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如谢永安小说又名白玉如谢永安,《白玉如谢永安》全文阅读
可是这十几年一直养在乡下,说的一口方言,一句京话不会讲。她没学过任何的礼仪,更不懂琴棋书画。高傲如母亲,根本就看不上她,觉得她丢尽了她的颜面。一开始母亲还把她带在身侧,后来却严禁她出门,怕的就是她丢人现眼。
有一次她为母亲做了点心,去母亲院里送给她时却听母亲跟嬷嬷说后悔找到她了。
母亲更喜欢那个丫鬟生的假女儿,也就是如今的四王妃,只因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肖母亲,又最懂母亲的心。
本以为嫁了人境况就会好些,没想到婆家也不待见她,处处瞧不起她,话里话外想让那个假千金嫁过来。婆母嫌她不懂规矩,甚至把她的掌家权都夺走了给了庶出的妯娌。
她委屈到不行,想跟丈夫诉诉苦,可丈夫却整日在外忙碌,甚少来后宅之中。她说得多了,他便只嘱咐她好好养胎,闲事莫理。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忽而,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动。
白玉如嘴角微扯,似是在嘲讽谁,又似在自嘲。
罢了,事已至此,只能继续过下去了。
她只求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健康。
很快,白玉如睡了过去。
睡前尚觉得有些冷意,可在睡梦中,她却感觉周遭似乎越来越热了,热得她喘不上来气。终于,她从睡梦中醒来。映入眼前的竟然是一场大火,她瞬间变得惊惧。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挣扎着想要起来,身上却使不上来劲儿,手脚动弹不得,整个人也晕乎乎的,渐渐没了意识。
她知道,自己怕是活不成了……
可怜了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儿,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一看这世间的繁华。
也不知这一场大火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她转头,似乎看到了一个身着铠甲手持利剑的黑色身影冲了进来,那人没了平日的孤傲自矜,亦没了往昔的淡定冷漠,他在火光之中拼命呼喊着她的名字。
夫妻数年,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
白玉如自嘲地笑了笑。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他今日并不在府中,去了倚红楼呢。她定是快要死了,所以开始回光返照。
只是,为何她临死前看到的是她这个冷心冷情的丈夫呢,为何没有看到她那一双疼爱她的养父母,为何没有看到从小护着她的兄长……在顾家村的那十几年才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她好想回到那个时候啊。
渐渐地,白玉如闭上了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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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红烛燃烧,红帐合上。
帐内开始颇为平静,渐渐地,床开始摇晃起来,帐子也随着动作波动。
白玉如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被大火灼烧着,浑身烫得不行,也疼得不行。可是那感觉好像又不是火,似乎没那么难受。她意识不太清醒,身子也酥酥麻麻的。
这感觉,似乎是……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怀着孩子呢!成亲七载,她终于有了身孕,自打诊出来有孕,她便小心呵护着,再也没跟丈夫行房事。纵然有时候极想,也从不会说出来。
不过,既然这是一场梦,那便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这般一想,她便抬手圈住了身上之人的脖子。
她却没注意到,男人高大健硕的身子瞬间僵住了。
梦境结束,白玉如浑身上下像是被碾压过一般,动弹不得。
她想,果然是在做梦。成亲数年,谢永安只在刚成亲那会儿莽撞过,后来便不会横冲直撞,梦里这人却是青涩得很。
白玉如秀眉颦蹙,推开身上之人,转身朝着里侧沉沉睡去。
躺在外侧的谢永安看着新婚妻子这般举动,眸色微暗。
2、
白玉如是被人吵醒的。
“夫人,该起了。”
此话伴随着敲门声,白玉如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暗道春杏怎得改了称呼。自打两年前她被皇上封为郡主,便让所有的下人都改了口。
“什么时辰了?”白玉如嘟囔了一句。
“卯时初刻。”一个低沉带着几分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白玉如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向了身侧之人。
这一张脸长得极为俊朗,浓眉英挺,眼神漆黑而又锐利,薄唇紧抿。整张脸上常年带着散不去的愁容。
竟然是谢永安。
他日日在外忙碌着,已经有近一月没回后宅。上回见时,他似乎瘦了些也憔悴了些,眉间有消不去的愁容。今日看着倒是精神了许多也年轻了几分。想到昨日丫鬟们的谈话,白玉如心里一阵冷笑,胃里也觉得有些恶心。那倚红楼当真是个能让人快活的地方,会使一个人变得年轻。
白玉如心里不痛快,正欲讥讽几句,只听门外再次传来了春杏着急的声音。
“夫人,卯时初刻了,您昨儿说过今日卯时二刻就要去正院伺候侯夫人,再不起就来不及了。”
白玉如怔了怔。她有了身孕后便不会日日去正院请安了,即便是去请安,也不会这么早就去,春杏莫不是记错……不对,春杏前几日家中兄长不是出了事吗,她何时回来的,怎么没跟她讲,昨日杨嬷嬷也未曾提及。
再看身侧的男人,竟然裸着上身,低头看看自己,竟也未着寸缕,身子的不适也提醒着她,昨夜的那一场春梦并非是梦。
白玉如顿时恼怒。
谢永安是禽兽么,竟然在她怀孕六个月时与她行房,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他怎么能这么饥渴,万一伤到了孩子怎么办。他昨儿不是刚去了那地方,怎得又来招惹她。正欲发怒,白玉如抚摸肚子的手突然一怔。
这时,身侧的男子沉声道:“辰时敬茶,夫人可以再睡会儿。”
红帐、鸳鸯戏水被、撕烂的红色喜服、年轻了几岁的丈夫、敬茶……白玉如终于明白,她似乎回到了七年前,新婚的第二日。
这一切都让她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丈夫。看着谢永安的眼神,她转身朝向了里侧。
此刻她脑子甚是凌乱,不知这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记忆中,新婚第二日谢永安也说过同样的话。只是那时她脑子里全是母亲的交待,生怕给公主府丢脸,不敢怠慢婆母,慌慌张张起了身。并未理会他话中之意,甚至因为他昨夜太过粗鲁弄得她差点下不来床误了请安,对他心生怨言。
谢永安看着面前乌发凌乱,背脊白皙光滑,身子凹凸有致的女人,想到昨夜的事情,喉结微动,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他起身去外面练剑了。
屋外,谢永安吩咐春杏,半个时辰后再来正房。
帐内,白玉如有些怔忪,她正快速思考着所有的事情。
昨夜一场大火,她应是死了,然而不知为何她没有去阴曹地府而是来到了七年前。她那辛辛苦苦怀了六个月的孩子也不见了,摸着空空的肚子,白玉如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再想到来京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眼泪越发汹涌。
嫁入侯府后,她小心谨慎,尽心伺候婆母,讨好着侯府的众人,生怕行差踏错,再如在公主府般被人瞧不起,丢了公主府的脸。可惜事与愿违,她在侯府也是出尽了丑,做尽了糗事。甚至于,那些丑事传得满京城都是,人人都说她是乡下来的,纵然投胎好,可终究上不得台面。
她那丈夫也从未说过任何安抚她的话,每次来去匆匆,忙着他自己的事情。
人人都瞧不起她,人人都嫌弃她在乡下的那些年。她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被人嫌弃。偌大的京城,竟没有一个能说说话的人。
想到刚嫁过来那几年的日子,她拉过一旁的鸳鸯戏水被,痛哭起来。
直到一刻钟后,哭声渐渐停了下来。
白玉如在床上躺了两刻钟,方出声唤春杏。
春杏和海棠一起进来了,这两位便是她身边的大丫鬟。
她倒是忘了还有海棠这个丫鬟了。在她刚嫁过来没多久,海棠便趁着谢永安醉酒要爬他的床。她又气又怒,想把海棠打发出去,可母亲那边得知了消息,却把她训斥了一番,让海棠继续留在她身侧。
直到后来她给谢永安下了药惹得谢永安大怒,她才终于敢违背母亲的意愿,把她打发了出去。这事不知被谁传了出去,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背后笑话她,议论她。那一次,母亲又狠狠训斥了她,说她连个丫鬟都拿捏不住,让人看公主府笑话。
春杏瞧着白玉如通红的眼睛,微微蹙眉。
这时,站在她身后的海棠着急地道:“夫人,您不是说要早起给侯夫人敬茶么,怎么突然改了主意?出嫁前长公主可是交待过您,要您好生服侍侯夫人,莫要丢公主府的脸。”
又是此话。
她前世听了无数次。
公主府的脸面可真是重要。
白玉如把手中的梳子“啪嗒”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声音虽然不大,但配着她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