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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昭打开了窗户通风。

祁渊下了床，一瘸一拐走到他身后，双手缠上他的腰：“还生气么？”

祁昭：“还能走路？”

祁渊立刻靠在他身上，“走不了了，要哥哥抱才能走。”

祁昭冷笑一声，给了她点颜色，又开始了是么。

她一旦开始撒娇就收不住，一次无果，就有两次、三次，祁昭被烦到了，索性将她抱了起来。

祁渊笑得像个买到糖果的孩子，“好喜欢哥哥哦。”

祁昭把她抱到了床上，祁渊一头就栽到他怀里，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祁昭：“行了。”

祁渊：“不够，放开你就去抱别人了。”

祁昭没接话。

祁渊：“不想看你抱她。”

祁昭：“得寸进尺。”

祁渊：“我不比她好抱么？她又不会这样讨你欢心。”

祁昭：“这么喜欢跟她比？”

祁渊：“那你喜欢她么？”

祁昭不回答。

祁渊：“你对她这么好，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她给了裴夫人一颗肾？”

祁昭眯起眼睛看着她，眼底带着探究。

这压迫感十足的眼神，让祁渊心虚了一瞬，所幸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她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祁渊这话听着像赌气。

祁昭摸了一下她的头，“行了。”

祁渊：“那你亲我一下。”

祁昭：“……”

猜到他不会亲了，祁渊忽然凑上去，含住他的喉结，用力吮吸了几下，留下了一片痕迹。

看到那片痕迹，她露出满意的笑容，“盖章了。”

祁昭：“幼稚。”

祁渊缠着祁昭帮她穿了衣服，又和他一起吃了饭，才肯回去。

祁昭还是那不冷不热的态度，但她提要求的时候基本上会纵容。

这已经比开始的时候好太多了。

吃饭的时候，张旭给祁渊来了电话。

祁渊看了一眼祁昭，把电话掐断了。

祁昭：“心虚什么，见不得人？”

祁渊：“原野的电话，怕你吃醋呢。”

果然，一听见原野的名字，祁昭的脸就黑了。

好像真的被原野绿过一样。

祁渊忍不住笑了，“逗你玩啦，是沁阳的电话，我给她回微信就行。”

祁渊大方地当着祁昭的面打开微信，她这么坦然，祁昭反倒没兴趣看了。

几分钟后，祁渊收到一条微信。

【詹语白拒绝了刘培要钱的要求，听起来是吵架了。】

祁渊：【继续盯着刘培。】

如果刘培手里有证据，詹语白不给钱，他一定会拿出来威胁她。

——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詹语白便行色匆匆走出了小区。

祁昭坐在黑色的奥迪里，透过车窗看到了詹语白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很快开了出去，祁昭踩下油门，紧随其后。

昨天詹语白说她要去医院做体检，但出租车的目的地并不是医院。

出租车绕了好几个弯，最后开到了城郊的某个实验基地。

祁昭将车停在路边，看着詹语白下了车，然后站在门口四处眺望，应该是在等什么人。

祁昭将手搭在方向盘上，目不转睛盯着詹语白的方向。

几分钟后，一个男人停在了詹语白面前。

祁昭视力超群，很快便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脸。

认出对方的身份后，祁昭猛地抓紧了方向盘，小臂的青筋凸了起来，目光凛冽如冰。

詹语白被那个男人带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的温度很低，詹语白进来后，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让我来这里，想做什么？”

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捏住她的下巴，“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划清界限，当初你求我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詹语白：“上次你说不会再——”

“裴家给我来电话了。”他打断她的话，“裴夫人邀请我去做客，你说我要不要过去呢？”

第077章X光

祁昭的车停在路边，视线紧紧盯着实验园区的大门，表情透着肃杀。

詹语白来这个地方，和那个男人见面，绝不是什么巧合。

宿珉，国内知名的肿瘤专家，今年不到四十岁，已经在全球顶尖杂志发表过是十几篇论文，是毋庸置疑的行业翘楚。

当年靳柔的手术，就是由宿珉来操刀的。

在祁昭的记忆中，詹语白和宿珉私下并没有什么交集。

祁昭仔细去回忆了当年詹语白给靳柔捐肾的过程。

那段时间，裴家动用了不少人脉关系去找合适的肾源，但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

亲属都试过了，不合适。

后来詹语白忽然做了配型，宿珉拿来了结果，说她的肾脏是匹配度最高、最适合来手术的。

祁昭摸着方向盘，记忆中的画面和刚才看到的场景交织在一起，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心中肆意生长。

祁昭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接通后，那边的传来个男人的声音：“四哥。”

祁昭：“詹语白在医院的体检记录，你手里有备份么？”

燕北：“系统里有存。”

祁昭：“把她术后这几年的体检记录整理一下带给我。”

燕北：“诶？怎么突然要这个？她身体出问题了么？”

祁昭：“尽快，整理好给我电话。”

和燕北通完电话，祁昭又看了一眼园区的牌子，踩下油门驱车离开。

——

祁昭今天一天都心情不好，去他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人，几乎都逃不过被呛一顿的命运。

早晨他没准时来，十一点钟回到公司之后，就一直拉着脸。

祁渊今天正好在整理祁昭下月的行程，忙了一天，也就没去他的办公室。

傍晚的时候，梁聪提醒她去汇报行程，祁渊才拿着行程表去了办公室。

敲门进去，就看到了阴沉着一张脸的祁昭。

他平时就一副全世界欠他钱的样子，今天比平时更夸张，也不知道是被谁惹到了。

祁渊把行程单放在办公桌上，机器人一样说：“裴总，这是下月的行程单，您请过目。”

祁昭瞟了她一眼，目光像是淬了冰。

祁渊心里暗骂，神经病，又发疯了。

“那我先走了。”祁渊准备退下。

祁昭拦下她，命令：“去把休息室的衣柜整理一下。”

祁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狗东西是在拿她撒气呢，她是他助理，又不是他保姆，整理衣柜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她来做？

祁昭：“有意见？”

祁渊：“没有。”

祁昭：“那就去。”

祁昭这人有些洁癖在身上，休息室的衣柜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祁渊猜测他可能只是单纯心情不爽，想刁难她来发泄一下。

祁渊挂衣服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漂亮的瞳孔一闪。

她将手中昂贵的西装放下，走到床头柜前，拉开了抽屉，里面赫然躺着一盒开封过的杜蕾斯。

盒子里只剩下一枚了，是上次祁昭找她过来做的时候剩下的。

祁渊撕开包装，把东西拿出来，塞到了西装的口袋里。

祁渊正得意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外面的骚动。

有人来了。

祁渊细听，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应该是她没见过的人。

“四哥，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祁昭：“谢谢。”

“语白姐身体出问题了么？”

对方提到了詹语白，祁渊立刻聚精会神、竖起了耳朵。

——

祁昭把燕北递上来的文件袋打开，里面都是詹语白这些年的体检报告，从她摘完肾到今年上半年的信息都在。

其中有一张肾脏X光片，是在当年手术后不久拍的。

祁昭拿起那张片子，仔细端详着。

燕北见祁昭盯着片子看，忍不住感慨，“语白姐是真喜欢你，为了你，连这种事情都敢做，我每次看到她这片子，都得感叹一次爱情的伟大。”

X光的结果显示很明显，詹语白确实少了一颗肾，这种东西造假的可能性太低了。

祁昭沉思了半分钟，“下次她去医院体检，再拍一次X光，片子给我，不要让她知道。”

燕北：“好。”

虽然他还是不晓得祁昭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的话一向不容置喙。

燕北：“四哥，晚上一起吃个饭么？”

祁昭瞟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揉了揉太阳穴，“嗯。”

——就走人了？

祁渊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打开门往外偷窥了一下，发现办公室真的没人了。

她快步走到祁昭的办公桌前，打开四周的抽屉翻找。

不出两分钟，就找到了刚才他们聊天中的体检报告。

祁渊看到了那张X光的照片，检查结果提醒那一栏明确写着，詹语白只有一颗肾。

祁渊的眉头紧紧蹙起，怎么可能？

当年捐肾的人根本不是她。

祁渊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