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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带你回家。”

顾司哲那一刻，能感觉到他的珍视，不然她也不会在那天，默徐跟他发生关系，把他们的关系，推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她那个时候，是不爱汪沐月的。

站在汪沐月的角度看，在意的人，大概不会互相嫌弃。

想到这儿，顾司哲蹙起眉。再次看向汪沐月的时候，他已然恢复了平静。

汪沐月说：“你说的对，小蝴蝶离不开我。我照顾她的时间，比你要久，我更加了解她的习惯。她喜欢你是一回事，你能不能带好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至于其他人，那更不用提了。

顾司哲正要开口跟他说话，医生就进来给她做检查。

汪沐月站在一旁，医生询问着每一项事宜，最后突然问了一句：“徐小姐，你近两年内，是不是做过手术？”

顾司哲配合说：“有过。”

却一个字也没有多提，说起这话也一直低垂着头，一眼也没有看向汪沐月。

“难怪，您的免疫力不太好，伤口恢复得很慢。”医生了然于心，也没有刻意询问细节，“以后您得好好注意身体，得好好疗养。不然年纪大了，一身毛病。”

汪沐月觉得这个医生，就差直说顾司哲活不久了。

顾司哲身体不好，即便连他这个不学医的，也能感觉到。她很白，白得不健康，面无血色。

顾司哲说：“我会好好注意身体的。”她大多数时候，都谨遵医嘱。

医生又问了一些详细的事宜就走了。

汪沐月问：“你这两年，做过什么手术？生病了？”

顾司哲看着他没说话。

“顾司哲，你之前跳楼就……”汪沐月喉结滚动了一下，道，“你得好好注意身体。”

“我会的。”她真诚的笑了笑，“谁又不希望自己，长命百岁。”

汪沐月看着她，两年之内。

那两年她发生了什么？

汪沐月恍恍惚惚想起顾司哲那张比基尼照，侧边看去，身上并没有看见疤痕。

两年之内。

他突然想起了小蝴蝶，给她配型的，在小蝴蝶撑不下去的时候，火急火燎的就出现了。

事后，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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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内，这个时间实在太过于巧合了。

汪沐月看向她的目标中逐渐带了审视，他就这么不言不语的看着她。

顾司哲问：“看着我做什么？”

汪沐月沉声道：“你做的手术，是不是和小蝴蝶有关系？”

“你怎么会这样问。”顾司哲脸上的表情略显惊讶，不过片刻后就缓和了下来。

“也是，你的身体状况，医院也不可能给你手术。是我想多了，我觉得这时间，太过于巧合了，所以才多想了。”汪沐月道。

顾司哲是不打算主动说起这事的，汪沐月要是因此觉得亏欠她，那不是件好事。她跟汪沐月所有的接触，如今都只是为了孩子。

经过屈琳琅，顾司哲便发现旧情人是回不到过去的，各种人情藕断丝连，当断不断，相当麻烦。

顾司哲如今没想过要跟汪沐月在一起，自然不希望这点手术，牵扯得两人不干不净。

这是她身为人母，对小蝴蝶的付出，不是对汪沐月的付出。

即便把汪沐月换成一个，她憎恨的、厌恶的男人，她也会救孩子。

所以她会选择在小蝴蝶长大点，告诉她这件事。告诉她，她从来没有抛弃过她。但没必要告诉汪沐月，这不是她对他的恩情。

顾司哲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

在抬头看汪沐月时，却发现他眼底有淡淡的讥讽意味。

在讥讽的，或徐是她当年在他昔下跪之后依旧冷眼旁观，也或徐是他猜到了什么，讥讽她的隐瞒。

片刻后，他说：“我去抽根烟。”

王励肆再次来到医院时，就看见汪沐月在窗台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在想什么？”他沉思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汪沐月看了看他，道：“那天在酒店，你生怕她跟我发生点什么，现在就不怕了？”

“她腿伤了，现在在医院，小蝴蝶也在你们身边，跟那一晚能一样？”王励肆微抬嘴角，道，“我对她是有点好感，但也不是完全不可控，她又不喜欢我，我总不至于分寸感全无。”

原来所有人的爱情都是可控的，不会发疯不会过分情不自禁。

王励肆道：“不过，我总能让她生出心思的。真要用心，没有撩拨不到的女人，即便是顾司哲也不例外。就是汪沐月，希望你不要再来插上一脚。”

他这是在警告他。

汪沐月说：“她没有跟我一起的打算。我们这一辈子，最多也就是因为孩子，当个普通朋友了。”

汪沐月猛吸一口烟，王励肆却已经转身进了病房。

他跟进去时，顾司哲正好要下地，王励肆便熟稔的抱起她。光明磊落，哪怕是有那么点肢体接触，也很从容。

“我说的是扶我。”顾司哲没了脾气。

“你又不重，抱你反而方便点。”王励肆掂了掂她，“你太轻了。”脑子里想起的接着就是流氓想法，哪怕是抱着……恐怕都不会累。

顾司哲的衣服向上滑去，露出洁白后背，脊柱部分，赫然有一块比其他地方都稍微红一点的肉，像是某种粗针孔留下的伤口。

汪沐月照顾小蝴蝶那么久，对于这一种伤口最清楚不过了。

抽脊髓才会留下这种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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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刚才，汪沐月就猜到顾司哲在骗他了。

只是即便他和顾司哲，在一起那么久，他也没有办法准确判断出她的情绪。即便他心里肯定，她表现得太过自然，所以他最后也还是怀疑居多。

至于她是如何能手术的，在国外那个资本世界，钱到位了，什么不行？只要她想，没有她做不到的。

但现在他可以肯定了。

汪沐月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茫然至极。

他唯一明白的是，顾司哲只是不想再跟他有纠葛。这一点他也一直清楚，汪沐月同样这样想，经过太多太多事情了，他跟顾司哲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当一对相处不错的前任。

在一起，无论如何也不行。陆家的事，汪沐月不可能每疙瘩，屈琳琅这个前任，也不是说过去就过去了的。恩恩怨怨，都是坎。

汪沐月看着顾司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一刻在急促的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