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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

一顿饭下来，餐厅竟然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

顾晟聿其实没吃几口，碗里的饭几乎没有动过，等到女佣把厨房都收拾干净了，他才喑哑开口道：“温湉才十九岁，您一定要这样子为难她吗？”

陈母淡淡道：“在你没能力的时候，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一直以为你有分寸，所以没为难过她。但你要因为一个她连家族都不要了，我自然有一万种料理她的方法。我怎么对待她，全看你是什么态度。”

顾晟聿嘲讽的挑起抹笑来：“我就算听了您的话，从此也跟您心里有疙瘩。不过您非要这样子，我无所谓。”

陈母心里有几分悲哀。

好一个温湉，真是好一个温湉。

她生的一个好儿子，居然能对她说出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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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晟聿从这天起，对陈母言听计从，让他进公司去学习，就进公司去学习，不让见温湉，就不见温湉。

似乎那一天两个人的对峙只是一场梦，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蒋英芝跟林漾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眼底都闪着光，说：“你看，姑姑不会猜错的，温湉不论怎么样，都进不了陈家的门。这种大豪门，爱情能值几个价？”

尤其是隔天顾晟聿来找林漾，蒋英芝心底那股子优越感又出来了。

陈母这几次有意无意跟她暗示过无数回，想把林漾和顾晟聿的婚事定下来。说的是避免夜长梦多，豪门婚姻没那么容易离，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顾晟聿自然就只能接受了。

在蒋英芝看来，有了婚姻做保障，对林漾来说，就是件好事。

“有事？”林漾没什么情绪的看着他。

顾晟聿说：“今天不是你生日？”

蒋英芝皱眉道：“你看看我，这么重要的日子，姑姑居然都忘了。”

别说她，林漾自己都忘了。

顾晟聿看了眼腕表，说：“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林漾看了他两眼，上去换了身衣服。坐在顾晟聿车上以后，她很安静，而他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不停的在看时间，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不耐烦的动作。

“我想吃那家网红店的冰激凌。”林漾故意为难他。

顾晟聿再不耐烦，也没有拒绝，排了一个小时时间的长队，买了一个。

“谢谢。”她舔一口。

顾晟聿心不在焉道：“你在所有男人面前都这么吃东西？”

这么个吃东西的方法，很难让人不多想。

林漾没反驳他，却把冰激淋给丢了。

顾晟聿微微一顿，“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林漾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去吃饭吧，赶紧吃完赶紧回家，我知道你是阿姨逼来陪我过生日的。其实我也不太想跟你过。”

顾晟聿带着她去了一家烧烤摊，就近原则，看到什么吃什么，抓紧时间，然后各自回家。

“我跟温湉没分手的事情，是你告诉我妈的吧？”他在烧烤上来之前开口问。

林漾现在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你要是非要这么觉得，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如果你要问我她是怎么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她是自己猜到的。你在工地上干活的事情，阿姨撞见了，除了要养她，还有什么能让你这么拼了命的干活？”

顾晟聿神色淡淡，看不出来什么表情。

半天后，他说：“我就是觉得她，过得太拮据了。女孩子应该被富养。”

林漾偏了偏头，说：“众生皆苦，各有各的难处不是吗？”

几分钟后，温湉出现，看见他俩坐在一起时眼神变了变，眼眶有点红，然后拉着同学的手离开了。

林漾低着头说：“还不赶紧去追？”

顾晟聿扫了她一眼。

“猜到你的意图了。”林漾说。

昨天温湉在朋友圈晒了这家烧烤的优惠券，截至今天过期，所以很有可能她今天是要来吃的。顾晟聿偏偏带着她进了这家烧烤店，除了想见温湉，没有其他理由。

021

顾晟聿的视线在林漾身上顿了顿，斟酌片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那你自己回去。”

“嗯。”她点头。

顾晟聿这会儿是格外提防着陈母，“你最好晚点回去，不然我妈会发现我不在，会调查我去了哪，不能让她知道我跟温湉一块，她最近恨她恨之入骨。”

当然，他也不会让林漾白白在外头干坐着，说：“我给你算钱。”

林漾说：“我等一个小时，你给我一万。”

顾晟聿也体验过一段时间没钱的生活，一万块一个小时不是小数目了，但他急着去找温湉，就没有纠结：“行。”

烧烤店的老板带着烤好的茄子从后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林漾一个人坐着，对面的位置已经空了。

“男朋友干什么去啦？”老板说，“大晚上的丢下你一个人走了，这个男人不靠谱。”

林漾笑了笑，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老板便以为她是在追求男方，男人没同意。他有点同情她，便拎了一瓶啤酒过来：“这个就当我请你的，吃烧烤不喝点酒没意思的。”

林漾道了声谢，老板摆摆手说没事，“你点的量多，四百了，送你一瓶酒也没什么。”

量确实多，她根本吃不了多少，林漾问蒋英芝吃不吃烧烤，给她打包。

那边没回，不过顾晟聿的消息进来了，叫她先别走，说等会儿空了就来接她。

林漾说好，收起手机。又撞上两个学生，她就叫了他们一起，她年纪不算大，跟他们聊天也还算自在。

一个小时以后，学生说要走了，只是离开以后，又折返回来，手里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说：“老师，听说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这是今天林漾收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生日礼物，她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谢谢。”

“老师，我们都，挺喜欢你的。”其中一个学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林漾忍不住弯了嘴角，在他们再次离开时，挥手跟他们道别。

她结完账，就在店里坐着，然后拍那束玫瑰花的照片，万一挑出一张，发了朋友圈。

同校的老师在下面留言：男朋友送的？

她顿了一下，回：不是，是我的学生们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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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折腾，转眼到了晚上十一点，林漾还没有等到顾晟聿。

她微信消息发过去：大概几点过来？

顾晟聿隔了很久回她：十二点吧。

林漾只好继续等，等到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少，老板过来问她：“还不走？”

“等朋友。”她笑了笑，扬扬手机，“朋友有点事，要晚一点过来。”

这会儿其实已经稍微超过十二点一些了，林漾去问顾晟聿：你到底还来不来了？

那边的人像是死了一样，到两点都没回。

老板看她蹙着眉，说：“你朋友，恐怕是不会过来咯？”

“嗯。”她勉强朝他笑了笑，点点头，“我也觉得。”

老板叹口气，觉得小姑娘这么等着也不容易，说：“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姑娘打车也不安全，你家住哪，要是顺路，我送你回去。要是不顺路，我也送你，不过你要付点车费可以吗？”

林漾说：“当然可以，谢谢你。”

她在十二点以后继续等了两个小时就是因为，大晚上不太敢打车。这段时间网约车出事的消息很多，如果不是顾晟聿信誓旦旦的说要来接她，她很早就走了。

烧烤店老板的帮忙，就是救她于水火。

林漾上车的时候，把那束玫瑰花也带上了。

她坐在后排位置刷了会儿朋友圈，不少人给她那束花点了赞，在看到点赞的人里面有温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进去看了看。

在她意料之中，温湉发了朋友圈。

她看了电影，去了情侣餐厅，还去蹦了迪。一张张照片，虽然只有她自己，但很显然这些都由顾晟聿陪着，他充当了她的摄影师。

配字是：想跟一个人过这样的生活到天荒地老。

林漾不知道顾晟聿还记不记得有她这个人，生日当天，在烧烤店，孤零零的坐了五六个小时。

怎么可能还记得？他早就乐不思蜀了。

不过还好，林漾能赚个小几万。

最后她跟老板加了好友，转了两百块钱给他。老板说多了，又退还给她一百。

到家已经很晚了，林漾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凌晨六点的时候她被手机震醒，是顾晟聿的消息，她没理，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到再次醒来，她才点进去看顾晟聿的消息：回家没？

林漾给他打了电话，开口就是：“结账。”

顾晟聿说：“几点回来的？”

“现在。”

“烧烤店一般两三点就关门了。”

林漾沉默了一会儿，说：“顾晟聿。”

“嗯？”

她说：“以后做不到的事，别随意开口行不行？”

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