋，你们中午尝一尝，我直播间的朋友都说这笋特别好吃！”

柳云湘朝着他，挥了下手回应。

小林举着手机支架准备进山，老林瞥了他一眼，从屋里去拿柿子出来晒。

刘国松还没醒。

严暮听到响动开了房门，杵着登山杖出了屋子，她仰头，阳光在脸上跳跃，她深呼吸，觉得肺里浊气都排了出去。蓝天白云，山高地阔，虽然行动不便，但无比惬意。

柳云湘收了电话走过来，严暮转头看到他，略有些惊讶，她微笑招呼，“边总，怎么没多睡会儿？”

柳云湘目光落在严暮受伤的脚踝，听她问自己，他抬眸回道，“睡好了。”

“怎么样？你脚踝没事吧？”柳云湘问。

“没事，肿也消了不少。”

老林拿着个大大的筲箕从屋里出来，严暮招呼他，“老林！”

“苏经理，有早饭。”他看严暮单脚站着，返身去厨房拿了馒头和鸡蛋给她，“脚好些了吗？”

“好多了，能四处蹦了。”严暮笑着接过。

她一边吃一边低头看老林将柿子挨个摆在筲箕上晒。

“老林，你要做蜜饯？”严暮看着排列整齐的柿子，“小时候，我妈每年都做柿饼。甜得倒牙，可我妈说这是她小时候，我外婆给她做的最好吃的零食。”

“可不是哩，”似乎想起了孩童时候，老林咧开了嘴笑，“我爸做这个做得好得很，我就是跟他学的。但是我现在也吃不了了，吃了牙疼痛。”

“那是小林爱吃？”严暮问。

老林摇了摇头，脸上笑容淡了些，但很快，他重又呵呵笑着，眼尾皱纹堆起，“山里的东西他都不爱吃，他说吃腻了。”

老林铺好柿子，起身拍了拍手，“他要送给直播间的朋友，请他们尝尝。”

他捡了几个先前晒干的柿饼，放盘子里，“你们尝尝。”

昨夜风大，老林不放心，忙着去另一个山头转转。

严暮夹了个柿饼靠在门边上，一口咬下去她觉得味道不错，她将盘子递给柳云湘，“边总，要不要尝一个？超市里买不到。”

柳云湘本想拒绝，低眸看到她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他伸手拿过一个，也像她那样咬上一口。

很甜。

严暮笑着问，“边总，味道怎么样？”

“和小时候差不多。”

严暮，“你小时候喜欢吃柿饼？”

“我不喜欢甜食。”柳云湘说着，却又咬了一口。

严暮懒散散的“噢”了一声，看向面前的柳云湘。

他站在温热阳光下，难得一身清朗。

柳云湘看着一筲箕柿子在阳光下晶莹剔透，他感叹，“老林守在这片林地一辈子，其实挺幸福的。”

柳云湘整个人笼在阳光里，清净，温柔。严暮移开胶在他身上的目光，“人一辈子，追名逐利，到头来一场空。还不如做点自己喜欢的，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其实真挺好。”

柳云湘目光定在严暮脸上，“严暮，那你喜欢什么？”

严暮想了一下，没回答，却直视着他问，“边总，你呢？”

柳云湘笑，走近几步，和严暮一样靠在木屋上，风和阳光笼着俩人。

严暮见柳云湘没说话的意思，她索性闭起眼睛，享受这山里的静谧。

“我喜欢做别人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情。”柳云湘低声说。

严暮睁眼看他。

“我喜欢的，可能是征服欲望的感觉。”

柳云湘说话时，声音温柔，就连目光也流动着淡淡的涟漪，他侧过头，看严暮，“所以你呢？”

严暮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神情也跟着恬静，“我喜欢的，就是我正在做的。我喜欢脚踏实地做每件事，忙碌而充实，回头看，每天都没有浪费过。”

说着，她吃完了柿饼，去木屋拿了电脑，坐在屋檐下整理昨天人工采样数据。

柳云湘手机不断有工作电话进来，邮箱里躺着不少邮件。

两人各自处理事情。

严暮整理完数据，开始写林场调查工作风险提示，她要将团队后续调查时受伤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边总，有关林场调查的风险提示，你有什么建议？”

柳云湘放了手中的事情，看着严暮，“昨晚老林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严暮一怔，很快反应过来。

昨晚，柳云湘陪着老林喝酒，老林感叹这一天这么累，柳云湘他们竟然抗下了。柳云湘淡笑，说相比守林人的不易，他们这不算什么。他神情淡淡，话语寻常，听来却让人觉得由衷。

他随口问，“老林，除了捕兽夹，在林场还会遇到些什么危险？”

“林场没有猛兽，但是有野狗。要是他们攻击人，和遇上狼也没多大分别。”老林说。

柳云湘倒是有准备，“备了超声波驱狗棍的。”

他又问，“这么大片林场，估计有盗伐吧？”

老林沉默了好一阵才说，“这些年盗伐的少多了，但偶尔也有。”

老林叹口气，“林场条件苦，没多少年轻人肯来。有时发现盗伐，守林人都是一帮老头子，哪追得着。”他说回正题，“你们要是没遇上还好，要是遇上盗伐的千万别起冲突，刀斧锯子可不认人，山上山洞也多，惹急了出了什么事往洞里一扔，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们。再说，其实有时也就是山民来砍棵树修补下房梁，都是过得不容易的人。”

老林喝了口酒，放下杯子，“大山里面住的人家少，政府把这都改造成经济林后，还没能搬出去的都是些苦人家，有些娶不上媳妇，到了四五十还打光棍……”

“总归女娃得留神点。”老林没细说。

严暮知道阳光照得到的地方和照不到的地方，都各有各的阴暗与无奈。

她把这几条都写了进去。

“两人一组作业，不能摸黑进出山，也不能摸黑作业，注意不要落单。”柳云湘强调说。

严暮心里盘算，这样一来耗在这个项目上的时间会被拉得更长，想到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