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日记没错，错得是人心的成见
文 | 简浅+思岑
方方很方，她不「爱国」了。
你敢想象吗？一本书，只需三个月便能出版，并且英文版比中文版更先出来，甚至，内容里，多得是对中国负面事件的描述。
方方在疫情期间，用极具个人风格的笔触、用非常私人化的角度，写下了60篇日记。
日记里大多是记录普通武汉市民的生活，内容偏为负面和阴暗，没有我们看到主流报道里的歌功颂德。
直接点说，就是在记录「失责」和「混乱」。
然而，这60篇日记，结集出书了，还在美国、德国先出了。
你肯定会说：这样的书，怎么能出版？
但，有时候，我们需要不同的声音，《方方日记》这本书，或许不够正确，或许在出版上操之过急，但，我不赞成那些反对这本书出版的声音。
《方方日记》出版是阴谋吗？方方被西方利用了吗？
或许是。可是，这又如何呢？你确定这本书真的毫无我们需要的内容？
攻击者对她歇斯底里，赞美者把她捧上圣坛。
方方急于出版的做法或许有争议，但不是媚外。
我认为：方方日记没错，出版也没错，错得是人心的成见。
我们究竟是有多不自信，才会担心一本日记动摇了我们的形象？
曾经有多少我们自认为是负面的事件和作品，到最后根本没有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
第一禁书《大国空巢》，2007 年在香港出版，可直到 2013 年才被内地解禁。
那个年代，竟然有人呼吁停止计划生育，不难想象当时引起了多大的争议。
书里关于人口问题的分析，随着现在国家生育政策的调整也已经被验证了。
书里的言论不是空穴来风，更不应该被妖魔化。
这样的事件还少吗？
「网瘾一代」，「垮掉的一代」曾牢牢地贴在 90 后的身上，可是我们看到的是90后开始成为了保护世界的人。
而现在真正陷于「网瘾」的，正是那些当年往我们身上贴标签的人。
还有人说「玩游戏丧志」吗?
今天的电竞业是一项国际奥委会支持的运动，是一个发展空间极大的职业。
当年韩寒退学，有人说他起到了一个很坏的示范，这将会导致学生们的效仿，带来很坏的社会影响。
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韩寒还是韩寒，我们还是我们。
我们真的因为这样的事件而改变了吗？
没有，也不可能会。
在全球疫情爆发的时候，中国捐出了大批物资，派出了专家团支援，中国把自己的抗疫经验全部分享出去。
这样的大国风范，会因为一本书的出版就能诋毁了？
《方方日记》什么时候会有内地版，我们不知道。
试想一下，如果真的是一个彻底应该被禁止的东西，怎么可能还会有机会被人知道，怎么会有争议，怎么还会出版？
这样的东西，早就被完全封锁，你连它的存在都不会知道。
方方日记如果真有很多错误，迟早会被封杀，轮不到我们操心。
请认真想想，疫情期间，多少内容被 404 了？
方方日记长时间的存活，足以证明负面影响没我们想得大。
《方方日记》的个人观点，表达的也许有不满，也许有愤懑。
支持她的人，有的是因为看到有人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而我们则看到一个非常时期真实的武汉。
这样的文字没有价值吗？
我的文章《优秀的女孩是没有性生活的》，很多人骂。
优秀的女孩他们经济独立，追求自我，这是一种个人选择最自由的状态。
也许你同意，也许你强烈反对，自媒体时代给了所有人表达的极大可能。
除了人身攻击，我认为任何一种发声都应该被保留。
不必夸大错误的信息会带来的负面效应，没有那么可怕。
更不用把精力花在讨伐错误的言论上，因为这对正确的言论实际上毫无用处。
我是一名写作者，这样的故事你根本不用编，也编不出来。
《方方日记》作为一本记录武汉疫情的书，反而给出了另一个让我们了解武汉疫情的视角。
也许真相不是人心所向，可是我们依然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援鄂抗疫医疗队归来时，站在路边送别的武汉市民，迎接英雄归来人潮，说明了什么？
援鄂抗疫医疗队返程，武汉人民自发送别，说：永远铭记。
治愈的病人感激国家减免医疗费用，说：感谢政策。
所有被中国包机接回中国的华人，说：回家真好。
这样的行为本身就打脸了一切不实和负面的消息。
我们的生活中有太多这样的事件：
支付宝刚推出时，很多人对这样的支付方式提出反对，担心自己的隐私将不再安全，资金的流转又无法管控。
你看看现在，在国外用 ALI PAY 还有特殊折扣。
电商刚出现时，有人觉得在网上做生意简直天方夜谭，电商卖的都是假货。
而现在别说淘宝的双11了，罗永浩直播一场就带货了1.1亿。
言论也好，趋势也好，只要是正确的，即使它的发展过程很慢，甚至有很多阻碍，可是它不可逆。
所以，不要人为地去放大负面的信息。
错误言论不一定真的是错的，而很可能只是因为我们的偏见。
我们要维护每一个人提出异议的权力，这才是我们想看到的。
你还记得李文亮吗？
用李文亮的话来说：这个社会上不该只有一种声音。
比起歌功颂德外，我们仍需另一个角度的记录，若这种声音再被消除，是有多可悲。
我们需要更多的李文亮们。
张文宏说：「疫情在今夏结束基本不可能，或许要持续到明年春天，可能又有1个小高峰」。
有人说他太爱说实话。
可是，你真的不想听吗？
真相不一定是人心所向，可是我们依然在捍卫自己知道真相的权力。
还记得那个柴静吗？
17年前，她写过「非典日记」，正是这样的人，让我们看到了事件的另一面，我们才能安心。
柴静离开央视，自费100万拍摄《穹顶之下》，一部关于雾霾的深度纪录片。
她说，她不再想做只为名利而发表的内容，她想说她认为对的。
敢于承担责任，敢于挑战权威，我们需要这样的声音。
汽车狂人李书福，个性张扬，敢说敢为。早在2001年就公开预言说：通用汽车会倒闭。
当时的场面一度非常尴尬，通用汽车代表也愤然离开。
这样的言论，在当时被同业嘲笑，他个人也被评价太高调。
可是，7年后，居然被他言中了。
而吉利在2010年成功收购了沃尔沃。
总有人做出了你压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为什么不先去听听那些不同的声音。
《方方日记》这样的文字如果被淹没了，以后还有谁敢再说真话。
压制的背后，只会是报复性反弹。
西方世界对中国的偏见和误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直到今天，还有各种恶意的言论在抨击中国人。
光戴口罩这件事就引起了西方社会对华裔人群的极大敌意。
我的朋友在德国生活，她说疫情已经开始蔓延了，孩子也停课在家。她真的开始害怕了。
看到国内的病例慢慢在减少，中国成为了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她说她很想回家。
《方方日记》的最后一篇，引用了《新约全书.提摩太后书》中的一段话：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
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
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
我们的国家从来不是一个完美国度，但是这不影响它的了不起。
我们的生活也从来不是一个童话，但是这丝毫没有减少我们的热爱。
我们自己也从不想当一个英雄，但是风雨来临时，我仍旧拼了命地想去守护你。
最后的最后，我想问：
描写不好的一面，就该被剥夺出版权吗？
方方如果真的有辱骂中国，你们觉得她还能在武汉作协混吗？
她为啥没有被404呢？
如果她的东西真的很负面，那早被404了，早没国外出版这回事了？
所以，最大的问题是：她有没有权利在国外出版她的书？
如果她有这个权利，那她凭什么被指责成「叛国」、「不要脸」呢？
我反对的是这个。「要么是英雄要么是叛国」的极端声音，是不是太过了？
我承认她有不对的地方，但彻底否定这本书的出版，是不是有点在否定发声这件事呢。
我担心的是这个。
我担心大举报再次来临，肖战粉丝事件再次来临。
这种大抵制行为，跟肖战粉丝没什么区别。
如果结局是方方的书禁止出版加话语权被封，那才是悲剧呢。
我祈求那种反对她的声音别那么极端，那种要把一个人彻底否定的声音太过可怕。
没有人必须【就要承担】的。
身为为少数人发声，是会注定被大多数人骂，但那不是她应该承受的，这本就是一个很糟糕的事。
谁能确定自己永远是大多数人？谁又永远只是少数人？
我的选择：站在少数人这边。
所以，我依旧选择站在方方这边。
此时此刻，她成了少数人。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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