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沈妙楚清宴的小说叫什么-沈妙楚清宴免费阅读
猎户的尸体还在旁边放着,沈妙没有让自己崩溃太久,平复了情绪把楚清宴晕倒之后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最后沈妙说:“尸体一直放在这里也不好,趁着天还没黑,我先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
猎户的确起了歹意,但之前也的确是他救了沈妙和楚清宴,现在他死了,他们还要继续吃他留下来的粮食,沈妙多少有些愧疚,只能把他好好安埋减少自己的负罪感。
楚清宴问:“你觉得我不该杀他?”
“没有,他刚刚已经拿起了弓箭,如果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们,都只是为了活命罢了。”
人已经死了,再讨论该不该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沈妙说完要起身去找工具去外面挖坑,楚清宴抓住她的手腕说:“别动,我一会儿去埋。”
沈妙的力气比楚清宴小多了,肩上又有伤,效率不知道比楚清宴低多少,便没有坚持,安静陪在楚清宴身边,见楚清宴的眉头一直拧着,沈妙忍不住问:“是头还很疼吗?”
“没有。”
楚清宴否认,眉头却还是没有松开,内心还处在震惊之中。
他刚刚看见了!
之前他一直被困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后来听到有人说话,便循着声音往前走,睁眼的瞬间,他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正拿着铁钳威胁一个女人跪着朝他走过去,但很快视线就变得模糊,像是冬日清晨,大雾弥漫,只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影晃动,再后来,视线就又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光明来的实在太短暂,像是一场虚幻的梦,但楚清宴可以肯定,他是真真切切看到了的。
之前整个太医院的御医帮他诊治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用了无数天材地宝,他的眼睛都没有任何起色,这次怎么会突然看见呢?
楚清宴把昏迷前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他的脑袋被撞到,遭受了重击。
戏本子里有人因为头部受到重击失明,再重击一次复明的桥段,但他的眼睛并不是因为受到重击失明的,当时他和地方将领对战,被对方撒了不明粉末,眼睛顿时剧痛难忍,然后就看不见了。
记忆回溯到沈妙中了毒箭,他帮沈妙拔箭,吸出了毒素的时候,楚清宴的眉头皱得更紧,而后慢慢舒展开来。
御医帮他诊治的时候说他被敌方将领撒的石灰粉,石灰粉烧坏了他的眼睛,就像一棵已经枯死的树,不管用什么药材,都不能让它起死回生,但如果他中的不是石灰粉而是毒呢?
这世上的确没有起死回生之术,却有剑走偏锋,以毒攻毒之法。
楚清宴现在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推测,但他既然已经看见过一次,只要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就能知道真相如何了。
楚清宴把猎户拖出去埋了,趁这个时间,沈妙把屋里的血迹打扫干净,又熬了一锅粥。
楚清宴回来后,把镯子和耳坠都拿给沈妙,问:“你的?”
沈妙没有翻找猎户的衣服,让楚清宴一起埋了,没想到楚清宴竟然找到了这些东西,沈妙心里有些膈应抵触,正不知道该怎么跟楚清宴说,楚清宴直接把镯子戴到她手上:“你不必对他觉得愧疚,这个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我所得的一切都是靠死人堆起来的,你连我都敢嫁,一个被死人碰过的镯子又算得了什么?”
镯子有些凉,不知是不是沈妙的心理作用,莫名觉得上面附着着死气,但楚清宴都这么说了,沈妙也不敢把镯子取下来,只能转移话题说:“我之前请他往城里送信,他说现在难民太多,城门已经关了,我们现在不能回家。”
“那就不回,”楚清宴在火堆旁坐下,“这里的水源和吃的还够我们吃很长一段时间。”
“可是你头上有伤,还中了毒……”
“大多数毒素都被我吐出去了,剩下一点儿毒素不多,没什么大碍。”
“真的吗?”
“嗯。”
第148章她就是沈妙
猎户的死到底还是让沈妙有些害怕,她做了个噩梦,醒来时天还没亮,到处黑漆漆的一片,隐隐有风声呜咽,像是有孤魂野鬼在嚎叫。
沈妙听得头皮发麻,一只大掌忽地盖住她的眼睛,沉沉的说:“什么都没有,你只是做了个梦,睡吧。”
楚清宴的掌心很热,沈妙眨了眨眼,乖乖闭上眼睛。
之前为了防猎户,沈妙一直没有好好清洗自己,身上都有味儿了,天亮之后,沈妙就烧了热水擦洗身子。
木屋简陋,没有屏风可以遮挡,去林中擦洗更危险,沈妙只能强忍着羞耻,背对着楚清宴假装屋里只有她自己。
左肩的伤恢复得很慢,只是把衣服脱下来沈妙就疼的出了不少汗,她咬着牙没有吭声,拧了帕子一点点儿擦身子,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擦完身子把衣服穿好,没有注意到原本神情寡淡的坐在旁边的楚清宴眼眸慢慢聚焦,映出了她的影子。
楚清宴不是故意要偷看沈妙的,昨天的复明一闪而逝,一觉醒来眼睛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光亮,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抓两条毒蛇再试试以毒攻毒,哗啦的水声之后,一道玲珑有致的背影便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
女人用一根树枝把乌发高高挽起,细长的脖颈和圆润的肩膀显露无疑,玉背白皙光滑,腰肢纤细,臀圆且饱满,身体弧度近乎完美,像是技艺精湛的匠人精心捏出来的陶瓷花瓶,因此左肩处那个血窟窿显得格外刺眼。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看到这样一幕,视觉冲击委实有些大,楚清宴的喉结本能的上下滚了滚,而后脑子里才浮现一个念头。
这个女人就是沈妙。
沈妙已经到楚清宴身边大半年了,楚清宴早就习惯她陪在自己身边,但楚清宴习惯的只是她的声音、名字还有身体,从视觉上来说,沈妙对他依然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楚清宴没有急着叫沈妙,而是盯着沈妙的背影,一点点把她和自己之前触碰到的那个人结合起来。
他抓过沈妙的手腕,很细,但沈妙的手腕看起来比他想象中的更细,他揽过沈妙的腰,很软,亲眼看到以后才知道,那个弧度比他想象中的更完美丝滑。
虽然楚清宴就在旁边,沈妙还是很紧张,她擦了一会儿,莫名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忍不住偏头问楚清宴:“夫君,你有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人?”
沈妙没有完全转过来,楚清宴只看到一个侧脸。
她的脸比他想象中的小很多,眉毛细长如柳,眼睛很大,挺翘的鼻梁下,两片红唇色泽艳丽且滋润,像是熟透了的樱桃,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
树枝不能把头发完全锁住,有一缕秀发垂落下来,配上她有些不安的柔软语调,顿时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楚清宴心底,在深不见底的深渊溅起一圈圈涟漪。
心跳陡然加快,脑袋一疼,视线又如昨日一般蒙上白雾,随后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楚清宴一直没有回应,沈妙心底的不安更甚,她正想再问,楚清宴平静如常的开口:“没有人,放心吧。”
沈妙回头看了楚清宴一眼,他坐在靠门的位置,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微微曲着,虽然形容狼狈,却是姿态怡然,气定神闲。
他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不会有任何情况让他慌乱不安。
沈妙的心慢慢安定下来,擦完身子穿好衣服对楚清宴说:“那个人还拿了几件干净衣服过来,一会儿你穿他的衣服,身上的换下来我洗了吧。”
楚清宴的衣服染了好多血,经过好几天,现在染血的部分已经变黑了。
楚清宴自己把衣服脱下,换上粗布麻衣,不过没让沈妙拿他的衣服,淡淡的说:“你带我去水潭,我来洗。”
昭陵向来都是男尊女卑,便是沈父也一直奉行君子远庖厨这样的准则,家务基本都是周氏在干,楚清宴却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之前春猎,都是他抓猎物做吃的给沈妙吃,现在还要自己洗衣服。
沈妙也没坚持,拉着楚清宴去了水潭。
周围没有看到皂荚树,只能把衣服上的血搓洗一下。
楚清宴洗衣服的手法熟练又粗暴,没一会儿就把衣服洗好了。
两人一起往回走,快到木屋的时候,楚清宴突然揽住沈妙的腰,沉声说:“有人来了!”
话落,足下一点,施展轻功带着沈妙飞掠回木屋。
沈妙刚把门关好,一个兴奋的声音就响起:“大小姐,这里有间屋子!”
声音落下,房门被敲响,沈妙见楚清宴已经坐好,这才开门。
敲门的是一个鹅蛋脸的丫鬟,丫鬟身上的衣裙破烂不堪,脸上还有淤青,瞧着像是遭了劫,不远处,萧歆妍穿着一袭丹桂长裙,散着发静立着,视线相对,三人眼底都是惊愕。
丫鬟是认得沈妙的,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丫鬟问完意识到什么,越过沈妙朝屋里看了一眼,见楚清宴也在,忙回头对萧歆妍说:“大小姐,晋安侯也在这里,我们有救了!”
萧歆妍走到木屋前对沈妙说:“我前些日子都在云山寺上香,家里见一直没有下雨,有难民涌入城中,担心寺中不安全,便派人来接我回去,没想到路上遇到一群难民,他们打劫了我的马车,幸好有家丁拼死保护,我和我的婢子碧云才得以逃出生天,求晋安侯和夫人帮帮我们。”
萧歆妍受了巨大的惊吓,眼睛哭的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