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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粉扑下遮盖着老人斑。

“丽璇，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那些都过去了。”

欧阳丽璇发根处的粉色已经有些脱落，露出她头发原本的黑色。

“奶奶！你知道网上现在都在怎么说我吗？说我和您一样，在做拆散别人的事！”

欧阳环月将欧阳丽璇揽入自己怀中：“丽璇啊，你要是跟卫景覆真心相爱，就没必要考虑这么多想法。”

可是听到这句话，欧阳丽璇却哭了出来。

“如果我和他不是真心相爱呢？如果是我在单方面缠着他呢？”

看着哭得如此脆弱的欧阳丽璇，欧阳环月的眼前似乎映着自己已经逝去的闺蜜的影子。

几十年前，她的闺蜜也是如此在她眼前这般哭诉如何爱着薄山，可薄山却不爱她。

欧阳环月的内心很痛苦：“丽璇，换个男人爱吧。”

欧阳丽璇几乎要在地上打滚：“不要，我不要！我大学时候就喜欢卫景覆了！我好不容易觉得有资格站在他旁边了，结果他已经爱上了别人，我不接受！”

欧阳环月的脸一下子苍老了很多，窗外的太阳被云遮住，她的脸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奶奶就为了你，再当一次坏人。”

第36章

薄晗晗静静欣赏着从欧阳环月那里买来的画。

秘书走进来，拿着平板：“薄总，欧阳环月女士约您见面。”

薄晗晗转过头：“欧阳奶奶？”

这里是薄晗晗第一次见到欧阳环月的地方。

欧阳环月依旧穿着考究合体的衣服，可是这次脸色却比之前苍老许多。

她站在那个后现代艺术作品“忏悔房”前，对薄晗晗道：

“明烟，你爱卫景覆吗。”

薄晗晗看着欧阳环月：“欧阳奶奶，您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欧阳环月道：“我听说，你当初和卫景覆分手，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你母亲极力阻拦。”

薄晗晗垂眸：“是的。”

欧阳环月叹了口气：“那么你母亲死的时候，也一定说了不希望你和卫景覆在一起之类的话吧？”

薄晗晗攥紧了手，欧阳环月的每一句话都沉重地敲击在她的心里。

薄晗晗看向欧阳环月身后的“忏悔房”。

“我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您就在里面。我很好奇，当时您在里面说了些什么？”

欧阳环月的眼皮子跳了跳，薄晗晗没她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我在忏悔我曾经做过的一些事，对薄山和孟香思的那些。”

薄晗晗的手这才松了下来：“那就请您不要再一次犯错了。”

欧阳环月突然笑了，脸上的白粉遮不住那些苍老的皱纹：

“之所以忏悔，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还会下一次犯错。”

薄晗晗拿出手机：“不还意思，我待会还有事，先走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继续逗留，自从被绑架过一次后，她对危险来临的讯息就很敏感。

欧阳环月的脸色变得阴森起来，在薄晗晗离开的身影之后遥遥留下一句话：

“我的手段不是年轻小姑娘能化解的，我劝你尽早离开卫景覆，不然我会让你输的很惨。”

美术馆外的空气，似乎都要清新一些。

薄晗晗深呼吸一口气。

她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小杨，帮我调查一下几十年前欧阳环月的事。”

刚挂断电话，一辆车就在面前停下。

车窗摇下，是卫景覆的脸。

“上车。”

薄晗晗打开副驾驶：“你换车了？”

“以前的车坐过别的女人，所以换了。”

车子往前行驶，京都美术馆逐渐消失在后视镜中。

卫景覆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欧阳环月找你什么事。”

薄晗晗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来给她孙女出气。”

卫景覆放在车载支架上的手机响起，是欧阳丽璇打来的微信电话。

卫景覆随手点了挂断。

但是刚挂断，欧阳丽璇就再次打来。

卫景覆很是不耐烦，薄晗晗则说道：“你还是接通吧。”

卫景覆直接接通，然而屏幕上的画面却触目惊心——

欧阳丽璇坐在浴缸内，不断用刀片划着自己的手腕：

“栩然，我真的爱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你如果不爱我，我宁愿去死……”

这句话说完，欧阳丽璇自己就挂断了电话。

薄晗晗瞪大眼睛：“快报警，别让她做傻事！”

第37章

警察和急救车很快赶到了欧阳丽璇的住处。

浴缸内欧阳丽璇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很是虚弱。

她被抬上担架进入救护车的最后一刻，朝卫景覆和薄晗晗看过来。

卫景覆神色冷漠，薄晗晗则是大步冲上去。

“你怎么能为一个男人把自己伤害成这样？”

欧阳丽璇脆弱的脸上勾出一个无力的笑容，随后救护车的门被关上，载着欧阳丽璇奔向医院。

京都医院。

欧阳环月站在欧阳丽璇病床边。

欧阳丽璇父母还在国外，回来需要一阵时间。

医生对欧阳环月说道：“幸亏送来得及时，不然就抢救不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欧阳丽璇的脸很是痛苦，她看着欧阳环月。

“奶奶，我看到了，我看到卫景覆的脸了。他的脸上全是冷漠，他根本不在乎我的生死……”

欧阳环月却笑了：“丽璇，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让你自残是为了让卫景覆心疼你了？”

欧阳丽璇的眼睛又虚弱又困惑：“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环月坐在床边，摸了摸欧阳丽璇的头。

“丽璇啊，我们要做的，是逼走薄晗晗。让一个人爱上你很难，但是让一个人心里愧疚却很容易。”

“奶奶，我还是不明白您的意思。”

欧阳环月继续说道：“我调查过薄晗晗，她虽然外表是个女强人，但其实内心非常善良。你还记得尤琪琪么？她被自己丈夫推进了水里，是薄晗晗救了她。”

欧阳丽璇大惊：“可我看过新闻，许珞西说尤琪琪让尤飚给薄晗晗下药……”

“所以我说了，薄晗晗很善良，我们所要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欧阳环月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孟香思的影子。

几十年前，她也是利用了孟香思的善良，将孟香思从薄山身边逼走了。

京都商业会议。

针对最近一些行业新规，召开了新的会议。

京都大小企业基本都派人参加了。

薄晗晗找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位置，坐下。

至于她右边，坐的正是毕节轩。

“好久不见，明烟你最近过得好吗？”

毕节轩的项目做得越来越大，最近一段时间也不太有时间约薄晗晗出来见面。

加上之前看到了薄晗晗被绑架的新闻，毕节轩心中仍有担忧。

薄晗晗点头：“过得还可以。”

另一个人走过来，坐在她左边。

这人正是卫景覆。

一时间左右都是熟人，薄晗晗居然感觉气氛有点怪。

卫景覆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你以前上课的时候也喜欢走神。”

台上主讲人已经开始讲话，见状，薄晗晗也默默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毕节轩苦笑，薄晗晗和卫景覆在大学时的那段情谊，自己终究是弥补不了。

会议正在进行中，薄晗晗的电话却响起。

她走到外面去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海浪的扑打声，欧阳丽璇痛苦地说道：

“薄晗晗，我知道卫景覆不爱我。但我只有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才能放下对卫景覆的爱……”

第38章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