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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瓷急切问道：“小蝴蝶出事了？”

沈献说没有，然后沉默。

“那你找我，因为什么？”她在问他为什么突然回国。

离他出国，四个半月将近五个月，要是没事，她不知道他突然回国，是为了什么。

沈献余光看着身边的盒子，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所以他起身去开了灯。然后他把箱子递给了她。

陆南瓷道：“这是什么？”

沈献似乎懒得开口，怎样简单怎样开口，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淡：“给你定制的保健品。”

“你回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么？”她觉得挺没必要。

“嗯。”

“药而已，为什么要亲自送？”

沈献看着她没有回答。

陆南瓷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不用自己跑一趟。跟上次一样寄过来就可以，我能收到。以后，你别自己跑回来了。”

沈献突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片刻后他缓缓站直身体，看着他应着她的话，语气没有起伏，问：“是我回来，会打扰到你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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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瓷在听到沈献的话之后，眼神在他脸上定住，沈献同样无声的看着她。

好一会儿，谁都没有开口。

沈献只是这样看着她，眼神并不偏开半分，似乎非要问出个结果来。

陆南瓷忪怔看他，道：“我只是觉得，你回国跑一趟，也不容易。”

“是吗。”沈献明显不相信，可是也没有过多询问什么，只道，“你的生日要到了，小蝴蝶给你准备了礼物，她想让我亲手把东西交给你。”

陆南瓷听了，便拆开了盒子，里面果然躺着小蝴蝶亲手做的手工小房子，沈献大概是怕损坏，所以亲自跑了一趟。

她喃喃说：“谢谢。”

沈献没有说不客气，或许是因为太多余了，或许是因为不想跟她多说什么。毕竟上一回发生的不好的事，换谁都棘手，他们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轻易去捅破那层窗户。

他转过身，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南瓷便说：“我先走了。”

沈献顿了顿，最后又冷冷淡淡的应了声：“嗯。”

陆南瓷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就走。”他不知道为什么，越发冷淡了。沈献的脾气，偶尔也挺让人捉摸不定。

陆南瓷能感受到他冷漠的不正常，心平气和的说：“沈献，我其实想不明白，你现在为什么会这样讨厌我。上次的事情，确实尴尬，你既然厌烦，就更加没必要跑一趟了，何必这样自相矛盾。”

她从来没有想过巴着他不放，已然是在主动避嫌。

沈献道：“不是所有人能跟你一样，那么会演戏的。”

陆南瓷霎时无言。

他说的，是指她在沈国山面前，面对的分明是仇人，却也能表现得很恭敬。不仅是沈国山，她面对谁，都能同样客气，哪怕是恨之入骨的人。

“沈献，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有攻击性。”陆南瓷蹙眉说，“揭人短处是大忌，你难道不清楚？你跟王励肆一样，在国外呆多了，就把人情世故给忘了。你这样容易腹背受敌，你再强大，人家也总有整你的时候。”

她其实猜测，沈献是否是因为，心里头还惦记着那位，他觉得那场意外，是对屈琳琅的背叛。所以他迁怒，憎恨，厌恶，以至于面对她时，没法好好说话。

“王励肆？”沈献笑了笑，声音依旧挺冷，也有些讽刺：“你想去提点王励肆，那是你的事，你犯不着拿我跟他做比较。我们也并不是一类人，没有可比性。”

“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她说，“等你什么时候能放下那天的事了，我们再恢复往来。”

沈献无声的看着她，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陆南瓷还能说的，似乎依旧只有一句，一路顺风，但她这次没选择说，她只是沉默的转身往外走。

路上她一边开车一边跟小蝴蝶打了个电话，说礼物收到了她很喜欢。小蝴蝶很高兴，又很苦恼的问她：“妈妈，爸爸现在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问？”

“从你那一次回去之后，爸爸总是发呆。”小蝴蝶说，“爸爸有心事。有些时候，我觉得爸爸也挺可怜的。”

陆南瓷沉默。

“妈妈，爸爸虽然欺负你了，但是看在小蝴蝶的面子上，你能不能替小蝴蝶管管他？”小蝴蝶可怜兮兮的恳求道。

“如果你爸爸有需要的话，妈妈不会不管他的。”陆南瓷说。

她到了家，叶晨曦就赶紧起身迎接她，问：“找到沈献了？”

陆南瓷道：“找到了。”

叶晨曦说：“他刚刚抱着你手上这个盒子，在门口等了很久，我跟他几次说了让他先回去，他都说没事。”

陆南瓷说：“他情绪不好的时候，你不用特地找话题跟他聊天。”如今的沈献一冷淡，就连她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

就像刚才，他一度把氛围推到冰点。

叶晨曦却蹙起眉，道：“没有啊，刚才沈献在等你的时候，心情还挺好的。我跟他说你在哪的时候，他还主动跟我告别了。是不是你那边……发生了什么啊？”

陆南瓷一愣，随后心里便有数了。

“或许是因为我吧。”她说。

叶晨曦不理解，“什么叫或许是因为你啊？”

陆南瓷就没有解释了，她抱着盒子上了楼，把小蝴蝶做的小房子拿出来仔细端详了很久，小孩儿手小，手工活细，搭的小房子格外精致。

她一个不太爱发朋友圈的人，也拍了照发了一次。她很能理解那些喜欢炫耀孩子的家长，陆南瓷感觉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至于盒子里的那些药，她没有细看。

陆南瓷也是在第二天起来后，才发现那盒子里还放着其他东西，一个小小的包装，她以为是普通首饰，打开一看，却是一枚平安符。

这不会是小蝴蝶送的，只能是沈献送的。

陆南瓷握着平安符，心里思绪万千，她起的很早，陆英芝跟叶晨曦，这会儿都还没有起来。她下楼开了门。

门一点点被打开，门口的车辆也就顺势映入眼帘。

熟悉的车身让陆南瓷愣神，她不知道沈献什么时候来的，又在门口待了多久。

沈献见她开门，便从车上走了下来。但他没有走近她，只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道：“我过一会儿，就要走了。你的生日没法给你过，想了想，还是应该提前来跟你说句生日快乐。”

陆南瓷说：“谢谢。”

沈献说：“我希望你可以长命百岁。”

陆南瓷想，沈献大概真的很介意她早死，所以送的礼物，也是平安符，保平安。

“昨天你去找我……”陆南瓷有些迟疑，到底是没有把话说下去。

但沈献却能明白她想说什么，声音很平淡，说：“你跟王励肆抱在一起，他亲你，我全都看见了。”

陆南瓷说：“嗯。”

“他那么热情，你会喜欢他的。”沈献说。

陆南瓷没答，反问：“你昨天，是因为他不高兴？”

这下沈献没话说了。不否认，也不承认。或多或少有那么点原因。

陆南瓷继续问：“所以这次亲自送药，是因为想见我吗？”

沈献顿了很久，最后垂下眼皮，如实说：“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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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至清晨，这会儿的天，还带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