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不是！”我急忙去捂凌屹的嘴，向凌阿姨解释：“我大伯是想跟我爸要，但被我爸拒绝了。”

　　凌屹被我压得弯下了腰，却不躲不避，配合的一动不动。

　　只是被我掌心覆盖着的双唇微微张开，伸出湿润的舌尖。

　　柔软滚烫的触感让我下意识地缩回了手，体内的温度升得更高。

　　凌屹眯着眼笑，意有所指般地舔了舔自己的唇，露出享受的表情。

　　我快被这人的无耻给折磨疯了。

　　偏他似乎以捉弄我作为乐趣，被我瞪过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还愉悦地冲着我眨了眨眼。

　　“这件事你闹出来的，你来解决。”凌阿姨的出声打断了我与凌屹的眼神“战争”。她把所有的责任归结到了凌屹身上，“以及傅彦霖。他想给他的小女朋友出头，就该把事情做得更赶紧利落些，以免对小蔓的家人造成影响。你们俩，年纪还是小了，考虑事情不够全面，思想还不够成熟。这方面，有空的话，你得跟睿祺多学一学。”

317 憋一辈子

　　蔡副总的年纪与我相当，比凌屹稍大几岁。

　　或许是我接触他的次数太少，在我的印象里，他不仅不比凌屹成熟，相反，脾性上还要更幼稚一些。

　　但当着凌阿姨与蔡叔叔的面，这样的话我不会说。

　　只是在凌屹黑了脸低头沉默的时候，我悄悄捏了捏他掌心的软肉，避着其他人发微信告诉他：“我觉得你比蔡副总强。”

　　凌屹放下手机看我一眼，嘴角得意地上扬。

　　趁凌阿姨和蔡叔叔不注意，他极快地亲了我一口。

　　“完了，沈蔓。”他给我发信息，嘴角越扬越高，“你爱惨我了。”

　　“你爱惨我了”。

　　短短的五个字，却叫我心里不由“咯噔”。

　　我不是没对凌屹说过“爱”，可作为一个在情感上格外内敛的人，那屈指可数的几次，也都说得遮遮掩掩。

　　可能就因为这样，凌屹总会感到不安——以至于对我和赵嘉奇的每一次联系都尤其在意，生怕我和他旧情复燃。

　　我不知道凌屹这会儿是在开玩笑还是真这么认为，但对他的愧疚化作了冲动，让我坚定地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嗯，我爱惨你了。”

　　凌屹愣住了，眼神中原本的几分轻佻骤然消失，眸色变得幽深。

　　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可视线触及到不远处的他的家人，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

　　中午这顿，照顾凌屹外婆的口味，吃的是地道的本帮菜，餐厅选的也是有上百年历史的一家。

　　这家餐厅我来过无数次，都是陪着父母参与家庭或朋友聚餐，对他们家的招牌菜烂熟于心。因此当凌阿姨让我全权负责点菜，我一连报出几道备受中老年人喜爱的菜色，立刻招来了全场或诧异或欣赏的目光。

　　外婆是最惊喜的：“小蔓也经常来这里吃饭吗？”

　　我点头：“我爸妈很喜欢，我也挺喜欢的。”

　　“正宗的S市人应该都喜欢。这里的本帮菜，就是我从小吃到大的味道。”大约是找到了同好，外婆的情绪不由变得高昂。她冲着凌阿姨的方向努了努嘴，略带几分嫌弃：“她明明是在S市|长大的，后来嫁去了B市，口味也跟着变了，每次回来都说吃不惯，觉得太甜了。她儿子以前也跟她一样——”外婆又看向凌屹，眼神欣慰，“不过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开了窍，突然喜欢吃了，也陪我来吃了好几次。”

　　凌阿姨端起桌上的热茶啜了一口，对外婆的批评全盘接收，半句都不反驳。

　　倒是凌屹接了一句：“本帮菜吃习惯了，就还挺好吃的。”

　　凌阿姨乜他一眼，没好气地“嘁”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真吃习惯了，还是强迫自己吃习惯了。反正，这些年来，你为了……改的破习惯还少吗？”

　　“为了”后面被她自动消音了，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凌屹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凌阿姨讪讪地撇嘴，妥协到：“行，我不说了。有本事你憋一辈子！”

318 别闹

　　凌阿姨买了票带外婆去看电影，吃完饭后，就和我们分道扬镳。

　　凌屹应我的要求，把我送回了家。

　　我爸妈都不在，阿姨不知道是放假了，还是出去遛弯了，我在屋里找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我有话跟你说。”难得有独处的机会，我不想再耽误，拉着凌屹上楼，径直进了我的卧室。

　　怕有人打扰，我将门上了锁。

　　凌屹却好像误会了，站在床边挑眉看我，眼里俱是兴味。

　　“在这里……不怕叔叔阿姨突然回来？”

　　“什么？”我起初没反应过来，而后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想什么呢！我要跟你说正经事！”

　　“行。”凌屹点头，拉过我书桌旁的椅子坐下，两条长腿放松地伸直后交叠在一起，“你说吧。”

　　我站定到他面前，望进他的眼睛里。

　　“我已经知道了。”我停顿了一下，在凌屹茫然的目光中缓慢地说：“你的‘白月光’。”

　　凌屹惊讶地睁大了眼。

　　从中，我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一丝慌张。

　　他的这个反应，让我有一瞬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但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曾数次地明示暗示过。

　　我深吸一口气，问他：“是我，对吗？”

　　凌屹没有说话。

　　他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直到眼眶泛出浅浅的一层红。

　　粉色的两片薄唇也被他咬得失去血色。

　　在我的预想中，当真相被揭露，多年的暗恋终于有了回应，他应该是高兴的，或者是欣慰的。

　　然而现实是，他似乎并不太愿意让我知道。

　　我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可我有那么一点点难受。

　　“怎么了？”我抬手抚上凌屹的脸，按了按他湿润的眼角，诧异道：“怎么哭了？”

　　伴随着我这句话的出口，凌屹眼底的水光越聚越多。

　　他最后没能绷住，眨眼之间，泪水如珍珠滚落。

　　这回慌张的人换成了我。

　　来不及去问“为什么”，我俯下身，将他整个人拥进了怀中。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我一面揉着他的发顶，一面替他揩去脸上的泪痕，“你要不想说，就别说了，当我没问过。”

　　凌屹将脸埋入我胸前，肩膀一抖一抖的，闷着声哭。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或许此时此刻他并不需要我的安慰。

　　我能够感受到，他急切想要宣泄的情感——准确来说，应该是委屈。

　　过了许久，凌屹肩膀抖动的频率一点点变慢，脑袋慢慢上移——直至停在我的肩膀处。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想要干什么，倏地感觉到肩膀一痛——

　　他居然咬我！

　　“嘶——”我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却又在手即将触及他的瞬间停下。

　　算了，我想。

　　这会儿就纵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