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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想钳制住白浅的肩膀。

白浅掌心凝聚仙力，朝着陌垣的手毫不犹豫打去。

陌垣闷哼一声，吃痛只好松开了手。

他跌跌撞撞的退后几步，可眸中却闪动着不可置信。

陌垣的嗓音发着颤：“你……”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被白浅打断了：“我彻夜不归，也和你没有什么干系。”

她的话落在陌垣的耳畔，带来阵阵酸楚。

陌垣喉结微动，良久艰涩地出声：“你难道忘了吗……”

之前他压制了白浅的灵力，本想让她不必入魔。

却不曾想让她失去了曾经在广柒山的所有记忆。

白浅唇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她声音冷淡：“我都想起来了，可是那又如何？”

冷风一贯而入，吹拂着陌垣的身体，这一刻，陌垣只觉止不住的冷意似要往骨子里钻。

可更让他冷的是，白浅的话。

薄凉又无情。

陌垣怎么也没有想到，白浅已经想起了一切。

他凄然一笑，笑容中满是苦涩。

他哑着声音轻声说：“你可知，我们差一点就要成婚了……”

陌垣似是追忆，可神情有些痛苦。

白浅神情似是结了一层冰，她声音冷漠，陈述了一个事实：“可是在我们有婚约之时，你心悦自己的弟子瑟楚。”

这是她了解到的全部的答案。

这一瞬间，陌垣突然抬起头，神情有一瞬的错愕。

这些事情，白浅为何会知道？

可看着白浅冷漠的神情，他的心恍若针扎一样。

他垂下了眼睫，闭上了眼睛。

陌垣无法否认这一切。

白浅见他没有说话，轻声笑了：“陌垣，我现在和你没有任何干系，请回吧。”

说完，她转身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陌垣看着她的背影，这一刻却觉得白浅好似隔着自己很是遥远。

他喉头滚了滚，想说什么，可最终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那点上头的酒意渐渐消散，陌垣只觉彻骨的冷。

陌垣跌撞着朝着若凛殿而去，神情有些狼狈，每一步都好似沉重不已。

白浅伏在桌案之前，听着脚步声远去，她讽刺的笑了笑。

殿内的熏香袅袅，忽然她的脑海里电光一闪，似是闪过一个片段。

她对火灵根全然没有头绪，或许可以从瑟楚身上入手。

白浅急匆匆朝着萧山之巅掠去。

萧山之巅。

天色渐亮，彻骨的冷意袭来。

白浅额间的桃花显现，是诡异的红。

那冰棺被一道力道缓缓推开，瑟楚从冰棺处飞身而下，声音温柔：“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白浅不想和瑟楚寒暄几句，开门见山地说：“天灵山里，可否有人可越阶学习仙术？”

瑟楚还没说些什么，忽然她注意到了拨动的灵力，不由惊呼出声：“有人来了。”

白浅连忙化身成一株仙枝，瑟楚也挥手间将冰棺那棺盖合上。

一切都恢复和从前那般的样子。

白浅的眸光微顿，竟然是红樱。

思索片刻，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红樱一步步朝着冰棺而去，她的脚步有些虚浮。

正当白浅正准备离开之时，忽然听见红樱的笑声：“瑟楚，你在这里孤单吗？”

她话锋一转，声音带着不甘心道：“就差一点，白浅就可以下去陪你了！就差一点点！”

第二十八章 为何不吃药？

白浅听到这一切，有些讶异。

可这个答案，自己却丝毫不意外。

毕竟在这天灵山，真正恨不得杀了自己的人，也就只有几个。

红樱似乎喝醉了，毫无顾忌地胡言乱语。

“你知道吗，那白浅居然被陌垣带回了天灵山，还被他收做弟子！”

“陌垣给她殿内下了禁制，我要不是问了大长老都不知道，可我嫉妒，陌垣带她回来是为了压制魔性。”

白浅听到这里，睁大了双眸。崴筆

有些不可置信。

陌垣原来是为了自己体内那点所谓的魔性，所以才遭到反噬……

可自己的魔性，分明是灵脉苏醒的征兆。

这一点就连夜玄都不知道。

只是红樱下的毒，为何会促进自己的灵脉苏醒，她却不得而知。

冷风袭来，红樱酒意渐渐消散。

直至看清她所在之处的时候，她眸底掠过一丝惊慌。

然后红樱催动体内灵力，御剑离去。

白浅将化形撤走，她眸色掠过一丝复杂。

她沉声对着冰棺里的瑟楚说：“我已经知道了，我该走了。”

白浅等了良久，都没有等来瑟楚的回答。

她的眸光顿了顿，现在瑟楚的灵脉尚还若隐若现，许是陷入了沉睡。

白浅随意掐了个决，御剑朝着广柒山而去。

她没有发现的是，冰棺之人缓缓推开了棺门。

瑟楚遥遥看着她的背影，神色复杂。

这一刻得知陌垣渐渐对白浅有了其他的感情，她不知自己应是什么心情。

如今也过了四百年，灵脉也已经苏醒。

现在再看从前的情感，犹如过往云烟。

……

广柒山，若凛殿。

白浅站在殿外，遥遥看着整座宫殿。

旭日东升，远处山峦叠嶂。

白浅自从方才得知所有的一切，她只觉脑中一片混乱。

犹豫良久，她轻叹了一口气。

白浅本想推开门之时，忽然听见殿内声声压抑的咳嗽声。

“咳咳……”

那咳嗽声似乎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陌垣胸腔难受不已，他躺在榻上，整个人昏昏沉沉。

白浅一把推开门。

她眉间紧锁，神色难辨喜怒。

陌垣没有抬头，只是用手帕低声咳着，良久才顺了口气：“药放在那里罢。”

白浅叹了口气，嗓音平静：“为何不吃药？”

方才她过来，殿外的仙侍便说陌垣从未吃过药。

陌垣手中的动作一顿，眸中掠过一丝慌乱，连忙想将手帕藏起来。

白浅挥手间，将那手帕打落。

手帕掉在地上，刺目的红映在她的眼睛里。

陌垣的神色有了一丝难堪，长长的眼睫落下一大片阴影。

“我不想吃药。”他的嗓音依旧冷冽。

陌垣却知道，自己不想吃药，不过是为了不想离开广柒山。

他知道自己若是离开，他和白浅便再也没了交集。

能熬过一日便是一日。

白浅眉眼掠过一丝薄怒，她上前几步，从矮桌上端起药碗：“若是不愿吃，那么请你回去。”

陌垣神色一僵，然后开始剧烈地咳嗽着。

他似是慨叹，又似是追忆，轻声喃喃：“以前你亲手给我熬药，可如今却假手于人……”

陌垣的嗓音里，还藏着些许情绪。

他没有继续说话，费力地缓缓坐了起来。

从白浅的手中接过了汤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味道入喉，可却比不上心里的苦涩。

白浅看着陌垣的眉眼，不知为何，这一刻异样的感觉袭来。

可她却不顾那缕情绪，将心底那些许愧疚驱散。

白浅神情冷淡无比，仿若结了一层寒霜。

“我想，瑟楚也定给你熬药过。”

第二十九章 不会原谅他

白浅冷冷地看着此刻脸色憔悴的陌垣。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过去须臾数年，自己居然一直都是瑟楚的替身。

毕竟瑟楚也曾是陌垣的徒弟，熬药这样的事情，定是做过。

陌垣脸色微僵，眸色掠过一丝复杂之色，连忙解释道：“她从未煎药过……”

他的话还未说完，却被白浅打断了：“那一定是你心疼她。”

白浅不知心里那点不甘是为何，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交代罢了。

她这般告诉自己。

陌垣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压抑情绪：“我从未心疼她。”

那时候的自己和瑟楚一直秉承着师徒的情谊，从未逾矩半分。

白浅闻言神色微怔，有些难以置信。

若是过去的陌垣，从不会解释这些。

可如今他却愿意解释……

白浅神色透着一丝冷意，她淡笑了一声：“你不必和我解释。”

陌垣眸间萦绕着雾气，越来越浓，甚至无法消散。

他喉头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在触及到白浅冰冷的眸子之时，心口一痛。

那些卡在喉咙里的话语纷纷被自己咽下。

陌垣嗓音带着哑，声音发着颤：“白浅，你不相信我？”

白浅抬头的一刹那，对上他有些无神的眼睛，神色微怔。

良久不带一丝情绪，冰冷的话语说出口：“我相不相信，也不重要了。”

音落，白浅转身欲走。

可就在这时，却被一双手死死拉住了衣袖。

陌垣的嗓音犹如玉石之声，带着压抑的情绪。

“别走。”

白浅毫不犹豫扯开衣袖，声音带着冷：“好好歇息，好好服药。”

拂袖间，她便消失在了原地。

陌垣猝不及防朝后跌在榻上，疼意袭来，可他只是怔怔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

不知过了多久，他凄然一笑。

这一刻，陌垣才懂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心神不宁究竟是为何。

又是为何看着夜玄过来之时，那点他无法隐藏的嫉妒。

原来，他竟是喜欢她。

从窗桕透过来暖阳，带来暖意。

可陌垣却只觉彻骨的寒。

他知道，自己明白的时候，为时已晚。

……

另一边。

望沧宗，飞羽殿。

一名仙侍匆匆推开了殿门。

红樱厉声呵斥道：“是谁准许你未有传召便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