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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二选一的亘古难题，救白月光还是救朱砂痣？

季霖骁犹豫一瞬：“这个假设毫无意义。”

这是他第二次说出这个答案。

上次是莫宛溪问他：“如果我长的不像秦漾，你会娶我吗？”

季霖骁也是这样的回答。

彼时，莫宛溪心痛如刀锯，以为这个假设真的毫无意义。

而现在……

她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笑容：“你做不出选择就说做不出，别把想脚踏两条船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季霖骁第一次被莫宛溪这样嘲讽，他面沉如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提起过去，莫宛溪胸腔内一阵绞痛。

她别开视线，敛下情绪：“以前我是爱你，但以后不会了。”

“既然你想谈，那我们就一次性谈清楚。”莫宛溪眼里闪过一抹决绝，她在这段感情里付出的太多，不狠一点，或许她永远都没法走出来。

季霖骁似是预料到了什么，开口想要制止：“别说了，下次吧。”

可莫宛溪却不想再等：“季霖骁，从开始到现在，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其他。我自认从没欠你什么。”

“如果你还念一点儿旧情，就别再来纠缠我了。”

莫宛溪眼眶泛红，几乎是逼着自己说出这句话：“别忘了，你最开始和我在一起的目的，现在秦漾就在你身边，她是个好姑娘，你应该好好珍惜她。”

她的话像是一记重鼓狠狠擂在季霖骁耳边，震得人心口发痛。

他的拳锋捏的发白：“不提以前的事，可既然上天让我们重来一次，不就是给我们机会去弥补过去的错误？”

莫宛溪已经累了，身形俱疲，离开这里的想法不断在心里叫嚣。

她闭了闭眼：“是，所以我弥补错误的方法就是远离你。”

接着想转身离开，不料回头的瞬间，就看见秦漾在不远处，脸色苍白。

莫宛溪一顿。

季霖骁余光看她顿在原地，不解的回头。

看见秦漾的那刻，心里那些烦躁的情绪顿时到达顶端。

他急切上前想要和秦漾解释：“漾漾，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

“不要过来！”

秦漾红着眼制止他。

季霖骁顿在原地，心急如焚：“好，我不过去，你冷静一下，听我给你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秦漾紧紧攥住手指，含着泪问，“解释我的爱人在梦里爱上了别人？”

季霖骁愣住。

莫宛溪看着歇斯底里的秦漾，像是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

她咽下嘴里的苦涩上前，将秦漾的手指解救出来：“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但是我和他这是第三次见面，目前来说季霖骁没有在肉体上背叛过你。”

这话说的实在不太体面。

秦漾一双杏眼里满是伤痛难过：“所以呢？难道要我祝贺你们在精神上是天生一对，即使没有见过面也能相爱？”

莫宛溪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是。”

“他从没爱过我，他爱的人始终都是你。”

莫宛溪说着，眼里也闪过抹极难觉察的难过：“在梦里，他会和我在一起全部都是因为，你遇见空难……去世，他把我当成你的替代品……”

秦漾诧异的看了眼季霖骁。

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继续逃避，只能颔首承认。

秦漾看着莫宛溪这张和自己相似的脸，似是从她眼里读到了过往的苦痛。

爱的人将自己当成别人的替身……

如果是秦漾，恐怕一秒都忍不了。

她问：“然后呢？”

莫宛溪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满是苦涩的笑容：“然后……然后我得了癌症，死于空难。”

第32章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个难解的循环。

爱和被爱更是一个莫比乌斯环，叫人永不落幕的征途。

只是不知道，这征途上究竟是谁在追寻谁，谁又在遗忘谁。

莫宛溪牵着秦漾走了。

只剩季霖骁一个人站在窗边，脑子里还在回响着莫宛溪的话。

“他不爱我，我得癌症的时候，痛的整夜整夜睡不着，失明流鼻血，这些他通通见到过，明明作为一个医生，只要愿意深想就会发现不对，可他从没问过我，哪怕一句。”

季霖骁霎时脸色苍白，连带着唇色都白了下来。

他一直以为，莫宛溪死于空难，无论如何都是意外。

却没想过，即使她没有死于意外，也会因为脑癌死掉。

而他，是忽视她逼迫她走向死亡的第一个刽子手。

莫宛溪不知道什么原因从没和季霖骁说过，但作为丈夫，他的冷暴力才是导致一切悲剧的源头。

……

另一边。

莫宛溪和母亲打了声招呼后，带着秦漾去了就近的咖啡馆。

店里冷气开的足，莫宛溪平淡的诉说着那些和季霖骁的过往。

空调冷风像是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寒气直入心脏。

秦漾听着，渐渐也红了眼眶，却不是为莫宛溪，而是为自己。

莫宛溪字字句句都在说季霖骁有多爱她，有多忘不了她，但实则在梦里，季霖骁早就爱上了莫宛溪。

她哽了哽：“宛溪，不是的，霖骁没有你想的那么爱我，恰恰相反，他是因为爱你，所以才选择疏离你。”

莫宛溪一愣，想说的话也噎住。

苦笑从她的脸上又转移到秦漾脸上：“你不了解他，如果他始终把你当成替身，那他就不会在乎你的感受，是因为爱你，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曾经把你当成替身，所以才会回避。”

“不是的。”莫宛溪下意识反驳，“他从没和我说过。”

“我还看了他的日记，日记上写着爱你，和不喜欢我。”

再度想起那句伤人的话，莫宛溪还是止不住的心痛。

爱就是这样，反反复复。

哪怕下定决心，哪怕楚河汉界划清界限，那些伤痛依旧如影随形。

秦漾也不知到该说什么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各怀心事。

这事情原本就是一团乱麻，无关对错。

平复情绪之后，莫宛溪又和秦漾讲起公事：“其实也只是一个梦，这次只要改变你的结局，那我就不会和他结婚，你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秦漾却避开这个话题不谈：“最优解是什么？”

听她这样问，莫宛溪知道她愿意帮自己：“阻止航班起飞，因为我不知道除了风挡外还会不会发生别的意外。”

秦漾打开手机，现在已经6月25日，距离7月9日只剩下十几天。

“航司的班表已经做好了，现在要要阻止起飞根本不可能，除非会出现极端天气。”

这些莫宛溪都知道，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会有任何极端天气，只能人为阻止。”

“倘若2254按时起飞，我会买票登机和你们一切面对。”

秦漾诧异的看着莫宛溪，不明白她怎么会为了阻止一场空难做到这个地步：“你没必要这样，如果这是宿命，我一定会救下北航2254上的每一个人。”

莫宛溪定定的看着她，终于明白秦漾为什么能让季霖骁念念不忘。

她阳光美好，坚定勇敢，像是挂在天上的艳艳烈日，能给所有的人带去温暖。

“秦漾，我不仅仅是为了救你和乘客。”

莫宛溪蜷紧了自己冰凉的手指：“你的机长莫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