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十三天讲的什么-惊魂十三天的小说许安安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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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我害怕极了。
我险些叫出声,下意识想逃跑,但总觉得,许安安好像看见我了。
我真的不忍心。
终于,我躲在墙后,闭着眼大喊了一声「救命」。
我听到那边的动静停下来了。
于是我立即开始狂奔,一边跑一边继续大喊。
直到,一个人孤零零冲到走廊尽头,跑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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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寝室后,我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泪止不住地流。
很奇怪,感觉反而像自己被强暴了一样。
过了好多天之后,我才明白:在那一天,夏言,许安安,和拔腿就跑的我,三个人一起强暴了我的良心。
我每次做噩梦,都会梦见那个傍晚。总觉得如果我在当时救下许安安,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的。
可是。已经没有如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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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后,许安安才回寝室。
我躲在被窝里,透过窄窄的缝隙偷看她。
她眼睛通红,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衣服,疯狂地洗澡。
然后,她一声不吭地上床,蒙在被子里,用很低的声音跟林北打电话。
我能听出她故作镇定的语气,真的很可怜,还在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后来,整整一个暑假,许安安再也没有出过寝室。
我总是能听见她躲在厕所里,偷偷哭。
但我也在担心,那一天,许安安有没有认出我的声音?
我每次做噩梦,许安安都是衣不蔽体的,她在梦里死死拽着我的袖子,问我怎么不带她走?
我被折磨得一宿一宿睡不着觉,许安安更是越来越消沉了。
我记得她今年才 21 岁吧。
但整个人像行尸走肉一样,憔悴得要命。
她的状态,已经根本不可能和我抢什么留学名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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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直没想过报警吗?」
梁警官皱着眉,第一次打断了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是不敢。」
「为什么?」
「那个夏言,是个疯子,病理上的那种。」我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再次回忆起这些事情,已经让我的脑袋要爆炸了:「夏言利用职权,掌握了所有学生的资料。他威胁过,一旦许安安报警,一定会杀了她的全家。再加上,许安安家并不远。」
梁警官听罢,眉头并未舒展开,反倒皱得更紧了。
他敲了敲桌子,沉吟说:「可是,那你呢?按照你的说法,你向许安安隐瞒了自己目睹全过程的事情,而许安安更不会跟你说这些。」
我一愣,有些慌了。
「秦幼,我在听着许安安的证词。」梁警官捕捉到了我的慌张,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她说,你是帮凶。」
他敲着桌子,话说得很慢。
但我的心,却跳得越来越快。
「我期待听到你的解释。」
梁警官语气愈发冰冷,「比如……夏言是疯子这种说法,是谁告诉你的?」
狭窄的审讯室,因为我的不知所措,顿时沉默下来。梁警官与停笔的记录人员齐齐盯着我。
空调开得很冷,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很久之后,我终于低下了头,声音细若蚊吟。
「是夏言亲口跟我说的。」
「为什么?」
「因为……我和他,达成了一笔交易。」
「很好。」梁警官语气中多了几分兴致,背也挺直几分,「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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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月 6 号之后,我一直活在自责与恐惧中。
我安慰自己,连许安安自己都没有报警,我干嘛要管这种闲事?
按理来说,我只要维持原状,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等开学,去争到那份留学名额就可以了。
可惜,在 8 月 11 号,许安安去洗澡时,我看到了她的电脑,屏幕上,夏言竟然在给她发着消息。
竟然是夏言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亲爱的,你没必要躲我呀。」
「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你和我在一起,我帮你拿到留学的名额,好吗?半年后,你去留学,我不会再纠缠你。」
看到那条消息时,我再也坐不住了。
很崩溃,感觉就像我期待了很久的、一个志在必得的奖励,生生被人抢走了。
我承认,当时自己为了那个留学名额,已经失去了理智。
我开始焦虑,满脑子都是怎么阻止夏言,我想,绝不能让他再只手遮天下去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
很快,我想到自己唯一的武器——我是那天唯一的,目击证人。
这个筹码,很致命。
那条走廊里,应该是有个监控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运作。
于是,我挑了一个下午,趁学校里的监控室没人的时候,钻了进去,想拿到监控来制衡夏言。
监控室内,电脑很多,文件的标号也很复杂。
我投在文件中,花了大功夫,依旧没有找到 8 月 6 号三楼走廊的监控。
反复确认后,我心里越来越沉,隐约明白应该是夏言提前删除了录像。
这根本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当我要放弃时,听见了身后一声阴恻恻的低笑。
「秦幼同学,你在找什么呢?」
那一刻,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猛地转过头,夏言正堵在门口。
我很心虚,支支吾吾地准备找什么借口时,夏言却跟我轻声说:
「秦幼,那天喊救命的人,是你,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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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说得像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但我听到后,却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我总有一种感觉,夏言似乎早就知道了。他一直在暗中窥伺着我。
紧接着,我又意识到:夏言更加清楚,我明明目睹了全过程,却迟迟没有报警的作态……
当时是下午了,逼仄的监控室内,阳光照不进来,阴沉沉的,气氛更加压抑。
明明他才是那个强暴犯,但彼时彼刻,却感觉我自己才是最卑劣的人。
等回过神来,夏言已经走进来了,他居高临下地笑看着我,说:「帮我看好许安安,我放过你。」
「为什么是我?」我艰难地开口,终于捡回一点底气,挺起胸膛昂头,「我随时可以告发你。」
夏言则没回答,他将手高高抬了起来。
我还在疑惑他要做什么,那张大手突然给了我一个狠狠的耳光。
我整个人都被打蒙了,嘴里蔓延着血腥味。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记得夏言给了我一个又一个的巴掌。
没有一丁点反抗的余地。
就我以为自己要那么被打死了的时候,夏言终于停手了。
他掐着我的下巴,狞笑着说:「知道四十六院吗?我在那里看病。」
四十六院,我爸之前跟我说过,那是以精神科著名的医院。就连我上过的小学和中学里,学生们也总会开玩笑,说哪个疯同学住在四十六院里。
我勉强才能睁开眼,看到夏言指了指脑袋,跟我说了所有。
「我精神不好,别惹我,我记得你家的地址。」
「知道吗?我就算是把你家杀个精光,也只会住进精神病院。」
「没杀光,我还会出来。」
「你明白许安安为什么没报警了吗?她现在还怕得要死。」
「警察救不了她,你也不行,她的小男朋友更不行。」
我被癫狂的夏言吓坏了,根本不敢提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来救许安安的。
夏言见我不回话后,低下身子,手竟然开始解我的衣服,露出大片的肌肤。
我害怕极了,脑子里全是许安安的下场。
「所以,你现在是在和我商量吗?还是说,你想让我也盯上你?」
夏言的手在我背上游走,所过之处,起了一片片的鸡皮疙瘩。
但是,最令我耻辱的,是自己竟然真的开始反思起来了。
我问自己,真的能承受那样的下场吗?真的要拿一辈子去拼吗?
我在拼什么啊?拼一个像我爸那样进监狱的人生吗?
我呆呆地想着,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最终,我咬了咬牙,终于在挨打后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但那时候我有些清醒了。
听上去,那句话是我为自己找的一个、背叛许安安的借口,但实际上,那就是我来到这里最本身的诉求。
「我只要我的留学名额。」
「交易愉快,秦幼。」
13
那天晚上,我回到寝室,连跟许安安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等夜要深了,我收到了夏言的消息。
按他的指示,我出了寝室,在寝室楼外的台阶上,捡到了一份外卖。
外卖里,是一袋黑色的丝袜。
这就是夏言的第一个交易。
他要我,拍下许安安穿丝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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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寝室,我已经快要疯了。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跟许安安提这种过分的要求?
许安安坐在书桌前,看着综艺发呆。多少天了,她一直这么坐着,像木偶。
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我知道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