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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挣扎情急之下，狠狠一口咬在他手臂，孙飞吃痛放手，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脑不清醒，抄起桌上的酒瓶冲着董珍的头部就砸下去。

　　董珍当场两眼充血，眼前一片漆黑。

　　赵鹏见状，下身疾病的自卑感已经让他心理完全扭曲，酒精刺激下的脑子里都是难以形容的变态画面，他走进房间，拿出绳索和剪刀，准备把董珍捆起来……

　　江甯听到这里的时候，双拳紧握，旁边做记录的小姑娘鼻尖通红，偷偷抽纸巾低头抹眼泪。

　　“他们把我绑起来，殴打，用剪刀，把我衣服剪开……”

　　董珍泣不成声。

　　另一边审讯室。

　　“我杀了他们，他们该死。”

　　“那天领工资，我去给她买条手链，她喜欢那条手链很久了，我攒了三个月工资。上楼的时候我就听见她尖叫声，可是邻居没有一个人出来询问帮忙。”

　　人情冷暖自知，谁都不愿意多管闲事，就怕引火上身。

　　“我踹门进去，看到……他们是畜生，不，他们连畜生都不如。”

　　徐天激动身体前倾，双眼充血，回想那个画面依旧能勾起他心底的怒火。

　　“我拿起剪刀把赵鹏下面剪掉了，孙飞也是我杀的，反正他们该死，我杀孙飞的时候赵鹏趁乱跑了。他不是不举吗，那玩意他要不要也无所谓，不是吗？”

　　徐天把孙飞捅死之后发现董珍情况不对，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要保全董珍，只能剑走偏锋。

　　接下来就是重新布置现场，他不怕赵鹏会报警，赵鹏认识他，知道他是警察，赵鹏自己也心虚，果然赵鹏没敢报警，逃到外地，并伪装成出差。

　　孙飞体积过大，董珍住5楼，人太多，不好处理，最后徐天买了一把剧骨刀，把他一点点分成多块，当垃圾运到多个垃圾场，等警察发现尸体早就和垃圾一起压缩成块，根本无法寻找。

　　董珍大脑受损导致精神恍惚。

　　徐天白天正常上班，晚上偷偷到她那里照顾她，坐等事发。

　　一个星期后，董珍精神好点，她出门买叶酸才被邻居看到报警。

　　这时候徐天把一直冷冻起来的残肢才扔进垃圾桶，利用时间差误导陆璟淮侧写。

　　一切都在按照徐天的安排进行，他算到所有，唯独算漏了董珍竟然记得所有一切，为了维护她，他主动承认揽下分尸。

　　他随机应变接着就把消息透露给媒体。

　　陆璟淮太厉害，徐天慌了，意识到警方会查到赵鹏，他便给赵鹏发消息威胁他让他回到白城，自己才更方便下手。

　　赵鹏见事情越闹越大，早就吓傻了，便连夜赶回来，却不知回来相当于把自己送到徐天手里。

　　这才出现城陆垃圾场的尸体。

　　他见事情已经脱离控制，就想带董珍走。

　　但这一切却逃不过陆璟淮的眼睛。

　　开庭前一天江甯去看守所见了徐天。

　　“值得吗？”

　　徐天被剃了光头，手上是镣铐，抬手摸了摸头，一脸轻松，放荡一笑，反问江甯：“如果换做陆先生，江律师你会怎么做？”

　　“陆璟淮不会杀人。”

　　徐天一愣，面色变得阴郁，眼睛瞟一眼角落摄像头，咬紧牙齿：“江律师，话不能乱说。”

　　“你费劲心机，究竟为了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

　　那天从警局出来，江甯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徐天是警察，他身上一点邪气都没有，沾过血的人，眼里却那么干净，一身正气是他演不出来的。

　　江甯和陆璟淮随后去了一趟犯罪现场，里面凌乱不堪，墙上到处都是血迹喷溅的痕迹，推开卧室的门意外的很整洁，被人刻意收拾过。

　　陆璟淮一直站在客厅，盯着那面墙，江甯终于意识到，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董珍说的不假，但她只说了前半段。

　　事发当天。

　　董珍回过神下意识捂住肚子，眼前依稀能模糊看到赵鹏拿着剪刀，她以为赵鹏要杀了自己，母性被激发，突然起身夺过剪刀挥舞。

　　咔嚓一声，就听见赵鹏的惨叫。

　　孙飞见场面失控，酒劲已经吓醒，提上裤子就要跑。

　　董珍哪里会放过他，孙飞面对疯狂的董珍，一个劲求饶，董珍还是挥刀而下，用前刀一下一下把他捅死，喷溅一墙血迹。

　　徐天到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看守所。

　　“我没办法帮你辩护，我会找个人给你做法律援助。”

　　江甯不能亲手把一个无辜的人送上法庭，她可以尊重他不说出真相，但她不能做刽子手，无期，跟死刑没有区别。

　　“谢谢。”

　　徐天松口气，认真注视江甯轻声道了声谢。

　　“董珍会无罪释放，孩子也会平安出生，希望你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江甯准备离开之时，徐天叫住她：“能麻烦江律师帮我给伍队带句话吗。”

　　“你说。”

　　“谢谢，还有……对不起。”

　　谢谢她这几年的照顾之情，对不起她所寄付的期盼。

第22章：江甯碰到死对头

　　生而为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谁不想做个好人，被生活一步步强推往前走，最后走到悬崖，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而他明是知道万劫不复也要一往直前。

　　江甯把真相和徐天的话转告给伍星岚时，她红了眼眶，大骂徐天是傻子，江甯料定她不会做什么。

　　陆璟淮不赞同江甯替董珍辩诉，江甯看了他一眼，徐天偷梁换柱瞒天过海，他的证词看似完美，实则细思极恐，方局和民众想要的是为这起事件负责任的人，徐天做到了，他揽下一切。

　　他费那么大劲找到媒体，只是为了给警方施压吗？

　　他给伍星岚透露城陆的消息真的是转移注意力带董珍走吗？

　　那他为什么又多此一举给江甯打电话告诉江甯他会去医院？

　　他是警察，他内心一片赤诚，他知道，错了，就要付出代价，跑不了的，更不想带着董珍和孩子躲躲藏藏。

　　“记者围堵江甯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时间跑。”

　　他是故意引江甯去医院，让江甯抓他。

　　费尽心机只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徐天顶罪，董珍真的能无动于衷吗，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会答应徐天这么做吗？

　　接下来的时间，她会在怎样的煎熬中度过。

　　两个人都已经付出代价，江甯怎么去跟法官说，人不是徐天杀的，她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最终，江甯还是替董珍辩无罪释放，徐天无期。

　　开庭当天伍星岚没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替徐天辩护，她的职业不允许她说假话，但是徐天一片真心，谁有资格去破坏。

　　其实她更多地是替徐天感到惋惜，为了一个女人，赔上整个人生，她不断询问江甯，到底值不值，江甯没回答她。

　　徐天问江甯的话，让江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大概是江甯做过最揪心的辩护。

　　世上终难有两全法。

　　董珍带着所有积蓄在白城孤儿院旁边买了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