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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输的最多，牌技也是从来没好过。而且她上学时脑子的确不是个好的，一直被骂傻，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就更加说不出辩解的话了。

蒋墨看苏母气得发抖，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道：“阿姨，您刚刚不是发我微信，说要上洗手间，让我过来帮你接把手么？”

苏母对上她的眼神，立刻就懂了，道：“可不是，你这来的慢。我都两局结束了，你替我打两局。”

她离开的动作急切，也没有人怀疑。

只有程欢知道，蒋墨在赶过来的路上，根本就没有碰过手机，所以苏母压根就没有给她发过短信。

蒋墨是个打牌高手，脑子聪明，逻辑清晰，算牌能力一绝。打了两局，她都是第一个出完的。

苏母回来以后，蒋墨知道她不会再接回去打了，还是装模做样问了一句：“阿姨你来吧。”

“我看你喜欢，就接着玩吧。”苏母配合道。

后面两局，苏母就站在吴太太身后，吴太太几局都输，苏母就在背后疑惑道：“我看你这牌是顶好的，怎么也跟我一样，输的这么惨？”

苏母这意思也直接：你说我蠢笨，你自己也不差。

毕竟是吴太太先开的口，这回只好把火气往肚子里咽。

苏母心里那个高兴啊，有个聪明的媳妇果然不一样。

蒋墨赢得多，几位太太脸色都不太好，钱事小，总输没乐趣，蒋墨便找了借口，说等会儿要给学生发通知，下了牌桌。

太太们都松了一口气。

而蒋墨也没有直接走人，而是去给太太们买了喝的。即便吴太太一开始是对她有些怨气的，这会儿也全部都消了，她看不惯苏母，没必要迁怒到一个帮忙接了几局牌的蒋墨身上。

程欢的眼神复杂极了，蒋墨真的是把自己的地位摆的很低，客气又谦卑，换做是她，不愿意这么做。

蒋墨看出来了她的心思，顿了一下，道：“每个人有每个人待人接物的方法，你也不用跟我这样，我这个人是有些讨好型人格的，习惯这样了。”

她对程欢也还算照顾，带着她去打招呼，又无意中“透露”程欢天天都在薄家吃的晚饭，太太们对程欢也就客气了不少。

程欢也稍微学着蒋墨，贴心的照顾他们。

蒋墨在给苏母拿糕点的时候，有人在她身边道：“你对她那么好干嘛？要不是她，薄家媳妇妥妥的就是你。”

她笑了笑，没吭声。

从这天以后，程欢学会了点怎么对人。

而蒋墨则是让苏母喜欢得不得了，薄母约着蒋墨出去吃饭逛街的次数就少了些。

周末的时候蒋墨跟薄母一起去吃了樱花国料理。

蒋墨说：“阿姨，今天我可能不能陪你逛很久。我已经打电话给程欢了，她应该很快就过来。”

薄母点点头，叹气：“我跟程欢一起总是没那个兴致。”

这下蒋墨没发表意见，毕竟薄母现在这么想，但等哪一天程欢嫁给了苏棉，生了孩子，就不一定还这么想了。

“雪瓷，苏家对你再好，我还是觉得愧疚，觉得对不住你。”

蒋墨猜到她想说哪件事，垂下眼皮：“我都差不多忘了。”

“可是我肯定能记一辈子，雪瓷，真忘得了吗，那可是丧子之痛啊。”薄母跟蒋墨面对面站着，也就没看见朝她走过来的程欢，自顾自继续说，“你跟阿言那个孩子要是能平安，肯定不知道会有多漂亮。都四个月了.....”

说到最后，满是心酸。

蒋墨却是看见程欢了。

她看见面前的小姑娘，脸色刷白。

030

薄母是见蒋墨的视线一直盯着前方，才转头发现的程欢。

她揉了揉眉心，倒是不觉得程欢知道了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不过这会儿继续逛的心思是没有了。对蒋墨说：“你等会儿走，也顺路送送她。我也累了，还是回去休息着吧。”

蒋墨笑着点点头，带着程欢往外头走。

一直到地下停车场，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蒋墨能感觉到，程欢看她的眼神很复杂。

良久之后，她咬着唇问：“蒋墨姐，那个孩子......”

“没了。”蒋墨淡淡的笑了一下。

“是苏棉不太想要这个孩子吗？”

“嗯，他不喜欢。”她神态自若，仿佛在讲一个外人的故事。

程欢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看见蒋墨风轻云淡，心里就越是沉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无论怎么样，她也不可能比他们还要亲密。

见她情绪低，蒋墨安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会跟我一样的，他那时候还小，什么也不懂。”

回到学校以后，她还是有些魂不守舍，等看着到了苏棉下班的点，就急切的跑去公司找他。

程欢看到苏棉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整个人几乎是朝他飞奔过去抱住他，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掉：“苏棉，我害怕。”

苏棉道：“有心事？”

程欢哭了好久。

苏棉也就没发动车子，让她在副驾驶上坐了很久，“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敏锐的问，“我妈折腾你了？”

她轻声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苏棉皱起眉：“你从哪听来的？”

“你当初，为什么不要蒋墨姐的孩子？”程欢太想知道原因了，既然不想要，那为什么，又要让蒋墨怀上呢。

苏棉脸色突然间变得很难看，“蒋墨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她怔愣片刻，声音也轻了下去：“你不知道么，你母亲说的，说薄家永远对不起雪瓷姐。雪瓷姐也说，那个孩子没了，是你不喜欢。”

苏棉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程欢看见他手上的青筋都起来了，这会儿的情绪显然不平静。

几分钟后，他发动车子，车内气压很低，她顿了顿，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有衣袖下的双手握成了拳。

.

蒋墨看见顾泽元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感觉他压力大，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看见她时，眼底倒是染上了几抹笑意，大老远朝她挥手：“雪瓷姐。”

“最近状态怎么样？”

“还算凑合。”

“好好考，考完我过来接你，带你出去玩两天。”

“好啊。”顾泽元跟她聊了两句，就让她先回去了，“我回去看几遍公式，珍惜时间。”

蒋墨点点头，一个人在他学校里坐了一会儿，等出了学校，第一眼就看见了苏棉的车子。正当她打算绕路路过的时候，车窗摇了下来，他看着她，说：“谈谈。”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拉开门坐了上去。微微侧目，就看见了苏棉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我没有为难程欢。”蒋墨说。

苏棉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有些不明所以。

“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蒋墨觉得他此刻偏头过来看自己的眼神锐利的可怕，怔了怔，平静的说：“一年前。”

“我妈，你姑姑，他们都知道？”

蒋墨沉默。

苏棉冷笑了两声：“可以啊蒋墨，他们谁都知道，只有我这个当事人，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情，你他妈瞒着我？蒋墨，你怎么敢？”

她跟他对视着，很容易看清楚那双眼睛里面写满的怒意，她更加平静了，道：“我第一回跟你求婚的时候，跟你说过的，大概是你自己忘了。也有可能，是我说话太歇斯底里了，跟个疯子一样，你没有听清。”

苏棉抿着唇，声音也沙哑了几分：“所以你就流了？”

蒋墨摇摇头，“是我跳楼的时候，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肚子里有个孩子。不过跳楼我骨头断了二十几根，孩子居然还没掉，医生都说是医学奇迹。”

她顿一顿，才继续道，“但是我那会儿的身体状况太差劲了，要生一个孩子，会生不如死。我也不是那么伟大的一个母亲，所以没选择让自己承受那种痛苦。”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苏棉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蒋墨扫了眼窗外，说：“反正，你也不喜欢孩子。”

031

苏棉扯扯嘴角：“我是不喜欢孩子。”

蒋墨收回视线，垂下眼皮：“所以这个孩子没有出现在你眼前，也挺好的。”

苏棉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可他心里太乱，根本就是无从开口，但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是对不起蒋墨的；“这是我欠了你的。”

“没什么欠不欠的，跟你上.床，也都是我自愿的，那会儿谁也不想有这个孩子到来，怨不得你。”蒋墨平静疏离的说，“都过去很久了，以后真的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说了也没有意义，这个年代，流产的女人......也不少，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苏棉点了支烟，异常安静，半个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