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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听说是昨天送来医院的，明天手术，也不知道能不能下来手术台。”

……

耳边其他病人家属的对话接连响着，季怀砚慢慢收回视线，看着瓷砖上那摊被工作人员慢慢拖干净的血迹，无端有些心悸。

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夏初柠。

这些日子没联系，也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了。

想着，季怀砚掏出手机给夏初柠打去了电话，然而始终无法接通。

他皱了皱眉，还想重拨时，病房内传来乔雨欣的呼喊：“怀砚！”

季怀砚便收起了手机，走了进去。

手术室里。

夏初柠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周身如针刺的疼在麻药的作用下，慢慢消减。

渐渐的，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头顶散发着白光的手术灯，晃的人眼前一片模糊，耳边除了医护人员的抢救声，什么都听不到。

夏初柠就这么躺着，目光落到对面墙上的计时表上，随着指针的摆动，她只觉得越来越累……

老人说：“人快要死的时候，这辈子经历的人和事都会在脑海里过一遍，就像走马灯一样。”

这一刻，夏初柠的脑海里也确实闪过了很多人：父母，季叔叔，季阿姨，季大哥……

更多的是季怀砚！

第一次牵她手的季怀砚，第一次给她洗头发的季怀砚，第一次见她发病，着急的快哭出来的季怀砚……以及不要她的季怀砚。

“病人室颤，准备除颤！”医生的喊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夏初柠身体随着除颤仪起落。

摔回手术台的那刻，她忍不住想：就这样离开吧，免得再面对失去季怀砚以后的生活，父母也不会因为自己拼命挣钱，那么累了……0

这样想着，夏初柠慢慢放松下来。

耳边只剩下医护人员的声音：“病人失去意识！”

“心跳……停了！”

伴随着心电监测仪刺耳的长鸣，一滴泪从夏初柠的眼角缓缓流下。

……

十分钟后，接到通知的夏父夏母和季家人刚赶到手术室外。

就见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走出来：“很抱歉，病人夏初柠死于急性心衰，死亡时间为23点17分。”

话落瞬间，夏母腿一软，摔倒在夏父怀里：“怎么可能！医生，你再抢救抢救，我的语语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就……”

“是啊，医生，您再试试吧！”季母也跟着哀求。

医生最后只是摇了摇头：“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一句话，宣告了夏初柠一生的终结。

之后，季贺钧陪着夏父夏母料理了夏初柠的后事。

直至入土下葬，都没有任何人通知季怀砚。

转眼半个月过去。

乔雨欣伤好出院，季怀砚才回了家。

路经夏家时，他放慢了车速，抬头看向夏初柠的卧室，却没瞧见最爱待在窗边的那道人影。

季怀砚想到那通没有人接的电话，犹豫着要不要停下，过去瞧瞧。

思虑间，就看到季贺钧从中走出，怀里还抱着个箱子。

他一愣，干脆停了车，走下来：“哥。”

闻声，季贺钧脚步一顿：“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该我问你。”季怀砚看向他怀里的箱子，“里面装的什么？”

季贺钧沉默了瞬说：“一些没用的东西。”

说着，便转身走向垃圾箱要扔掉。

季怀砚却先一步伸手拦住，从中拿起一个眼熟的日记本。

“这个本子不是语语一直藏着的吗？你别扔错了，小心她生气。”

说着，他伸手想要接过箱子，“你把东西给我吧，到时候我再让语语确认一下。”

季贺钧却不松手。

两人拉扯间，箱子被扯坏，里面的东西一瞬间都砸落在了地上。

季怀砚忙低头去捡，手却僵在了半空。

眼前的一切，赫然是他曾经送给夏初柠的礼物。

从第一次相识至今，一样不落！

莫名的，季怀砚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沉默的将东西一一捡起，直到去捡日记本时，微风吹过，翻开了页面。

下一秒，季怀砚定在原地。

日记本上写着——“五月十二日，晴，季怀砚，我喜欢你。”

这一刻，季怀砚心里除了惊愕外，更多的是茫然。

看着这些，他心脏只传来一阵阵剧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彻底失去了一般。

“她在哪儿？我要去见她！”

转身间，只听季贺钧说：“别去了，你见不到她的。”

季怀砚心一咯噔：“什么叫……见不到？！”

迎着他不安的眼，季贺钧缓声告知：“半月前语语突发心衰，没抢救回来，已经下葬了！”

第11章

“轰！”

一记惊雷从天际炸响，也重重的轰在了季怀砚心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在面对季贺钧沉静的面容时不得不信。

他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很久，倏然转身朝夏家别墅跑去。

门里，一片死寂。

映入眼帘的，只有满目的白布。

季贺钧跟在他身后走进来：“夏叔叔和夏阿姨已经离开了，他们怕触景生情，就把这里交给我处理。”

说着，他拿出一把钥匙放在鞋柜上：“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却在出门那刻，停下了脚步：“怀砚，你是我弟弟，我不好说你什么。”

“但是语语也是我妹妹，你曾经答应两家人会好好照顾她，但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做到了吗？”

话落，季贺钧便关门离去。

季怀砚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手里还紧捏着夏初柠的日记本，他站了很久，一步步走上了楼。

季怀砚对此处的熟练度比自己家里还要高，走到每一个角落，他都能想象到夏初柠是如何缩在每个位置的。

她的姿势，她的表情，好像历历在目。

但此刻，季怀砚也无比清楚的知道，他失去她了！

晚上，乔雨欣联系上季怀砚时，他人在酒吧，喝的烂醉如泥。

乔雨欣微微蹙眉：“怀砚，你还好吗？”4

季怀砚靠着椅背，眼尾泛红：“雨欣，语语……死了。”

闻言，乔雨欣呼吸一滞。

她陡然想起了那晚在病房外看到的夏初柠，但心里更多的，不是愧疚，而是生气。

“所以你现在在这里买醉，也是因为夏初柠？”

“怀砚，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到底喜欢的是我还是她！”

“我没有，我只是习惯了……”

习惯去照顾夏初柠，习惯去思考她，前二十年里，他的人生中只有夏初柠。

可反驳的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又想到了日记本上的那句告白。

季怀砚声音沙哑：“你知道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