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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准坚持道，“这就是孟知辰的位置。”

旁边的其他同事帮腔道：“司先生，宋老师前段时间已经离职了，现在这个位置，确实是这位新老师的。”

顾清准顿了顿，往位置上看去，果然孟知辰的东西都不见了，那只粉色的保温杯，那几本她经常动手翻看的历史小说，还有她的坐垫，通通都不见了。

“司先生，你没事吧？”旁边的老师担忧的说，“你是不是和宋老师吵架了？不要担心，宋老师脾气这么好，你多跟她解释解释，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顾清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学校离开的，回到车上以后，他整个人就有些出神，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在给孟知辰打电话了。

电话嘟嘟嘟的响着，一遍又一遍，但是电话那头的人都没有决起。

顾清准只好点进微信，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跟她打。

【老婆，你在哪？】

【你接下我电话好不好？】

【我们聊聊。】

【我回国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出国了。】

【老婆，你可怜可怜我。】

【……】

只不过，所有的消息，同样没有得到回复。

顾清准深吸一口气，重新找人。平常孟知辰喜欢去的书店，餐馆，以及一些娱乐场所都找了个遍，可是依旧都没有看到人影。

当顾清准一头窜进和孟知辰去过的酒吧的时候，司母在他身后拦住了他，她也是找了人打听，才知道他来了这里。

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头发也因为雨水，这会儿还是一撮一撮的，司母很少见到他这幅狼狈样，难免有点心酸。

“阿屹，别找了，我打听来，南初是出门旅游去了。”司母叹着气道。

顾清准这一天忙着找人，显然都忘了，还可以花人力、物力去找。他抹了把脸，说：“她去哪儿了？我让助理买机票，我过去找她。”

司母摇了摇头，道：“这回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

顾清准不信这个邪，自己几乎是立刻联系了人去找孟知辰。只不过，到底是没有打探到她的航班或者高铁之类的信息，显然她不是乘坐这些交通工具出门的。

……

宋英芝是睡到半夜，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宋横山很少回来住，自然不可能是他，晚上这个点，一般不会有人来找她。

“谁呀？”宋英芝揉着惺忪的睡眼下了楼，透过猫眼，在看到门外的顾清准时，愣了一下。

121

不过宋英芝随即像是没听见一样，回到房间继续睡觉，甚至把耳塞给戴上了。

宋横山跟司家还有合作是一回事，但是，她现在是不会搭理司家的，甚至到了看见都碍眼的地步。

至于顾清准、司母的微信，宋英芝那更是早早删了，现在顾清准想联系她，恐怕都没办法。

宋英芝这晚算是睡了一个不错的觉，第二天八九点起了床，打开家门时，没想到顾清准居然还在。

她脸上扯出个讽刺的笑容来：“小司总还来我这儿干什么？”

顾清准抬脚垮进来，道，“姑姑好，您知不知道南初姐在哪？”

这可是顾清准第一回对她这么客气，大部分时候，其实他都是不太瞧得上她的。只不过这也是因为，在他看来，宋英芝对孟知辰，着实算不上好。

“孟知辰自己出去旅游了，去了哪，我没有多问。”宋英芝懒懒的坐在沙发上，也不喊他入座。

顾清准的语气冷了点，勉强忍耐说：“她一个女人出门，您就这么不闻不问？遇到了危险怎么办，谁负责？”

他就差没说她不称职了。

宋英芝讽刺的意味更明显了，开门见山道：“这说的跟她在你身边，被护得多好似的。说起来她嫁给你日子叫好过么，你常年不在国内待，哪个不是说你出国追心上人去了。你妈也天天帮着个外人刁难她。说实话，过着这样的生活，还不如单身着好。”

她顿了顿，又说，“既然她不想跟你过了，成全了你跟温湉，你以后就也别再打扰她了。”

顾清准的火气跟不安勉强被他给压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要跟南初姐离婚，我娶她回家，不是为了跟她离婚的。希望姑姑别在我们之间煽风点火。”

“我可没有煽风点火。”宋英芝道，“你以为我能做主南初的事情？离婚这事，是经过她自己首肯的，就是她自己的意思。”

顾清准听到这句话，心里压抑的厉害，那种不安跟找不到他的无力感，让他这会儿整个人都是飘着的，不踏实。

他忍耐了半天，才道：“温远辉的事情我跟您道个歉，还有我妈几次跟您吵架，我也在这里跟您道个歉。我来就是为了跟您表达我的态度的，我妈同意离婚，跟我无关。我自己没有半点离婚的想法。”

宋英芝冷眼看着他。

他不想离婚有什么用，孟知辰已经心寒了，再和好，那也是有缝的玻璃了，不堪一击的很。

顾清准没有在宋英芝那里待多久，就被她赶出来了。

离开的时候，回了家，一晚没睡，他累的很。躺到床上的时候，几乎就立刻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孟知辰当着他的面，撕掉了结婚证，笑着对他说：“顾清准，我自由了，怎么办，我还是没有办法爱你。我忘不掉徐斯言，我好像这一辈子，注定要耽误在他身上了。”

顾清准醒过来后，第一反应是去看结婚证。

证件上的孟知辰，面色寡淡，看不出什么结婚的喜悦。

顾清准乍眼看去，也挺冷淡，可是仔细看去，嘴角分明是微微勾起。

他把结婚证放回了抽屉。

顾清准从噩梦中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那个梦像是在他心里扎了一根刺，扎得他难受。孟知辰说起徐斯言时，叫得那么亲密熟稔。

可是她很少那样喊他。

顾清准一个人坐在婚房里，只觉得这房子大得离谱，孟知辰不在，这里突然变得不像家了。

他坐着发了会儿呆，觉得有些饿，翻身起床去了厨房，只不过看见冰箱里的速食，那都不是孟知辰准备的，他忽然之间就失去了胃口。

顾清准回到房间以后开始给孟知辰打电话，那边依旧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老婆。”有那么一瞬，顾清准以为自己是接通了，忍不住喊出声。

下一秒，铃声却依旧在响。

四周冷冰冰，他得不到任何答复。

122

孟知辰待在海边的村庄，信号不好，倒是戒掉了她时不时看一眼手机的习惯。

偶尔她也会跟着司军老夫妇一块出海，早上出去，晚上回来，基本上就更加用不到手机了。

孟知辰再次看手机时，是在一天以后，有无数的未接来电。

大部分都是顾清准的。

点进微信，手机加载了好一会儿，就看见弹进来的无数消息，也还都是顾清准的。

消息很多，她没有翻上去看。下面几条，他问她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孟知辰知道他回国了，应该也听说她决定离婚的事情了，她想了一会儿，回他微信：我回来跟你谈。

那边立刻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说能不能来找他。

孟知辰也不确定，她想在这边再待上几天，司军说，过几天要下白菜子了，她想等着看看播种。

她给不了确定的答复，就没有回，把手机给放下了。

司军过来说：“宋小姐，晚饭做好了，过去吃饭吧。”

孟知辰点点头，来的这几天，她也晒黑了不少。在这边待了不少日子了，跟司军一家也算熟了，司母是个内向的女人，但耐不住孟知辰脾气好，两个人还算聊的来。

“明天要去收茶子，宋小姐你要不要一起跟着去？”司母道。

司军不赞同道：“这个很累的。”

孟知辰笑说：“没关系，我身体不好，正好锻炼了，我也正好想爬爬山。”

司军皱了皱眉，最后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孟知辰早早就跟着家里人出发了，路过门口，司母跟邻居用方言在交流着什么，司军听着听着，脸就突然红了。

孟知辰多看了他两眼。

爬山的时候，她跟司军走在最后面。他身强体壮的当然不慢，显然是为了照顾她。

孟知辰说：“没关系，我跟在后面就好。”

司军认真的说：“你不认识路，我得照顾好你。”

孟知辰莞尔：“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