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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的对话。

有生之年，他竟然能从裴晏舟嘴巴里听见那种污言秽语。

梁聪毕业就跟在裴晏舟身边做事了，对裴晏舟和詹语白的关系也有一定了解。

外界说他们感情好，其实不然，裴晏舟对詹语白一直挺敷衍，像是完成任务，更不会去和她亲昵。

梁聪一度以为裴晏舟是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结果来了个程溪。

该说不说，裴晏舟现在的表现就像饿了几年的难民突然掉进米堆里一样。

刚才那些话，可以用饥渴难耐来形容了。

原来程溪之前下班就往他办公室跑，是他的要求，而不是程溪主动。

——

裴晏舟几天没在，堆了很多文件要处理，一个上午都在工作中度过了。

程溪中途来送过一次咖啡，没再打扰过他。

午休的时候，詹语白带着午饭过来了，程溪又在楼道里和詹语白打了照面。

詹语白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和谁讲电话。

程溪听见她说：“嗯，还是裴晏舟想得周到，我前阵子胃不舒服，他马上就安排了胃镜，我都没想到这一点呢！”

程溪差点笑出声来，谢谢詹语白解答了她的疑惑。

原来裴晏舟用的这一招啊。

詹语白：“嗯，好，我现在来给他送午饭了。”

詹语白看见程溪，便先行把电话挂断了，视线定在了程溪身上。

程溪：“裴总就在办公室。”

詹语白：“谢谢姜助。”

程溪：“不客气，詹总这个未婚妻真是当得兢兢业业，裴总真有福气。”

詹语白：“付出都是双向的，他对我也很用心，只是姜助没看到罢了。”

这话里的炫耀不要太明显。

程溪扬起嘴唇笑了笑，“那就祝福两位长长久久。”

詹语白看着程溪的背影，手指攥在一起，差点捏碎。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程溪在她面前是装都不装了，每一句话都阴阳怪气——

这个人，绝对留不得了。

程溪吃午饭的时候还在想詹语白电话里说的话，除了讽刺之外，她更加好奇检查结果如何。

但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她应该很难在裴晏舟这边拿到想要的信息了。

詹语白盘算着这些问题吃完了午饭。

洗好饭盒回来的时候，又碰上了詹语白，她竟然已经要走了。

詹语白在跟秘书办的其他人说话，程溪没去凑热闹。

下午四点多，程溪被裴晏舟内线通知去取文件。

接完电话她就动身过去了，进了办公室，才发现还有其他人在。

一个年轻的男人和裴晏舟坐在茶几前。

可能是因为她进来的时候没敲门，那男人看她的眼神有点疑惑。

程溪：“裴总，我来取文件。”

裴晏舟指了指办公桌，“桌上。”

程溪转身去拿的时候，听见那个年轻男人说：“完整的检查报告都在这里了。”

程溪拿文件的手停了一下，肩膀处有明显的僵硬。

裴晏舟抬眼扫到了这一幕，淡淡说，“嗯，知道了。”

燕北：“对了，干妈后来来电话，又补了一项生育检查，结果也在里面。”

裴晏舟：“嗯。”

燕北笑着说，“看得出来干妈着急抱孙子了，大哥二哥都有孩子了，她眼馋吧？”

裴晏舟没接燕北的话，目光又一次转向了程溪。

这会儿她已经拿好文件了，回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

程溪：“裴总，我先退下了。”

等程溪走了，燕北随口问了一句，“你这个助理怎么进你办公室也不敲门？”

裴晏舟：“我让她来的。”

燕北：“怪不得，我记得你最讨厌别人不敲门就进你房间。”

——

晚上八点，秘书办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了程溪和梁聪。

在梁聪面前没必要避讳，程溪当着他的面进了裴晏舟的办公室。

裴晏舟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开了一份文件，走近以后，程溪发现他看的正是詹语白的检查报告。

程溪的注意力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目光像是磁铁一样盯着桌上的东西。

裴晏舟瞟她一眼，“上次还没看够？”

程溪收回视线，一下跨坐到他身上，双手捂住他的眼睛，“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

她倒打一耙，“你就这么关心她的身体么？不会一个下午都在研究吧？”

裴晏舟：“手拿开。”

程溪：“不拿，你不准看！”

她突然就生气了，开始翻旧账，“我中午都听到了，她说了一句胃疼，你马上就给她安排了检查，你都没有这样关心过我。”

裴晏舟：“你哪里听到的？”

程溪委屈地告状：“她在我面前打电话，故意说给我听的。”

裴晏舟：“……确定不是你偷听的？”

程溪：“我偷听的又怎样，反正都是你安排的，你关心她了。”

裴晏舟：“无理取闹。”

程溪“呵”了一声，将无理取闹发挥到极致，她收回手来，坐在裴晏舟腿上，大喇喇地拿起了詹语白的检查报告，嘴里念念有词：“还检查了生育功能是吗，哼，我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裴晏舟看着程溪的后脑勺，偶尔能瞥见她的侧脸，她的表情的确是生气的表情。

行为也是撒泼打滚的行为，和她平时闹脾气没什么区别。

裴晏舟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目不转睛看着她。

程溪胡乱翻找了一通，拿起了激素报告和B超报告，研究了好一会儿。

然后她又生气地摔到一边，“烦死了，一个字都看不懂。”

经过几轮下来，程溪终于在诸多纸张里翻到了詹语白的肾脏CT报告。

第092章顶替

肾脏CT检查图很直观，一看就能看出来左边肾脏缺失，影像报告里也是这么写的。

这次检查是裴晏舟安排人做的，按说不该出现什么差错。

程溪拿起CT报告，回头举到裴晏舟眼前，“这就是她摘给裴夫人的那颗肾呀？”

裴晏舟：“嗯。”

程溪：“也是她威胁你娶她的筹码咯。”

裴晏舟：“她没威胁我。”

程溪讥诮一笑，漂亮的脸蛋上满是不耐烦，“道德绑架也是威胁，又不是你让她这么做的。”

她口吻义愤填膺，又带着嫉妒，毫不掩饰自己对詹语白的厌恶。

裴晏舟打量着她的脸，眼中带着审视，仿佛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她心底。

程溪也不躲闪，直勾勾看着他，赌气似的说，“早知道我也这样威胁你了，不就是一颗肾么？”

裴晏舟：“不就是一颗肾？”

她这不把身体当回事儿的态度惹恼了他，裴晏舟捏住她的下巴，“你知道少一颗肾受多少罪么？”

程溪：“我知道啊。”

当初她亲眼目睹了裴烨桉在手术之后的痛苦，曾经一口气爬两千米山的壮年男人，走路都颤颤巍巍需要人扶着。

曾经可以穿着短袖过冬的男人，在港城那种四季如夏的地方，需要关上空调裹着毯子才睡得着。

少一颗肾的日子有多折磨人，她怎么会不清楚呢？

但程溪这样的话，传到裴晏舟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看着她这无所谓模样，裴晏舟的手又捏紧了几分，“你什么都不知道。”

程溪忽然笑了起来，眼中露出了几分狡黠，“但是我有其他办法哦。”

“如果是我的话，才不会自己上去捐呢，再找一个配型类似的人来顶替不就好了嘛。”程溪笑得很得意，“反正手术的时候又没人能看到，我只要买通医生和捐肾的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完成啦。”

裴晏舟听了程溪的这番话，目光陡然严厉起来。

他狭长的眼睛眯起起来盯着她，像在看什么恶毒的犯罪分子。

程溪的心沉了几分，却依旧面不改色：“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怪害怕的。”

裴晏舟不说话，仍然紧紧盯着她。

程溪瘪嘴，搂住他把的脑袋往他怀里钻，仰起头来软软地说：“好吧，我不该去想这种恶毒的办法。”

“我只是嘴上说说嘛，又不会真的去做，哥哥别把我想成那种坏女人啊。”程溪探出手指挠他心口。

一下一下，像是羽毛一样，挠得他心痒难耐。

裴晏舟用小腿撑住地面，将椅子往前推了一把，让程溪的后背靠在了办公桌上。

“裙子撩起来。”他命令。

程溪很配合地撩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