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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集团的财务总监，我姓王，约了三公子在这里谈事。”

　　岑凛没反应。

　　男人悻悻收回手，“我和三公子最近刚有来往，所以您不认得我。”

　　她莞尔，“王总监。”

　　一番简单的客套，男人目送她拐弯。

　　下一秒，忍不住朝地上啐了口痰。

　　陆邵北真他妈的精明。

　　原定在茶楼见面，兜兜绕绕的，跑到外市了。

　　纯属防备他。

　　外地人生地不熟的，他有心暗算，也没法施展。

　　岑凛找到409包厢，透过门上的长条玻璃，看到一名剃了板寸头的中年男子，激情演唱张学友的《吻别》。

　　几个年轻姑娘花枝招展的欢呼鼓掌，气氛热辣劲爆。

　　在一片灯红酒绿的中央，一副轮廓独自靠着沙发，在打电话。

　　陆邵北是性张力外放的男人。

　　他不遮掩，不压抑。

　　坦率的勃发。

　　只一眼，他的力量感，情欲的捍卫感，呼之欲出。

　　很硬，很烈。

　　陆邵北的硬，浓，狂，劝退了许多女人。

　　能体验到他的精髓，很难忘怀。

　　会一再堕落，一再沦陷。

　　形成瘾症。

　　他倾身，端桌上的酒杯，两条腿大幅度岔开，膝盖支棱起西裤，垂坠成九十度角，修长，笔直。

　　衬衫下摆随着动作上移，露出刚劲膨胀的腹沟。

　　这种纸醉金迷的场所，繁华和肉欲是畸形的，他一向没兴趣。

　　周坤约他，他也不去。

　　可方才，五彩斑斓的灯光洒下的一霎，在放浪中，陆邵北添了几分禁忌蛊惑的味道。

　　不属于他的。

　　又这么契合他的味道。

　　岑凛推门，男人正好挂电话，抬眼看过来。

　　白T恤，粉长裤，保守又娇嫩。

　　演话剧穿什么服装，是剧院定制分配，她没得选，日常穿衣打扮，她从不让陆邵北吃醋。

　　不该露的，她永远捂得严严实实。

　　“回去住了？”陆邵北递给她一杯梅子汤，“在老宅住的不顺心？”

　　岑凛嘬着吸管，“顺心..我住的不习惯。”

　　“没有我陪睡，不习惯了？”男人挨近，满口腔的花茶香味，他嘴里的烟味不似平时那般浓稠，岑凛瞟他手边的烟灰缸，只一颗烟蒂。

　　“你戒烟了？”

　　“没戒，瘾太大。”陆邵北抚摸她后背，又抚摸她脸，“减量了，以前抽一盒，现在抽一根。”

　　“我来月经了..”岑凛有气无力的，她知道陆家想要孩子。

　　陆璟和陆迟徽目前八字没一撇，纪席兰肯松口，同意她进门，是赌注长孙从她的肚子里出来。京圈的传统豪门很在乎这个，喜欢孙子孙女承欢膝下，家丁兴旺，财运也昌盛。

　　“医生说了，是我的问题。”陆邵北安慰她，“我先戒了烟酒，减少工作量，你自然怀上了。我废物，怪不着你。”

　　她笑出声，“哪有骂自己废物的？”

　　“实事求是。”陆邵北按捺不住，吻她唇，含糊不清问，“是不是想我？”

　　“分开一天一夜而已，我想你干什么。”

　　最天真无辜的表情，气他。

　　他闷笑，趁着霓虹射向中年男人那头，在黑暗里狠狠掐岑凛的臀，“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掐了一大坨肉，她痛得躲闪。

　　“真不想我？”陆邵北一本正经，凝视她，“我想你了，想得胀疼。”

　　岑凛耳根烧红，他是霸道直男，跟他一年多，甜言蜜语不超过十句，说他不解风情吧，送礼物也花样百出，很讨女人的欢心，说他浪漫吧，又实在不是那回事儿。

　　中年男人唱完，关闭了点歌机，打量岑凛。

　　陆邵北没搂她的腰，只是握住她手，时不时关照询问，要吃什么，喝什么，困不困。

　　花花绿绿的地方，陌生男女也搂搂抱抱，玩一玩，泡一泡，轻浮得很。

　　牵手反而象征男女关系平等，熟悉，是警示男同伴，尊重自己身边的伴侣。

　　男人笑，“久仰陆太太是话剧团的台柱子，果然不是庸脂俗粉。”

　　岑凛发怔，“您认识我？”

　　“陆检亲昵温存的女人，除了太太，再没第二个了。”

　　陆邵北一指男人，介绍，“顾老板。”

　　凡是称呼老板的，发家史不太体面，生意干净的，称呼董、总、主管，有得是官方名衔。老板，要么是煤老板，要么是乱七八糟场子的糙汉老板，沾点「势力」。

　　岑凛乖乖欠身，打招呼。

　　“顾老板是我的钩子。”陆邵北一直握着她的手，“以后有麻烦，如果赶上我在外省，找顾老板。”

　　“没问题。”男人大笑，“陆检轻易不开口，既然开口了，谁欺负陆太太，就是欺负我顾大虎。”

　　怪不得陆邵北破天荒在夜总会应酬。

　　原来是见「钩子」。

　　钩子是江湖黑话，警方的眼线。

　　基本都有前科，混社会的老油条，三教九流人脉广，手下养了一群「小钩子」，不止陆邵北，顾江海在长安区也有钩子，抓赌，抓小偷小摸，钩子帮忙盯梢，节省不少警力。

　　至于惊天大案，必须是大钩子出马了。

　　顾大虎这行，有共同的圈子，你一个地盘，我一个地盘，做买卖赚钱，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互相的事迹是了解的。

　　警方要查哪一方，找同圈子的另一方，大概率有收获。

　　陆邵北亲自约见顾大虎，是委托他调查岑晋平那个案子。

　　这是他第一次，私事公办。

　　“我不瞒你，负责验收工程的岑副主任，是我岳父。”

　　顾大虎意料之中，“您怀疑有内幕，打算深入查一下？”

　　陆邵北感受到岑凛的紧张不安，他低头，看她一眼，灯晃得她脸色忽黯忽亮。

　　“有难度吗？”

　　“难度可太大了。”顾大虎如实说，“当年河西区的豹子黑吃黑，差点灭我全家，是您察觉到我老婆孩子有危险，单枪匹马救了他们，您腹部捅的那一刀，我感恩您一辈子。按道理，您托我办事，我万死不辞，唯独护城楼这案子，我无能为力。”

第209章心疼

　　“顾大虎。”陆邵北后仰，精壮魁梧的身躯陷在沙发里，煞气又狂性，“自从我不干那行了，没找过你吧？”

　　“您找我，是赏我脸面，我巴不得您找。”顾大虎斟了一杯酒，双手敬他。

　　他搪开，气势压人摄魄。

　　“您年初打听冯志奎的底细，我有耳闻。”顾大虎嘬牙花子，“河西区的豹子和冯志奎关系铁，冯志奎求他拉自己一把，他也出手了，结果一伙人去他的棋牌厅找茬，砸了个稀巴烂，指着他鼻子警告，再插手，下一次砸他。豹子指使底下人查，究竟谁砸他的地盘，查了三个月，屁都没查到，冀省有这么豪横的势力，藏得这么深，我和豹子平分春色，他吃亏了，我能占便宜吗？”

　　陆邵北脸色阴森，“那伙人什么来头，没风声吗。”

　　“我估计是夜总会这类场所的打手，很利索，先砸了大堂的摄像头，逼着棋牌厅的保镖和服务生抱头蹲墙角，现场没拍下一张照片，也没伤人，只教训豹子，踹了他一脚，力道蛮狠的。”

　　陆邵北划开手机相册，播放视频，“有没有眼熟的。”

　　顾大虎仔细辨认，摁暂停，“他。”

　　“确认吗。”

　　“确认，一群大高个，只有他小矮个，肌肉敦实，打架最猛。”

　　陆邵北抖出一支烟，一边叼住，一边将烟盒甩到桌上。

　　这段视频，是赵凯2月份在云海楼录下的。

　　小矮个是陆迟徽的人。

　　省举重队的，一米六七，一身腱子肉，老婆癌症，他陪护，没顾上孩子，在医院门口的早餐摊丢了，老婆病情加重，他也退役了，四处寻子，他队友有一个富二代，是云海楼的VIP客户，正好那阵陆迟徽雇保镖，富二代介绍了他。

　　陆迟徽人脉广，三教九流的朋友遍天下，可谓一呼百应，其中不少混社会的，坏蛋也怕这种人。转天朋友在李家窝的集市上截住了人贩子，车上四五个小孩，喂了安眠药昏睡着，稍迟一步，一旦送出省外，再也回不来了。

　　矮个子磕头拜大哥，陆迟徽很会打人性牌，他近身的保镖，司机，包括倪红，对他心服口服的，大多受过他的恩惠。

　　陆邵北摘下嘴角没点燃的烟，在手里撅断，“你最近生意好做吗？”

　　顾大虎笑，“托您的福，马马虎虎混碗饭吃。”

　　“要扫黄了。”

　　“我保证对得起您和赵局的教诲，不赚昧良心的钱！”

　　陆邵北挺直腰，晃了晃脖子，神情喜怒不明的，“是吗。”

　　顾大虎一僵，“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