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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他抬眸之时一眼就看见守在床榻一角的白浅。

那种久违的被人关切的模样让他心口微暖。

他垂下眼睫，似是呢喃：“若是你以后都如此……”

陌垣说着说着不再继续开口。

以后的事情，他不再敢含着一丝期盼了。

陌垣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

却怎么也没有睡意。

白浅睡梦香甜，不久进入了梦境。

梦中的陌垣不似从前那般冷漠，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就像曾经的白浅曾经看过的那般。

他的嗓音温柔，轻声唤她的名字：“白浅。”

翌日一大早。誩

阳光透过窗桕洒进来，带来一丝暖意。

白浅醒来却看见榻上已经一片冰凉。

不知为何，刹那间，恐慌席卷了她的心。

白浅不自觉从榻上起来，颤声出声：“陌垣……”

可就在这时，陌垣从殿外飞身而去，嗓音清冽：“怎么了？”

第三十五章 关切

熟悉的嗓音将白浅刹那间从方才的茫然无措中拉回。

她揉了揉太阳穴，疲倦之感席卷了自己。

陌垣缓缓朝着白浅走近，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你昨日……”

他的话还未说完，却被白浅打断了：“昨日是你身体不适。”

可她的脸颊有些可疑的薄红。

莫名的，白浅方才想起昨日之事，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昨日不仅给陌垣喂药，甚至还守了他一夜……

现在想来，白浅都觉得有些不妥。

陌垣也没再开口，两人一时陷入了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白浅才问道：“你身体可有好些？”

陌垣一怔，心里传来一阵涩意。

多久白浅都未曾这般关心过他了。

一时之间，陌垣竟然觉得有些怀念。

陌垣声音放缓了许多，声音温柔：“好多了，只是还是有些难受。”

闻言，白浅不知为何，心口一揪，忙问：“那你可要好生调养才是。”

陌垣一时有些沉默。

他抬眸定定看着白浅，艰涩出声：“养好病，然后离开这里吗？”

这一刻，他不知该不该庆幸自己还未调养好身体。

否则自己和白浅最后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白浅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陌垣会这般问。

正在她思索间的时候，陌垣却误以为她不想回答。

刹那间，所有的情绪在心间交织缠绕，快要剥夺他所有的理智。

下一秒，陌垣猛然手心一个用力，竟欺身而上。

白浅猝不及防，后背撞在床上，疼得她闷哼出声。

他的发丝垂在脸侧，一双眸子似压抑着什么。

“白浅，你可知，我并不想离开这里的原因？”

白浅对上陌垣那双晦涩难辨的眸子。

她微怔，透过那双眸子却看清了隐含的情愫。

白浅想起那幅陌垣还未完成的画卷，声音也有些压抑：“为什么？”

陌垣松开了些许力道，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因为我不想离开你。”

话音刚落，他细心给白浅整理了凌乱的发丝，动作温柔。

白浅却将头偏了过去，声音冷冷的：“我不信。”

而后，她又补上了一句：“我不会原谅你。”

可白浅心中却知，她早已不在意那些了。

那些逞能的话，却都比不过陌垣。

陌垣却定定看着白浅，似是下定了决心。

他声音有些哑，接下来的话却如此让人心神惧乱。

“白浅，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陌垣惴惴不安地看向一旁的白浅，期待着她的答复。

白浅却睁大了双眸，完全不敢相信。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一双眼中弥漫着雾气。

“你分明心爱之人是瑟楚！”

白浅像是找到一丝安慰一般，甚至有些不愿意相信。

即使这句话她以前等了数年。

陌垣闻言，垂下了眼睫。

他深深看了一眼白浅，看着她的模样，有些愧疚。

陌垣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解释道：“我和瑟楚除了师徒关系，从未逾矩。”

白浅情绪有些压制不住，她失控地出声道：“可你师妹告诉我，她是你心爱之人。”

这一刻，陌垣心底不禁埋下疑惑的种子。

“我承认，那时候我经常将你当成她……”

第三十六章 道歉

白浅死死捂着耳朵，有些不愿继续听。

那些过往悲伤的回忆刹那间席卷了她。

“够了！我不想听。”白浅声音有些哑。

陌垣却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见她这般难受，心口也有些不舒服。

“这是我的错，我错的离谱。”

白浅终于听见了陌垣的道歉。

她的眼眶渐红，好似这百年间的所有委屈凝结在了心头。

白浅的眸中闪动着微光，声音沙哑：“我想一个人静静。”

陌垣看着她的模样，心口一刺。

半晌，他才艰难出声：“好。”

陌垣说完以后，却见白浅跌撞着起身，甚至险些跌倒。

他忙飞身接过，她跌在他的怀抱里。

白浅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陌垣钳制住，他清冽的嗓音那般熟悉：“白浅，是我不好。”

陌垣真心实意的道歉，让白浅眼眶一酸。

可就是这样的话语，却平白惹得她眼角涌出泪来。

泪水顷刻砸落，沾湿了两人的衣衫。

白浅不自觉挥了挥衣袖，朝着陌垣打去。

一道道的灵力打去，可他竟然也没有躲。

依稀只能听见陌垣的闷哼声。

白浅眼中水雾弥漫，她缓缓抬头，声音染上哭腔：“你为何不躲？”

陌垣扯了扯唇角，脸色有些白：“既然可以让你出气，我自然不必躲。”

他低头的一瞬间，却见白浅眼角的泪。

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安静。

陌垣心口不由抽疼。

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他眸中不由划过一丝心疼，细心地掏出手帕一滴滴擦干了眼泪。

白浅仰头看着陌垣，这一刻的他竟然温柔得不像话。

陌垣伸手揽住了白浅，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体贴：“可有好受些？”

白浅闷闷地埋在他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陌垣闻言唇角勾了勾，只是脸色有些白。

“那原谅我了吗？”

白浅仰头看着陌垣，他还是一如从前那般清逸无双，是自己欢喜的模样。

她想起那百年间遭受的一切，缓缓摇摇头。

陌垣对白浅的回答和反应并不意外。

他轻声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哑：“你不原谅我，也是应当的。”

陌垣低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白浅，如今他能够离她近一些就已经知足。

他想起白浅父亲的事情，叹息了一声。

如今细细想来，也有诸多疑问尚未明白。

陌垣从随身空间里拿出回溯镜，轻声开口：“我知道你想找出杀害父亲的人，这是回溯镜，或许有用。”

白浅的注意力也被这通体泛着蓝光的回溯镜所吸引。

她不假思索，将掌心的灵力注入其中。

忽然镜中出现了一个画面。

白浅看着那和陌垣一模一样的人用剑身刺穿了爹爹的胸膛。

那人用的也是陌垣曾经惯用的术法，几乎没有破绽。

忽然，白浅的眸光微顿。

那是什么？

好似是剑身上的红绸。

白浅回忆起所有人，忽然眸中迸发着冷意。

竟然是她？！

第三十七章 时日无多

白浅怀疑过陌垣，却未曾想真相竟然如此伤人。

她下意识地抬眸看向陌垣，她希望他不会包庇红樱。

可随即而来却是心里的一道伤口，隐隐泛着疼。

陌垣双眸圆睁，墨瞳里全是不可置信。

他自然也注意到了红樱惯用的红绸。

陌垣也没想到，竟然是红樱杀了广柒山的掌门。

这时，陌垣听见白浅有些小心翼翼地声音：“是你师妹做的，你会怎么办？”

他闻言心下有些复杂。

红樱做出这种事，还栽赃陷害于他，细细想来也知道究竟是为何。

她竟然想离间自己和白浅，可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她成功了。

陌垣拥紧了白浅，嗓音依旧冷冽：“既然是她做的，杀人偿命也好，还是同她清算也罢，这都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白浅怔怔的听着他的话，眼睛通红。

她的声音有些哑：“好，我知道了。”

白浅的眸间划过一丝黯然，可很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