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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完美的曲子，她死去的孩子也永远不可能活过来。

有些东西错过，便是错过了。

他迟来的深情，爱情不管多好多珍贵，却已经迟到。

覆水无法收回，破镜也重圆不了。

……

第二天，漓筝如愿离开了季宅。

她不知道段斯北是怎么跟季太太谈的，反正她离开的时候季太太一句话也没有说，看着她的时候也不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

漓筝也没有去揣测，跟她道别过后便回到了酒店。

下车的时候，她和一个男人擦肩而过。

那男人身形消瘦，戴着鸭舌帽低着头，经过时，黑色的风衣正好擦过了漓筝的手背，让她的身体忍不住一凛。

但等她转过头，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漓筝倒是在原地站了很久，眼睛愣愣的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

就在那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许小姐吧？”他直接说道，“我是江衍，你现在有时间来医院一趟么？”

江衍的声音严肃，漓筝不由一顿，“出什么事了？”

“你嫂子的姨妈发现了你哥出轨的事情，和凌小姐打起来了。”

江衍说的简赅，但实际情况却要糟糕许多。

两位都是病人，且严歌的姨妈的状况本来就不乐观，在发生冲突的时候当场晕倒。

此时江衍刚出抢救室。

而前方，严歌和程放正在对峙着。

江衍离得有些远其实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他能看见她那握成拳头的双臂正在不断的颤抖，眼睛一动不动地面前的人。

江衍挂了电话，正要上前时，却听见了程放的声音，“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道不道歉？”

第476章如此丑陋

严歌突然笑了一声。

然后抬手，“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的女人打伤了我姨妈，让她在手术室中抢救了几个小时，凭什么要我道歉？！”

她的情绪太过于激动，手指挥动的时候甚至不小心打到了旁边的墙壁，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但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眼睛只盯着程放看。

程放却也笑，“受伤的又不仅你姨妈一个人，而且她本来命就不长了吧？怪不了谁。”

程放的话让严歌的脸色顿时变了，手更是直接推了程放一把！

她想要骂他，但她很快想起自己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只能再次抬起手臂。

但程放很快又说道，“我说错了吗？她不就是快死了？哦对了，这几天她在医院烧了多少钱？这钱都是你给的吧？你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是我给你的。”

话说着，程放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没有我的话，她早就死了，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讨论这些？”

“还有，手语这玩意有几个人能懂？你现在在我面前比划这么多，我要是不看你能怎么办？你就是一个什么都表达不了的哑巴，没有我，你什么都不算。”

程放的话说完，严歌脸上的表情也都消失。

那在半空中的手也慢慢垂落下来，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她心里的难过，愤怒在那瞬间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惊，还有诧异。

震惊面前的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诧异自己陪了他十年，居然到此时此刻才真的看见他的面目。

——如此丑陋的面目。

“你现在还能回头。”程放又说道。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的眸色也终于恢复了一些情绪，定定地看着严歌，“只要你现在回头，一切就还来得及，你以前享受到的一切以后依旧是你的，你其他要求我也可以……”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将程放的言语直接打断！

他脸上的表情也都消失。

严歌还觉得不解气，抬手正还要再给他一个耳光的时候，程放却一把将她的手抓住！

他的力气很大，紧紧地扣着严歌的手腕就好像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样！

严歌用力地挣扎着，但不管她如何拉扯，他始终没有松手的意思。

就在那时，一道声音传来，“程先生。”

那人的话音落下，手也将程放的扣住！

“这里是医院，你们这样会打扰到其他病人休息的，不如二位先冷静一下？”

程放没有回答，但眼睛却是微微咪了起来，“你是谁？”

“程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江衍。”

江衍也不生气，只笑着介绍说道。

“这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程放又将严歌的手抓紧了，并且直接拽着就要往前，但下一刻，江衍又再次将他拦下！

“程先生，这位女士似乎并不愿意跟您走，您这么做不大合适吧？”

江衍看了严歌一眼。

“她是我妻子，你又算什么？”程放笑，“既是医生，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够了，其他的事轮不上你管！”

第477章不是十年前

话说完，程放看都没有再多看江衍一眼，直接拽着严歌就要走。

江衍还想继续拦着，病房里却突然传来她姨父的声音，“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现在不能下床！”

听见这话，严歌的脸色顿时变了，手想也不想地将程放推开，转身就往里面走。

她姨妈正好将手上的输液管拔掉，正要下床的时候，严歌立即冲上去将她拦住！

但床上的人却是不断的挣扎，“严歌你不要拦我，我要出院！”

江衍也跟着进来了，眼前这状况让他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阿姨您这是做什么？您现在不能……”

“江医生，我要出院。”

床上的人直接将他的话打断。

江衍一愣，“为什么？”

她却不再看他，转头对严歌说道，“我知道我的病是治不好了的，留在这边也是浪费时间浪费钱，我们不治了，你也不用为了我受委屈。”

严歌原本是不明白姨妈的心思的。

在听见她这句话后却瞬间反应过来，原来……刚才程放说的所有话她都听见了。

所以她才说不治了。

因为程放刚才那句，花的都是他的钱的话。

原本严歌都可以忍的。

她自认不是情绪外露的人，很多时候情绪都是往自己的肚子里咽，包括眼泪。

但此时她却是忍不住了。

她紧紧的捏着拳头，眼泪如同疯了一样的往下掉，整个身体都在轻轻颤抖着。

姨妈抬手帮她的眼泪擦掉，“不哭，是我让你委屈了，如果不是我……”

严歌不断的摇头，用力的擦了擦眼睛后，看向江衍。

她拿起手机想要打字，江衍却先说道，“我看得懂手语。”

他的话让严歌微微一顿，随即抬起手来，但江衍很快又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放弃，也不会让你们放弃。”

话说完，他看向床上的人，“阿姨，您的状况是不好，但不管如何，现在说放弃，还是太早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力量，让眼前的人身体一震。

然后，她转头看向严歌。

后者已经将眼泪擦干了，朝她一笑。

“我没事，姨妈，您好好治疗，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没有受委屈，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让我受委屈。”

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完后，她直接走了出去。

程放依旧站在门外。

她走到他面前，“当初你回到K.S的第一笔资金是我给你的，现在，我要把这笔资金拿回来。”

她的话让程放一愣，随即笑，“这就是你的决定？要跟我撕破脸皮是吗？”

“这个决定不是我下的，是你逼我的。”严歌回答他。

“是么？”程放脸上的笑容只增不减，“那你拿什么来跟我争？哪怕我答应把这笔钱还给你，公司资金拨出的流程需要多长时间你知道吗？你能等，里面的人能等？”

“还有，我现在就可以冻结你所有的银行卡，你还想去找Johnson是吗？你觉得你能撑到他帮你的那个时候？”

“别天真了，现在不是十年前！你不承认也没办法，你现在就是一个只能依靠我的废物，你坚持不愿意的话……那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亲人去死吧！”

第478章不能提

程放的话说完，面前的人却没有什么反应。

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

那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里，只有平静。

平静到程放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然后，她问他，“你现在是在挽回么？”

程放也不回答，只眯起眼睛看她。

“如果你是想挽回，这办法是不是太愚蠢了一些？如果不是，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挽回？”程放笑了一声，“严歌，现在求着我不要放手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所以，是因为我没有如同你预期的那样哀求你，没有那样不顾尊严的留在你身边，所以你心有不甘是吗？你觉得你被我放弃了，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我，一定要我过得凄惨好来成全你那‘我没有你就一定不行’的自尊心？”

她的话让程放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严歌却是忍不住笑，“你知道吗程放，我曾经爱过你，过去十年，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虽然结局并不美好，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这十年我们的相处，因为在这十年中，我确切的感受过快乐，也真的触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