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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钟,醺黄的路灯下,传来鸣笛。
陆迟徽调直座椅,睁开眼,黑色的红旗L5驶入街口,泊在大门外。
大灯久久未熄,程洵先下车,径直去院里,车尾笼罩在阴影中,车头在光影中,剧烈晃荡着。
陆应淮手臂从后座探向驾驶位,关闭了前灯。
幽暗中,车晃荡得更激烈了。
岑枝听到粘稠的接吻声,听觉和触觉的冲击力齐头并进在迸发,她感到骨髓深处一阵酥麻在流淌,她脚趾不由自主蜷起来。
陆迟徽一手点烟,一手搭在方向盘,风挡水淋淋的,空气太潮了,雨刷刚刷完,又涂满了白雾。
他索性降下驾驶窗的玻璃。
扑面的泥土味混合着青草味,熏得他眉头紧蹙。
陆迟徽续烟续到第三根,红旗L5的车门开了。
岑枝披着一件男款外套,里面是吊带背心,白色针织上衣叠卷在腰间,瑟瑟缩缩下车。
陆应淮皱了下眉,放慢步子,夜深人静,声音清晰可闻,“又矫情?”
她有哭腔,“我硌疼了。”
“我护住你脑袋了,撞不到车顶。”
“硌腰椎了。”
男人发笑,拥住她,掌心抚摸她的腰臀,“这么娇气?是这里吗。”
“下面。”
他揉尾骨,“这里?”
岑枝嫌痒,拂开他的手,恰好路灯洒在她头顶,她面颊绯红,眼里噙着一汪秋水,“我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
“不喜欢车里。”
这一年多,他们一共在车里弄了两次。
地下车库那次,是他外地出差回到冀省的第四天,已经连续弄四天,他兴致没那么高了,体力和时长属于正常发挥。这次,是年会当晚截止今晚,他积攒了三天没发泄,如同脱缰的野马,颠得整副胸腔都在震颤,岑枝只剩半口气。
“这是你那晚在车里跳舞勾引我的下场。”陆应淮挨着她耳垂,情欲过后的喑哑,性感得令人发昏。
陆迟徽叼着烟,略仰头,视线仍旧锁定在那一处。
他口腔含了一大口烟雾,从嘴角,鼻孔,缓缓地喷出。
岑枝跟着陆应淮迈进庭院,陆迟徽面目深沉吸完手头的香烟,抛出车窗,掉头驶离。
第123章想生了?
岑枝洗了澡回卧室,陆应淮也在外面浴室清洁完,倚在床头看相册。
“哪年的?”
她走过去,是她二十一岁和周宸的合影。
“中戏毕业汇演,我们年级的大剧《雷雨》,周宸演男一,我演女一。”
岑枝伸手抢,陆应淮一躲,没抢到。
他又翻了一页,“有吻戏吗。”
“话剧哪有吻戏啊..”
话音未落,陆应淮翻到《上海滩》的剧照,是她和一个陌生男演员的亲脸照。
“那一次而已。”她气势弱了,“后来我们院长自己删减吻戏了,怕你不乐意。”
“你们院长知道我不高兴,你倒是不知道。”
陆应淮扫了她一眼,继续翻。
“这张什么时候。”
岑枝踮起脚,没站稳,整个人朝前扑,扑在他腿上,脑袋磕了他下腹,陆应淮倒抽气,手扯住她头发,扯开她,“没吃够?”
她额头也磕红,一边揉一边忍不住笑,“鞋底滑。”
陆应淮这下磕得不轻,脸都发白,“我看你是报复我。”
他拂开岑枝手,揉了揉她前额,又揉她头顶,“疼吗。”
“疼。”
陆应淮在车里是真的凶悍。虽然掌心护住她了,可顶弄的速度太快,力道太大,偶尔没顾上,她头也撞了几下车顶棚,撞得脑仁嗡嗡响。
黎珍交往了那么多男人,果然了解男人。
吃一盘菜吃腻了,换个调味料,又爱吃了,一个固定姿势,固定场所厌倦了,换个姿势和场所,又重回激情了。
男人的生理视觉最现实。
岑枝坐在梳妆台前,摸索着瓶瓶罐罐,“你腻了吗。”
陆应淮眼底漾起深意,“你腻了?”
“有点腻。”
“那你皮痒吗?”
岑枝托腮,食指掠过镜中的他,“你会腻吗。”
男人翻到最后,是自己的相片,处理公务的,球场交际的,在餐厅结账的背影,泡温泉的侧影,还有他枕着办公椅闭目养神,她悄悄在旁边,举着从观众席捡来的灯牌,在深夜偷拍。
陆应淮不露声色,“你听话就不腻。”
程洵将车停进车库,又返回,直奔二楼主卧,岑枝扭头看他,他目不斜视走到床榻,“陆迟徽失踪了。”
陆应淮望向他,“失踪多久了。”
“中午逃出老宅的,姚文姬从陆董书房偷出的钥匙,她承认了。”程洵百思不得其解,“陆迟徽去哪了呢?他没去陆氏集团,也没去碧玺公馆。”
“他应该回去了。”陆应淮合住相册,“你通知交管局,排查监控,找他那辆车。”
“陆董说您关机了,又打电话吩咐我找陆迟徽的下落。”
岑枝明白,在陆应淮这儿,陆迟徽的名字很敏感。尤其「照片门」事件后,陆迟徽失踪,她过问,显得太关心,不问,显得太心虚,仿佛在刻意回避他,里外不讨好。
她干脆放下面霜瓶,起身走出房间。
程洵确认她离开,压低声,“宋小姐又绝食了一天,不肯吃药,不肯输营养液,曹医生实在没辙了。”
早晨提这茬,陆应淮没理会,程洵也猜不准他什么想法,不好答复医院。
“我没空去。”
“顾江海不敢拘押,宋小姐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女警一进病房,她立马尖叫,叫缺氧了晕厥昏迷,曹医生已经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了。”程洵一筹莫展,“我去南海湾安抚了宋小姐的母亲。万一她闹到中海,又是麻烦。”
陆应淮系着睡衣扣,点了下头,示意他出去。
岑枝和程洵在楼梯口碰上,她笑着问,“程秘书,周太太的手机号可以给我吗?”
他一怔,“胡浓浓?”
“我这里有一枚玉佛吊坠儿,和佛牌是一套,我忘了给她。”
程洵划开通讯录,复制了胡浓浓的号码,发给岑枝,“周太太性格不错,没有官家千金的娇惯气。”
“我们确实挺合得来。”
程洵走后,岑枝回到主卧,陆应淮躺在床上按摩太阳穴,“聊什么了。”
“我要了胡浓浓的手机号,打算再送她一个送子玉佛,我瞧她挺信这个的。”
岑枝关了台灯。
黑暗中,陆应淮搂住她,“送子玉佛?”
“中国有送子观音,泰国有送子玉佛。”
男人闷笑,“灵验吗?”
“灵验的,崔曼丽佩戴一年了。”
“怀了吗。”
岑枝一噎。
他胸腔回鸣,笑声更大,“信佛不如信男人,男人不行,什么佛也不行。”
她不吭声。
陆应淮吻了吻她脖颈,“送子玉佛你也有,想生了?”
“不想。”她背对。
他扳正岑枝,越是漆黑一片,他眼睛越是幽邃明亮,好像一个巨大的吸盘,吸引着所有跌入他眼睛的女人,一再陷落。
“想生不告诉我?偷偷请个佛。”
他喘息粗热,热得岑枝浑身打颤,“我困了..”
陆应淮修长的手指剥她衣扣,“生吗?”
她痒得弯曲,仰面笑,男人不逗她了,掖好被角,很快是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岑枝睁着眼,睡意全无。
如果她回答生呢。
陆应淮会不满意她的不识趣,还是会满足她呢?
他不是轻易开这种玩笑的性子。
孩子的话题,在他的概念里,是慎重的,严肃的。
他曾经也说过,他的孩子绝不会是私生子。
要生,是名正言顺的生。
..
陆迟徽抵达云海楼,是十一点。
云海楼是他名下的产业,不止在冀省,在北方也是顶级有名,诸如「十大俱乐部」「四大娱乐场」,云海楼是不在列的,不是没资格入选,而是不屑。
陆迟徽二十五岁那年,从上一任老板手中买下云海楼,创下北方娱乐城的天价记录,里面的装潢精致到一个花瓶也价值不菲,贵宾包厢有一幅西洋裸女油画,在法国卢浮宫展出过,是系列图,一共四幅,陆迟徽便有两幅。
一个穿紫色皮裙的女人在电梯门外迎上他,“陆老板,今晚有兴致过来喝一杯?”
陆迟徽跨出电梯,拿打火机盖勾她下巴,含笑审视,“倪红,动刀了?”
“您是火眼金睛啊。”倪红凑上前,“我丰唇了,嘟嘟唇。”
他不着痕迹撇开头,后退一步,“我以为被哪个男人啃肿了。”
“您讨厌——”倪红在前面带路,“约了哪位大老板啊。”
“黄彪。”
“黄老板啊。”她打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侧身让行,“星期六冯老板来过。”
男人进门的脚步一停,“冯志奎?”
“您不接他电话,他想碰碰运气堵您。”
陆迟徽抽了皮带,攥在手心,抻出衬衣下摆,纯黑的衬衫垂坠着,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他身材清瘦,肚脐那一处却勃发,硬实,两道腹沟深邃对称,倾斜而下,匿入神秘的裤链内。
倪红十年前见他的第一面,他在护城河边骑摩托,绿色的哈雷,白色头盔,干净到反光的皮夹克,张扬帅气,是一个性张力十足的男孩。
现在,他已是一个性魅力愈发浓郁的男人了。
她动过心思。
可惜,陆迟徽没心思。
他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倪红心里是没底的。
这些年,各色各样的,他都谈过。
毫无规律可寻。
云海楼的女孩,他也接触过两三个,依然是不同类型,时间挺短的,不超过半个月。
倪红暗示过陆迟徽,他半真半假的打岔了。
他分明花名在外,又极其难搞。
连倪红这样的老江湖,也云里雾里的。
“什么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