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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被圣上赐婚,娶的正是护国寺外被他救了的陆栀也。
桑惟深立马进宫找皇上问清楚。
父皇当时只跟他说,江大学士为国为民却突遭不测,江夫人和其女悲痛万分,朕对她们也多有愧疚,前些日子,江夫人进宫,说你在不久前救了她们母子,其女对你倾心不已,特来进宫求朕做主,朕想着你也年岁不小,是该娶王妃了,便直接给你们赐婚了。
圣旨已下,此事不容悔改,所以桑惟深尽管满心不愿,还是不得不娶了陆栀也。
不过娶回来之后,便从未对她上过心,也不曾碰她,已显示自己对这桩婚事不情愿。
陆栀也像是知道这桩婚事是她强求来的一样,不哭不闹,就这么毫无存在感的在晋王府过了七年。
直到两人和离,他说她七年无所出,陆栀也也直接在金銮殿上认了下来,不曾反驳。
想到这里,桑惟深心里像是被猫挠过一样,痒的厉害……
第二十一章 命如纸薄
几日后,太医府。
陆栀也睁开双眼,视线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她转头朝四周看过去,房间里小巧精致,摆放讲究,却是她完全陌生的地方,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还有醒过来的一天,眼中也比之前明亮了许多。
这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陆栀也抬眸望去,入眼的是一袭白衣,视线渐渐上移,心里了然。
齐越白看见陆栀也醒来,眼底浮现出一抹欣喜。
两步走到床边,替她把脉。
良久,他放下手腕,对着心有疑惑的陆栀也道:“总算是救回来了,剩下的就是调理,不出半月,必定恢复如初。”
陆栀也闻言轻声开口:“多谢。”
齐越白眼中温和:“不必谢我,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要谢就谢你福大命大。”
福大命大……
陆栀也沉默不语,自从爹爹去世之后,她从未觉得自己还有福气。
齐越白见此,眼神一闪,不在说话,房中一时间寂静下来。
半晌,陆栀也眼睫微动,淡淡开口:“过去多久时间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一直陷在梦境中出不来。
“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齐越白回答。
“才半月……”陆栀也自言自语,眼睑低垂,不知想些什么。
“那圣上大寿已过。”不一会儿,她对着齐越白说。
齐越白听到这话,就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叹了一口气,听不出喜悦说道:“放心,圣上已经帮你洗刷了冤屈,江夫人也被善待,你不用担心,具体的事情,等你恢复好了,我再细细讲给你听,你现在还需要多休养。”
闻言,陆栀也不再多言,点头同意。
齐越白见她睡着之后便走了出去。
……
晋王府。
“赫哥哥。”谢雨柔站在晋王府大门里,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桑惟深眼中露出欣喜。
为了能够见到桑惟深,她已经在王府内等待多时,几次都被刘管家拦了下来。
她没办法,只好在桑惟深回府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寒冬腊月的天,她几乎已经冻僵,好在她的等待没有白费。
拖着冻的有些僵硬的身体,她快步走到桑惟深身边。
伸手想挽住桑惟深的手臂,却被他不动声色的避开。
桑惟深停下脚步,轻撇了她一眼,淡声道:“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谢雨柔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寒冷一吹,凉到心里。
她收敛住嘴边的笑意,一脸受伤的回答:“赫哥哥,雨柔想见你,可是那个刘管家,老是阻拦我,不让我们母子和你相见。”说着,谢雨柔语气中带着恨意。
桑惟深眸色深沉,看着她说了一句:“是我的意思。”
谢雨柔身体一怔,呆愣在原地:“为什么?”
“不用问太多,好好养胎就是了,以后没事不要出来。”
说完,桑惟深直接越过谢雨柔身边往前走去。
谢雨柔看着桑惟深朝着弄玉轩走去,脸上逐渐变得扭曲起来。
第二十二章 下雪了
桑惟深走到弄玉轩,院子的红梅开的正好,和白雪交相辉映,分外好看。
屋子却感受不到一丝寒意,桑惟深解下身上的白狐大氅,递给一旁候着的小桃。
然后径直朝着屋内的书桌而去,拿起陆栀也之前看过的游记继续看起来。
他最近不知怎么了,一下朝就爱待在弄玉轩,住着陆栀也之前住的地方,翻着之前她翻过的书。
让他原本有些躁郁的心渐渐变得平静,感觉两人好像在某一刻交融。
……
半月后,太医府。
陆栀也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一片雪白,脑中回想着齐越白刚刚跟她说的话,沉默不语。
齐越白不知何时跟她并肩而立。
“你为何不直接向圣上说明,是晋王拿了锦绣江山图给谢雨柔,难道你还一直爱慕着他吗?”齐越白始终有所不解。
在金銮殿上时,陆栀也所书,桩桩件件都与桑惟深无关,把他摘得干干净净。
陆栀也淡然一笑,转头看着齐越白:“这与其他无关,不过是因为他是晋王,所以不能牵涉其中。”
齐越白蹙眉:“为何?”
陆栀也转身,走到桌前,给她和齐越白倒了一杯热茶:“如果把桑惟深牵扯进来,这事便没这么容易会解决,他是皇室中人,这是天家丑闻,到那时,你还觉得皇上会单凭一幅刺绣就站在我这边吗?”
恐怕她刺绣上面的遗书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更改了。
而皇上也会对她有怨,那时,别说她的冤屈,恐怕她娘也不会得到善待。
齐越白拿着茶杯的手一僵,不可思议的看着陆栀也。
他竟从不知她是这般思虑周全之人。
陆栀也没注意齐越白的神色,她饮了一口茶,又说:“至少,桑惟深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承认他是盗贼,不是吗?”
虽然这事不会被天下人知道,但至少她知道就够了,陆栀也嘴边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齐越白回过神来,细想一下,还真是如此。
桑惟深当着皇上的面承认王府被窃,实际上这盗窃之人就是他自己,如此说来,他还真是间接承认了这个名头。
齐越白心里不由得对陆栀也生出一丝钦佩之意。
确实不愧为江大学士的嫡女,有其父风范。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了吧?”齐越白还在思索的时候,就听到陆栀也淡淡说了一句。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点头道:“不错,还有十天就要过年了,你可要回学士府?”
陆栀也沉默下来,半晌后,她摇了摇头:“不用了,就让世人以为陆栀也早已死了吧。”
她若是回学士府,她娘肯定下一刻就会把她送到晋王府去。
既然圣上已经答应了天下人会善待她娘,那她也就放心了,就让她在她娘心里已经跟随爹爹去了。
闻言,齐越白也没有多劝,只道:“这样也好,免得多生事端。”
不知想起了什么,齐越白眼中泛过一丝喜意,看着陆栀也:“那剩下的时间可要好生准备一番,等着过年。”
不过他还没高兴一盏茶的时间,就听陆栀也对他说:“我想向你辞行。”
齐越白霎时间僵在原地,半晌,他缓缓开口询问:“为何?”
第二十三章 愧疚
“已经叨扰多时,再打扰下去,晚晚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