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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05-30 13:38:13  热度: 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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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住脚步,回过头。

江渺站在原地,翘起嘴角:「原本我男友以为我会拿奖的,逼我电影节前背了一大篇感谢他的获奖感言。他好幼稚。」

我安静地看着她。

等待着她下一句话。

江渺的笑挂不住了,唇角垂下来,继续说:

「可能你不知道,我男友是阎祈。他说,你填词的那首歌《祈》真难听,希望以后不要再来恶心他。」

我没生气,想了想,才平淡地点评了句:

「那你俩挺像的。他的眼光、你的演技,都一样的烂。」

9

江渺一路顺风顺水,没听过这么直白的评价,气得脸色发白。

如果不是名导、剧本和顶级配置加持,她根本不可能和我一起提名。

我没再管她,往前走去。

转过拐角,才发现这里站了个人,路介靠着墙,咬了根烟,但没点火。清透的阳光落在他的眉眼,越发孤冷。

我没想过他会来参加这个综艺。他连采访和广告都不接,为人极其低调。

我抿抿唇,喊他的名字,不知道他刚刚听见了多少:

「路介。」

他偏过头,轻微颔首。

大概是路过,不小心撞见女演员争锋相对,不得不在这里避一下嫌。

没点燃的烟被他丢进垃圾桶里,路介开口,嗓音低哑:

「节目组在找我们,一起过去。」

他不是话多的人,即使我们在剧组拍电影合作了半年,有大量的对手戏,也算不上特别熟。

并肩而行,走廊安静。

我身旁的人冷淡着眉眼,冷不丁地抛下一句话。

路介说:

「你前男友的眼光,的确有够烂的。」

10

综艺大多有剧本,这档以追求卓越演技为口号的综艺也不例外。

剧本里有条铁规则,要保着江渺晋级到最后。我并不是很意外,这档综艺的投资方是阎家的产业,在来的时候,珊姐就已经透露过我这个消息了。

节目组叮嘱过我们评委,在江渺的演技点评上要放放水。

只是江渺的运气不太好,第一轮同台飙戏就抽中了一个实力派童星,这次没有名导讲戏,靠她自己摸索,她的演技显然有点不够看了。

但没关系,评委会给她兜底。

外行人看综艺都是看个热闹,只要评委认可她,那么稍微差一点也没关系,观众也会跟着认可。

其他评委都像模像样地夸了江渺几句,江渺站在台上,眉眼弯弯:「谢谢老师的夸奖,我会更努力的。」

旁边的实力派童星一声不吭,身侧的手攥紧成拳,但有些人的路,天生就是比别人好走的。即使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平坦是对别人的不公平。

结果到了路介这里。

他连眼都没抬,节目导演催促他。

路介才有点不耐烦:「伤眼睛。不想评。」

就,挺直接的。

路介在行业中的地位很高,每一句点评都极具重量。这几个字砸下来,江渺人都懵了,大滴大滴的眼泪直接被砸出来了。

11

江渺一哭的后果就是,下午的时候阎祈亲自来综艺录制现场了。

助理和化妆师一听见阎氏集团继承人来了,都跑出去吃瓜了。阎祈其实不常露面,但圈里传言,有阎祈的地方,容貌能秒杀男星,她们怎么能不好奇。

我一个人在化妆室里看下部戏的剧本,在边上空白处写着笔记。

觉得周围有些过于安静了,才收笔抬起头,却在看见化妆室的门早已被打开。

阎祈倚在门边,垂眼看着我,不知道看了多久。

午后的阳光就这样落下来,晕黄地穿过门扉开阖之间。

其实我分手后,也和阎祈遇见过几次,每一次他脸上都带着针锋相对的冷漠,唯独这一次,他平静而沉默。

上回这样平和的相处,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我怔了怔,指着隔壁,提醒道:「江渺她们的休息室,在走到尽头的拐角处。」

阎祈和没听见一样,叫了我的名字,

「倪蝉。我看见网上的帖子了。」他抬起眼,「你是不是真的——」

直到后半段才喉头哽涩了一下,泄了一丝真实的情绪。他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剩下的话他没能说出来。

但我已经明了他的意思。

他想问,我是不是真的,曾经这么沉默而盛大地爱过他。

我看见他落在门框上的手,攥得筋络发白。阎祈的碎发垂下,整个人像溺水一般,等我一句救命的回答。ᒐ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说:「不是。」

我合上剧本,笑着否认道:「那个帖子我也看过了,都是捕风捉影,并不是真的。网友喜欢乱磕,什么蛛丝马迹都会过度解读,你和江渺都不要多想。很抱歉给你们带来了打扰。」

他陡然直起身子,唇角绷直。

我以为他要走了,想起来上午的事。认真地提醒阎祈道:

「演员是一生的事业。如果你想要江渺走得远一些,就不要过度放纵她。让她一个人自己前进磨砺一段时间。」

不知道是哪句碰到了他的逆鳞,他摔上了门,一脚踹在最近的化妆桌脚上。

桌子落地发出巨响声,镜子和化妆品哗啦啦碎了一地。

阎祈回身看我,眼角因戾怒而发红,他说:

「倪蝉,我也曾让你一个人前行。结果呢,你差点死了。」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心?」

12

和阎祈在一起三年,他对我发过两次火。

第一次,我在一个古装剧演女三,拍骑马戏的时候摔下了马,还被拖行了几米,好在伤得不重,在医院待了半个月就好了。但当时阎祈发了好大的火,我住院住了多久,剧组就停工了多久。

我说他小题大做。

他唇角挂着冷笑,在病床边给我削着苹果,「他们看你没背景欺负你呢,摔了人还粉饰太平,等你伤好了,我让导演制片一个个上门来给你赔礼道歉。」

他说:「用替身不行吗?说你是我女朋友不行吗?我阎祈这么拿不出手吗?」

我一一摇头,阎祈压着眉眼,终究妥协道:「那下次别拍这种戏了,倪蝉,我是会害怕的。」

当时很少有人知道我和阎祈在恋爱。

我是福利院出来的孩子,大学也没上过,在横店跑了好几年龙套替身,阎祈本来和我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一直努力拍戏、磨砺演技,期待有朝一日,真能拿下影后的奖项。

然后在致谢环节,大大方方地和世界炫耀,他是我的男孩。

后来,我真遇见了这个机会。

李导新电影的女一号,角色形象和我极其符合,顶尖的制作班底。成功拿到这个角色后,我先增重二十斤,后来因为拍摄顺序调整又减肥,空出一年的档期来给这部电影。

都已经开拍一个月了,结果在一场高空戏里又出现了意外。

因为道具组的失误,威亚老化,我高空坠落,下面刚好有根钢筋,还好我躲了一下,不然就该当场就没命了。但钢筋穿透肩头,我当场昏厥,这次远比上次严重。

那时候阎祈在澳洲处理事务,一待好几个月。

这次我没告诉阎祈。

只要这部戏顺利拍完,我一定会拿到奖项,能够有底气和他站在一起。

只需要一部戏的时间,接下来的路都会好走很多。

但阎祈知道了。

就在我快要出院的时候,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生出新肉。他风尘仆仆、面色森冷,沉默地翻看完我的病历单,唇抿得像一条线。

在看见当初伤口的照片时,才呼吸一窒,把照片攥成一团。

阎祈浑身都冒着寒气,就那样看着我:「如果我没提前回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我。」

他目眦欲裂、失望透顶,他说:

「倪蝉,你说你爱我。可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从没感受过你的爱意?」

阎祈摔门而走,我一直追到门外,在人来人往的长廊摔了一跤,他也没回头。

阎祈和我分了手。李导那部电影因我受伤搁置,两年后剧组重启,女主角却换成了阎祈的新女友,江渺。

其实那天我也有问题想问他。

阎祈,你说你爱我。

可你只是爱我。

你不会在乎我在玉白山顶的祈福红牌上写了什么字,你不会问我为什么这么想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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