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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医生吞咽了一番才战战兢兢道：“先生放心，人没事，如果再晚一些可能真的就抢救不过来了。”

司徒念闻言，眉梢一松，身上无形的刺似是都软了些。

手术门再次打开，半张脸都被氧气罩扣住的宋灵华被推了出来。

司徒念上前一看，她面色依旧苍白如纸，胸膛起伏和呼吸虽然微弱但很均匀。

活着就好……

他一闪而过的心思让他皱起了眉。

宋灵华推进新的病房后，司徒念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才回了沈依蓉的病房。

而杨娅在司徒念离开后也落荒而逃了。

司徒念见床上昏睡的沈依蓉，舌扫了遍腮帮，眼底透着嗜血的冷意。

杨娅有胆子跑，就别怪他心狠。

另一边，找了宋灵华好几天的叶晨从同事那儿得知有个吞食过多抑郁症药差点死了的病人，他下意识地想到了宋灵华。

叶晨立刻奔到病房去，那好似都快陷进病床里的身影让他心头一颤。

他悄声走到床边，俯视着昏睡中却还蹙着眉的宋灵华。

叶晨伸出手，轻轻抚着她冰凉的脸颊，喉咙里像是堵了块棉花一样难受。

“对不起，如果我能早点发现……”

“叶医生还是不长记性啊。”

第十一章 自负

叶晨一愣，转身看去，司徒念站在门口，嘴角扬起，笑却不及眼底。

司徒念刮了眼叶晨触碰宋灵华的手。

再看叶晨，怎么看都碍眼。

叶晨回身替宋灵华捻了捻被角，转身走了出去：“要说出去说，别打扰思思休息。”

司徒念剑眉一蹙，神情冷了下来。

这语气这称呼都像戳中了他最难忍的地方。

他看了眼宋灵华，也转过身走了出去。

走廊尽头，叶晨看着窗外的夜色，缓缓道：“你放过她吧。”

司徒念闻言，只觉可笑，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盼着我把她甩了，你好再捡回去？”

叶晨表情一狞，咬牙切齿：“你折磨她折磨的还不够吗？”

从司徒念五年前突然提出要娶宋灵华时，他就隐约觉得不对劲。

司徒念是何等孤傲冷厉的人，又是大企业的总裁，怎么会突然去和一个小公司的千金宋灵华有交集。

叶晨虽不知道原委，但他知道此刻的宋灵华不过是司徒念手中的玩物而已。

司徒念又讽笑一声，拿出烟点上，抽了一口。

在吐出的烟中，他的眸光模糊不清：“这是她该受着的。”

因为顾心妍，这都是宋灵华该承受的。

叶晨紧捏着拳：“你既然那么讨厌她，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让她死？”

话一说完，叶晨自己也愣了。

他懊恼地一把攥住窗沿，他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虽然对于宋灵华来说，死的确是解脱，但他并不希望她就这么放弃了。

司徒念眼眸微垂，指间夹着的香烟忽的一抖，灰缓缓落下砸在地上。

“她不能死。”

司徒念又抽了一口烟，眸子中的情绪更加复杂。

叶晨恨恨地看着他：“你真的是个无情无义而又冷血的小人。”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骂司徒念。

然而司徒念并没有因为他这话而燃起怒火，反而冷声刺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评判，另外，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宋灵华现在还是我的合法妻子。”

话毕，他转身而去。

叶晨瞪着他那风轻云淡的背影，怒上心头：“司徒念，思思她会被你害死的！”

司徒念背脊一怔，脚步却依旧不慌不忙。

他心中冷哼一声，他只要保证宋灵华不死便罢了，其他的都不用在乎。

根本也不会在乎！

夜渐渐深了，司徒念站在宋灵华病房外，墨眸定在她那惨有些枯黄的头发上。

医生说宋灵华身体状况很差，因为营养不良，所以导致了严重的贫血，如果不好好调理，心脏都可能会出现问题。

司徒念眼眸眯了眯，紧抿的唇微微动了下。

想起之前沈母提议要宋灵华去抽血，他心里掠过一丝后怕，更觉烦躁。

他不该在乎她死活以外的事的。

“总裁。”

一身西装的保镖走了过来。

“人找到了吗？”司徒念声音低沉，目光却未挪开。

“没有，不过我已经让人在杨娅家周围监视着了。”保镖回道。

司徒念眉头一拧：“三天之内找不到人，后果自负。”

保镖高大的身体一抖：“是，是……”

待保镖转身正准备离开时，司徒念又道：“把公寓里的东西都处理了。”

第十二章 伤

保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司徒念的意思。

“是。”

保镖走了，司徒念才走进病房，缓缓将门关上后，再走到宋灵华病床旁坐下。

他眼神又复杂起来，少了几分冰冷的脸多了些温和。

宋灵华原本长相精致，但自从换上抑郁症后整个人都开始慢慢憔悴，到现在瘦得都快脱了像，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变的像一把长在荒漠中的干草一样。

司徒念扫了一眼她放在外面的左臂。

良久，他还是伸出手执起她的手，准备将她放进被子里。

顺着手臂的移动，袖口也往上收了几分，一道还带着血的新疤让司徒念一怔。

他迟疑了一会儿，将袖子翻上去。

足足近十厘米长的狰狞伤口在她那病态白的皮肤上非常扎眼。

司徒念心突然一沉，眸光也不觉暗了下去。

“就那么想死？”他低喃着，声音沙哑地让他也感到意外。

将袖子放了下来，又放轻了动作把宋灵华的手臂塞进被子里后，他才起身离开病房。

次日。

临近中午，沈母就将炖好的鸡汤拿了过来给沈依蓉。

经过一夜的休息，沈依蓉说话稍稍好了些，只是活动还是不方便。

沈母正给她喂着糖，司徒念走了进来。

沈依蓉一见他，脸色变得凝重：“昀节，思思，她……她人……呢？”

司徒念闻言，眉头轻蹙了一会儿。

在沈家，除了沈父，就是沈依蓉和宋灵华关系最好。

宋灵华在娘家遭祸时，都是沈依蓉陪着她，也正是因为沈依蓉对她这么好，在得知是宋灵华把沈依蓉推下楼，让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司徒念才会那么生气。

江家夫妻卑劣无耻，江家女儿恩将仇报，可不是物以类聚吗。

可是现在沈依蓉醒了，并且澄清了一年前的事，司徒念的心不由再次有了丝迷惘。

见司徒念不回答，沈依蓉着急了：“你，你说啊……”

从得知宋灵华曾被送到精神病院过后，她的心就一直很不安。

宋灵华有抑郁症，正需要安慰陪伴之时被抛弃，她该有多绝望。

想到这儿，沈依蓉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责怪。

“依蓉，你管那丫头干什么？”

虽然知道不是宋灵华害了女儿，但沈母的语气依旧带着浓浓的厌恶。

司徒念有些心烦地理了下黑发：“她没事。”

知道司徒念是不会撒谎的，沈依蓉才安下心来，却还是不住道：“你，你不能，欺负她……”

无论什么时候，沈依蓉对宋灵华都是这样的关心。

这让沈母很是不满，而司徒念却很疑惑。

沈父维护宋灵华如果是因为他心好，但沈依蓉又是因为什么？

“行了依蓉，等你好全了再去关心那丫头吧。”沈母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后继续喂着汤。

“叩叩叩——”

司徒念转过头，见是一个护士。

“沈先生，那位小姐醒了，但是不肯处理伤口。”

护士的话让司徒念脸一黑，直接就走了出去，直奔宋灵华的病房。

此时，宋灵华将左臂压在身下，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

她没有看到父母，而是又回到了这让她生不如死的人间。

“手拿出来。”

第十三章 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