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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蛮力把他整个人往浴缸推，他重心不稳，跌进去。有浴枕挡着，没撞到头。

　　“哗啦”，水溅了一地。

　　姜宁抬腿，屈膝，膝盖死死顶在他胸口。

　　置物台的红酒杯打翻在浴缸里，红酒泼得他衬衣上到处都是，水里也是。像打翻的染料，毁了整幅画。

　　姜宁嫌红酒杯碍事，抓起来，看也不往后看，直接甩出去，甩到镜子上。

　　“砰”地一声，酒杯摔碎。

　　碎了满地。

　　几道红酒汁顺着镜子往下滑，颜色越来越淡。

　　后来什么都看不见。

　　她打他时，沈京墨不忘用手护住浴缸两边，怕她不小心，胳膊撞上面。

　　“不用你假惺惺！”姜宁再次吼出来。

　　她讨厌见他这样。

　　地上到处都是水，裹着碎玻璃渣。

　　姜宁打累了，突然觉得没意思。

　　她脸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他抬手，虚虚揽在她身后，“站好了，地上都是玻璃渣。”

　　姜宁推开他，抹一把脸，弯腰，把湿哒哒往下滴水的浴袍攥手里，用力绞。

　　不再管沈京墨，她平静走开，水顺着她走过的地方，滴了一路。

　　沈京墨从浴缸起来，清理地上的碎玻璃。

　　冲过澡，他换套干衣服出去。

　　客厅里，姜宁不在，厨房的灯也熄了。

　　这个时候，解释是多余，不管他说什么，姜宁不会信。他去了书房，把常用的东西装在文件包里带走。

　　整理好，他去卧室找姜宁。

　　卧室的衣帽间里悉悉索索，他走过去，喊了句：“姜宁。”

　　衣帽间的地上摆着好几个行李箱，她正往箱子里放衣服，都是他的衬衫。

　　姜宁回头看他，眼神淡到让他觉得陌生，她说：“你东西太多，我帮你一起打包，这样快点。”

　　说完，她转过身，继续从衣柜里拿衣服。

　　沈京墨看着她后背，说：“过两天，我来看你。”

　　至于那些东西，他没打算带走，“你收拾好放在我那半房间。”

　　房本上有他名字，房子有他一半。

　　姜宁正好从衣架上取衬衫，握着衣领的手微顿，然后慢慢转身，“谁的房子归谁，抽空我们再去办下手续。”

　　她指指满衣柜他的衣服，“确定不带走？”

　　沈京墨无声凝视她。

　　姜宁当他默认不要了，其实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别墅里多的是，不差这几箱衣服。

　　“你不要的话，我打包处理掉，你如果要，明天让康助理过来拿。”

　　隔了两秒，她又说：“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好。”

　　她接着整理衣服，背对着身后的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侧脸喊他：“诶。”

　　沈京墨刚跨出衣帽间，转身问：“怎么了？”

　　姜宁把手里的一件衬衫胡乱叠两道，扔进箱子里，“请求你帮个忙。”

　　沈京墨：“用不着请求，你说。”

　　姜宁看着他的眼，说道：“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场合，你如果提前知道我可能过去，麻烦你回避一下。有你在的场合，我肯定不会打扰。不指望你对我能像对姜昀星那么上心，所以我请求你帮这个忙。不想再跟你见面。提前在这谢谢你。”

　　沈京墨只是定定看她，不置可否。

　　说着，姜宁从旁边沙发上拿过手机，她突然想到，她在他手机里改过的备注，无地自容。他有自己的老婆，不是她。“我把你联系方式删了，房子上面的事，你让康助理联系我。”

　　“姜宁。”沈京墨不知道为什么要喊她，是想制止她删除，还是因为别的。

　　姜宁当着他的面操作，删掉他的微信号，把他的手机号加入黑名单。

第17章 温小姐把那套公寓卖了

　　从姜宁公寓离开，沈京墨再次打开导航。

　　秦醒给他打来电话，问他在哪。

　　沈京墨反问：“什么事？”

　　秦醒叹气，今晚田清璐找他去酒吧喝酒，他以为田清璐是有赚钱的项目拉他一起投资，结果到了酒吧，她点上三杯酒，自顾自喝起来，整晚一言不发。

　　不管他怎么问，田清璐始终不吱声，后来说了句：心情不好。

　　他当然知道她心情不好，眼瞎也看得出。

　　喝完三杯她又点两杯，他不敢让她喝那么多，自己替她分担一杯。

　　两分钟前，田清璐刚离开酒吧回家，在酒吧的这两个小时里，她瞅了手机不下一百遍，看上去在等谁的电话，但一直没等到。

　　秦醒说完，问道：“严哥，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

　　“我跟她吵什么。”

　　“那你们俩……”秦醒话说一半，联想到今天下午，姜宁在路上突然脸色苍白连车都开不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沈京墨说：“姜宁知道了。”

　　秦醒：“？”

　　他一头雾水。

　　等反应过来姜宁知道了什么后，“那姜宁怎么样？”

　　这时秦醒听到听筒里传来：“沿当前道路继续行驶，前方一百米有红灯……”

　　他拧着眉：“怎么还开导航了？你不在北京啊？”

　　“在。”

　　沈京墨把导航声音调小，跟秦醒说：“没事我挂了。”

　　“别啊。”秦醒收起平日里的吊儿郎当，担心道：“你在哪？我去给你开车。”

　　“用不着。”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沈京墨没心情闲扯，直接挂电话。

　　导航的声音机械重复，他完全按照里面的语音走。

　　回到家，管家和崔姨都在客厅等着他，家里从没有过的压抑。

　　崔姨经常去姜宁的公寓打扫卫生，姜宁在家时她会过去煲汤做饭，一个小时前，姜宁给她打电话，让她以后不用再过去。

　　沈京墨进屋，把车钥匙丢茶几上，说道：“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崔姨暂时没提姜宁，怕给他堵上添堵，只是尽心问道：“你晚饭还没吃，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吃。你们歇着吧。”沈京墨在姜宁经常躺着看书的沙发上坐下，面前茶几上还堆着姜宁没看完的书。

　　家里太过安静，他打开电视。

　　手机有消息进来，沈京墨条件反射，以为是姜宁找他，等拿出手机，又意识到姜宁已经把他删掉。

　　他收不到她的消息。

　　是康助理发过来，向他汇报工作进展。

　　还是跟田家合作投资在江城建厂那事，去江城实地考察的时间定下来。

　　康波把行程表一并发来。

　　沈京墨没打开行程表，回：【你看着安排。】

　　康波盯着这几个字，琢磨半刻，老板有点心不在焉，可能在陪姜宁看电视，不然他很少说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好的。】

　　几分钟后，沈京墨的手机再次振动，有电话进来，是田清璐。

　　他没接，摁断。

　　沈京墨关电视回楼上，卧室里还是姜宁早上起床后的样子，两个枕头摞一起。她的枕头永远压在他的上面，用她的话说，要各方面压倒他，哪怕一个枕头。

　　洗过澡，他把姜宁的枕头放在她那边床头，就像她之前出差不在家时那样。

　　其实他知道，根本就不一样了。

　　第二天早上，康波和司机来接沈京墨。

　　康波见老板脸色不怎么好，倒也没多想。

　　到了京越大厦楼下，一辆白色汽车停在禁停的位置。

　　路过的员工不禁好奇，一步三回头，小声嘀咕这是谁的车子，这么放肆又霸道，差点就横在他们公司的大门口。

　　沈京墨正靠在椅背里闭目养神，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康波认出是田清璐的车子，他小声跟沈京墨说：“严总，田小姐的车在公司门口。”

　　沈京墨睁眼，看向大厦门口。

　　田清璐推门下车，往他这边走。

　　司机见状，没往地库开，汽车缓慢行驶，至于停不停，他要等沈京墨的吩咐。

　　沈京墨过了几秒才说靠边停，他滑下车窗，田清璐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