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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西藏阿里的那些朋友们的趣闻逸事

时间: 2021-06-29 06:07:34  热度: 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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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整个阿里地区各级干部和职工不到一千人。不管是汉族干部还是藏族干部(以下简称汉干或藏干),都是从外地来的,本地干部还来不及培养出来。汉 干 少数来自东北、华北和江浙等地,大多数来自四川、陕西、甘肃几省。

藏干则来自西藏东部地区或川、甘、青几省的藏族自治州。这几百号来自山南海北的干部职工,又分散到地区、县、区开展工作。在地区工作的物质条件好些,人员多,人际间的交往空间选择余地就较大。县级机关则次之,但留守机关工作的人员也有三十来个,你来我住,也不会感到寂寞。

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整个阿里地区各级干部和职工不到一千人。不管是汉族干部还是藏族干部(以下简称汉干或藏干),都是从外地来的,本地干部还来不及培养出来。汉 干 少数来自东北、华北和江浙等地,大多数来自四川、陕西、甘肃几省。

藏干则来自西藏东部地区或川、甘、青几省的藏族自治州。这几百号来自山南海北的干部职工,又分散到地区、县、区开展工作。在地区工作的物质条件好些,人员多,人际间的交往空间选择余地就较大。县级机关则次之,但留守机关工作的人员也有三十来个,你来我住,也不会感到寂寞。

我所在的革吉县,只有两对一起进藏的夫妻,其中之一就是何祥、杨菊仙夫妇。他们来自陕西宝鸡市,何祥是县公安局干部,杨菊仙本来是小学教师,到阿里后无书可教,就只好改行干些行政方面的杂务。何祥性格豪爽,有一股陕西人的“二桿子”劲;杨菊仙身材娇小,爱笑爱唱,要不要哼几句秦腔,挺有风趣。几乎是每个星期天夫妇俩都要邀约我和梁建国,张建邦到他们住处改善伙食。

杨菊仙是做面食的高手:一只羊腿,三两斤面粉,在她手下三下五除二地就变成了佳肴。什么羊肉泡馍,羊肉水饺,麻食,攸面,胡辣汤,油茶……林林总总,香气四溢,食之忘我,谈之垂涎,放下碗筷,回味无穷。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可口的美食了。

有一次我对她说,有本书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么,你的手艺又是怎样练成的?杨回答:这算什么手艺?这些平常的东西,我们陕西女子,从小就要学做,大一点自然就会了。陕西女子结婚第二天,一早就得下厨房给全家人做面条,有些当婆婆的,故意刁难新媳妇,在面粉里渗了些玉米粉,玉米粉粘性差,做起来难度就大,但手巧的人还是照样能做出细长的面条的。

我就半开玩笑地对她说:那你就给我介绍一个陕西姑娘吧。她想了想说:恐怕困唯。我们陕西人差不多都在家乡找对象,嫁给外地人她们是不愿意的。陕西有句话叫做“陕西面条像腰带,陕西烙饼像锅盖,陕西娘娘不—对—外。”她故意把“不对外”三字拖得长声吆吆的,使人发笑。

她又补充说:再说,陕西姑娘你也娶不起。我知道她的意思,就说:不是就是要点彩礼吗?她说:对,就是要彩礼,但不是“要点”而是要得多。我问:要多少?她说:一般说来,女方要彩礼,是按姑娘的体重计价的。比如说,姑娘体重100斤,每斤50元,彩礼钱就得5000元,你出得起吗?我笑着说:娶不起,聚不起,还是回去找个四川姑娘吧。大家嘻嘻哈哈笑了一阵,就转到了别的话题。

另一个陕西朋友叫惠宝同。姓惠的人不多,但我也遇到过,按照本音都读hui,但惠宝同的惠却要念作xi,他说,他家乡都是念的这个音。但我们一般都称呼他宝同,简略而亲切。宝同是韩城人—司马迁的老乡。是货真价实的贫农,但这块金字招牌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幸运。

文化程度低,能力差,还有一股认死理的牛劲,领导很不待见他。他在县里就只能干些跑跑腿,备马,卸车,搬东西之类的杂活,虽属干部编制,却是勤杂工的干活。这种亦工亦干的身份,工资当然不高,家里的农活,全靠老婆一人干,养家糊口确有困难,就巴望宝同多寄点钱回去,可怜的宝同尽管节衣缩食,也不能满足家里的需求,老婆粗通文墨,经常来信臭骂他,他也没奈其何,常常在我面前诉苦,我也并不富裕,不能支援他,但我利用担任秘书,和县主要领导十分接近的优势,帮他说情,使他得到一些困难补助,算是给他解了燃眉之急。

此人烟瘾特大,当他烟瘾发作时,就跑到我的住处,名为聊天,实为过烟瘾。我欣赏他的直率和朴实,对他的造访也是来者不拒。他的谈话,不外乎哭穷,发牢骚,也谈县里的人和事以及内地的文化大革命。他一边摆谈,一边左一枝,右一枝地拿我桌上摆着的烟抽。一包抽完了,我又从抽屉里拿一包出来,让他尽情地享用。他的烟瘾过足了,起身告辞,还不忘把桌上的半包烟揣进口袋里。

周汝模是四川永川人,也是文化程度不高,只能干些后勤工作。因为是老乡关系,对我特别关照。他负责保管发放防寒衣物和生活用品,都拣最好的给我留着,有一次,他探亲后回单位,给我捎了一大包永川豆豉,让我美美地享用了好几个月。

此人能吃,有一次,我和何祥夫妇等几个人包饺子,他撞进来了,按照“见者有份”的惯例,他找个大碗就在锅里捞起来,一阵悉哩呼鲁,完了。何祥夫人又忙着给他煮第二锅,又是一大碗。这两碗饺子足有八十个,因此,周汝模又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周八十。

周汝模的老婆是藏族叫次仁央金,汉话说得很流畅。这种汉藏通婚,一般都会在生活习惯上产生摩擦,这两口子也是。有一次,我路过他们的宿舍门口,听到两口子因为早餐是吃馒头稀饭还是酥油糌粑争执起来了,我说:你们各吃各的不就行了吗?说完我就走了,也不知道他们那顿早饭究竟吃的什么。

六十年代初子初期,周汝棋带着新婚妻子回永川探亲,新媳妇到婆家是要下厨房的。有一次,婆婆安排她切萝卜丝,并交待是凉拌用的。次仁央金倒还几下就切好了。婆婆一看,全是姆指粗的萝卜条。其实,不是次仁央金无能,她二十多年的生活中,从来没有“切萝卜丝”这个概念。牧区的人,不种菜,也不吃菜,也不知道菜为何物,他们吃的喝的是牛羊肉,牛羊奶,酥肉,糌粑,奶渣,青稞酒。后来有了蔬菜(当然是内地运去的),藏语中才出现了“菜”这个词,藏语读音仍然是cai完全是译音。

在西藏的朋友还有很多,难于一一记述,文章也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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