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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我的私心。”

“就像你以前喜欢我那样，只让我对你好就行，别的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是不可能没关系的，譬如现在。

姜倪的心，就不受控制地偏离了轨迹，朝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发展。

陌生是因为，她已经两年不曾为贺起淮动过心。

熟悉是因为，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是很久以前她刻骨铭心也忘不掉的感觉。

第68章

下午回到办公室,姜倪深思熟虑之后,召开了一个部门会议。

之前一直有传言,《伏魔传》这个游戏项目可能会被阉割，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做了三年的游戏,不可能说结束就结束。

可现下的局面就是这样，这个游戏项目不挣钱，不被大多数人看好。

她来公司不久，一来便是设计总监的身份,部门上上下下，尤其是之前领导团队的人，不少人对她很有敌意。

姜倪并不在乎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将外界一直传闻的公司经营状况给大家落实了。

她话音一落,引起人群极大的恐慌，有人认为她在传假消息,有人认为她是危言耸听。

姜倪并不想解释什么,“再过两天,原画设计组和插画组就会裁员。”

“我统计过现在部门是六十人，按照公司的标准——”

“要裁掉二十人。”

大家的神色才愈来愈正经严肃起来。

“总监,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裁员，会裁掉哪些人？”

姜倪将手上的会议资料合上：“下面是周末,周一之前将各位平日的画稿还有履历发到我的邮箱。”

“散会”

部门现在一盘散沙，别说做项目，连最基本的小事都搞不定,内部协调系统像是瘫痪了似的。

她并不急着改变什么，在她看来部门现在这种状态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她又是新来的，就算调度大多数人也都是阳奉阴违。

姜倪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盘散沙聚集起来。

至于最后能堆成什么形状，她也不知道。

——

周末的早上，趁着太阳没出山，姜倪便开着新车去花鸟市场逛逛。

她的公寓外面有个5平米的露天阳台，十分空旷。姜倪本来想做成一个阳光房，后来嫌太费事。

加上公寓空置时间太久，没什么人气，于是她一合计便打算做成一个小花园。

受姜昌明的影响，姜倪很喜欢养植物。三年前她从贺家搬出来时，留下几株养了许久的兰花在贺家。

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有。

花鸟市场在河西，她从家出来后，没开多久就上了城内高速。

贺起淮打电话过来时，姜倪正在花鸟市场里闲逛，咬了口手里的玉米，边接起电话。

“在哪？”

姜倪嘴里含糊不清：“在花鸟市场呢。”

她走到一个卖翠鸟的摊子旁边，用羽毛逗了逗鸟：“买些盆栽回去。”

贺起淮：“我过去找你。”

姜倪环视一周，花鸟市场一般都是早市，来逗鸟的大爷十分多。

连她这种年轻人都算是少的：“你别来了吧。”

贺起淮：“待在原地等我。”说完挂了电话。

姜倪将手机揣在兜里，边走边逛，贺起淮过来时她已经将地方逛的差不多，手里拎着一只四爪朝天的小乌龟。

还有运了几盆花去车上。

贺起淮今天没有穿西装，一身卡其色的风衣，版型挺阔修身，将身材比例拉得十分高大。

姜倪眼前一亮，他很少穿这种颜色浅亮的衣服，原因无非是没什么合适的场合。

他成年有数不清的会议要开，公司和家里常年备着黑色的西装，连款式风格都一模一样。

以前，贺起淮从未关注过着衣穿戴，他相貌英俊，手长背阔，身材比例完美，随便穿什么都是一种冷硬质感的海报风格。

加上他性格一贯沉稳，不苟言笑，所以不自觉地更是偏爱一些深色的衣服。

今天这么迎面走来，让姜倪有种瞬间回到十年前的感觉。

她拎着一只小王八，眼睛瞪得和姜倪一样大。

“你怎么穿成这样？”

贺起淮：“怎么，不好？”

“不是不好，只是不太习惯。”

她眯着稍微有些近视的眼睛上下打量，“好像变年轻了许多。”

被夸变年轻的贺起淮，勾着唇角笑起来，眼神是显得那么的神采奕奕：“不老了，是不是？”

姜倪诧异贺起淮会觉得自己老了。

相反，姜倪并不害怕老去，过完年再过一个生日，她便是三十岁。

这些年岁月待她格外宽厚，几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可贺起淮不一样，早年就已经星点变白的两鬓，现在更像是星星之火，燎原而上，在他的两鬓形成了一段不可忽视的斑白。

因为经常皱眉，他的眉头十分高耸，平时即使不做表情，只要轻轻地拧一下，便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说到底，贺起淮老了。

他不再是那个姜倪心目中张扬年轻的少年，他的五官被岁月雕刻的如同石像一般，带着一种沉默而又坚毅的感觉。

姜倪觉得，那天自己对他说出“老男人”三个字时，很残忍。

“老”其实不是贺起淮的弱点，相反是他的魅力。

他举手投足已经全然褪去青涩，沉着而又稳重，现在年纪的男人才是小姑娘们最喜欢的。

相比于年少时的倨傲又激进，现在的贺起淮多了几分以退为进，固守汤池的镇定。

“你不老。”

贺起淮展颜，还没开心几秒。

只见姜倪提了提手里的小王八道：“给我家小八当叔叔正好。”

“来，小八，叫叔叔。”

贺起淮：“……”

——

回去时她坐的是贺起淮的车。

她在花鸟市场买了许多东西，孔樊东拿着她的车钥匙先将车开了回去，顺便找工人将她家的阳台上布置了一下。

姜倪拎着小王八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捏了几根小肉条喂给小八同志。

“你那龟什么品种？”

姜倪抬头，纠正：“别龟呀龟的，人叫小八。”

贺起淮：“……”

“小八籍贯是哪？”

姜倪：“籍贯是花鸟市场，品种不知道。”

她用手拨了一下小八肚子，“大概是只弃儿吧。”

——

贺起淮的车一直往西开，直到开进一个农家院门口停下。

这已经是郊区，姜倪下车后看着面前的苗圃：“这是哪里？”

贺起淮：“我的种植基地。”

这地方是贺起淮搞得一块兰花培育基地，在城郊的一块池塘旁边，附近有几家农户帮他看着这里。

“跟我来。”

姜倪拎着小八跟在他身后，进入培育基地的大棚后，贺起淮将她带到一块被标注了号牌的土地旁。

“还记得吗？”

姜倪蹲在地上看着地里长着的那几株生机勃勃的兰花：“不记得了。”

贺起淮：“这是你留在贺家的那几株花。”

姜倪盯着这几株长得快跟大葱一样高的兰花，看了半会儿：“不会吧？”

“我记得当初你还给它们踩断了的。”

说起这件事，贺起淮脸上的表情有点绷不住，这事确实是这样。当初姜倪离开贺家时，贺起淮发过一段时间的疯。

他将姜倪留下的所有东西全都砸了。她留下来的画，院子里的几株兰花，无一不被他破坏掉。

后来渐渐冷静下来，男人又忍不住的心疼。

那时姜倪已经离开了，很多东西也全部带走。

没带走，剩下的东西也就那几样，贺起淮砸坏一件就少一件。

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