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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笑,“您的剧院不是也有台柱子吗?”
“有是有...可惜十月份要出国结婚,她的压轴戏没人演了。”
院长听出门道了,“黄院长,来我这里挖人了?”
对方大笑,“逼不得已嘛,你的剧院有不少小花旦,我的剧院除了台柱子,一个顶住场面的没有。不挖人,我这位黄院长就是黄花菜了。”
“你院里缺一个挑大梁的,我院里也——”
“黄院长急需沈虞,你先借用。”始终没开腔的梁迟徽打断院长,“他那边培养起新人了,再送回来。”
梁迟徽发话了,院长不敢不放人,“那我尽快给沈虞办转院手续。”
“有劳了。”黄院长道谢,又侧头瞟梁迟徽。
他依旧不慌不忙,整理好大衣,阔步迈出休息室,黄院长也跟上。
“老黄没资格调离你啊,我和他是平级。”院长来来回回走动,满是不解,“难道是梁家的意思,梁董不是很喜欢你吗?”
沈虞想到什么,立刻追出去。
梁迟徽才坐上车,远处一道人影直奔他而来。
“梁总——”沈虞拍打后车窗,“为什么调走我?”
他手支着下颌,食指有一搭无一搭轻扣,“开车。”
司机一发动引擎,她又迅速跑到前面,张开双臂截住去路。
“梁总,开不了...”
后座的男人一扫,“废物。”
司机咬牙踩油门,车犹如离弦之箭蹿出,他躲着沈虞,奈何惯性大,卷倒了她。
急刹后,男人脸色微变,“停!”
梁迟徽匆匆下车,一步步走向沈虞。
“是他不留我吗?他晋升了,我碍他眼了?”沈虞仰头,一定要个答案,“还是宋小姐不留我,所以他把我调去外地。”
梁迟徽皱眉,这副倔强模样,和当初年少轻狂的老三真够像的。
果然什么人找什么人。
视线再往下,她磕了膝盖,血迹顺着小腿泻下,一种被摧残的破碎感,极致的殷红与瓷白,极致的浓艳与清纯。
梁迟徽喉结一滚,仓促撤了视线,“不是这个原因。”
沈虞怔住。
确实,自己高估了宋禾。
她哪有本事请得动梁迟徽出面。
沈虞有点懊恼,太冲动了。
她双手撑地,膝盖一抻直,撕裂了表面的破皮,小腿打着颤又跌坐下去。
梁迟徽见状,弯下腰,他头发厚而密,无意蹭过她手腕,如同铁丝一般硬实。
梁延章的三位夫人各有各的美,儿子们倒是一致随了他的基因,霍容时也是坚硬的黑发,没有一丝白。
沈虞伤口夹了一粒尖细的小石子,梁迟徽指甲剪得秃,只能指腹捏出,扯得肉痛,她呻吟了一声。
男人瞥她,力道轻缓了些,“忍着。”
司机很有眼色,从后备箱的礼袋中拿了一瓶五粮液,梁迟徽先清洗了手,又倒进掌心,敷在她伤口。
火辣辣的,周围皮肤噼里啪啦冒白沫。
“有毒吗?”
梁迟徽虚虚实实攥住她腿,他个子太高,手掌也偏大,她腿又偏细,包裹间仍留有一寸空隙。
沈虞问得荒谬,他答得也荒谬,“嗯。”
“真有毒?”
梁迟徽简单处理完,“你起来试试。”
她佝偻着膝盖站起,骨头像钉了一根钉子,刺得发麻,沈虞往前一扑,结结实实扑在梁迟徽胸口。
男人那里的腔骨比钢板都硬,撞得沈虞眼冒金星,她半蹲,手肘顶在了他胯部。
梁迟徽刚平复的脸色又变了,反手推开沈虞。
她险些没站住,疑惑望着男人,“我也撞疼你了?”
“没有。”他嗓音含着不易察觉的沉哑,理了理皮带扣,坐回车厢。
沈虞继续擦拭残留的酒渍,她忽略了躬身时胸前的布料鼓起,深邃沟壑完全暴露。
梁迟徽将方帕攒成布团,扔出窗外,精准无误击中她头顶。
她挺直身,旗袍恢复原样,遮住了大片春光,“梁总?”
男人面部温润,线条却崩得紧紧地,没吭声。
司机憋笑,“何小姐,您别感冒了,回剧院添衣服吧。”
梁迟徽眼前是一半涂满雾气的玻璃,其余一半,是她长度及腰的乌发。
风似有若无掀动她发梢,时不时粘在窗口,发叉染着圆润透明的小露珠。
沈虞正要走,他在车内问,“晕吗?”
她晃悠着脑袋,本来不晕,晃晕了,“晕。”
“晕就对了。”梁迟徽升起车窗,“我的酒有毒,你中毒了。”
第43章能捧你上天,也能摔死你
车渐渐驶离,沈虞在后视镜内浓缩成一个小蓝点。
梁迟徽不由发笑,“她会信吗。”
司机问,“信什么?”
“中毒。”
“何小姐可不傻,她是搞不懂您的意图,装傻对付您呢。”
梁迟徽看向窗外一排排倒退的枯树,“看似很好拿捏,实际有心思。”
司机不解,“您将何小姐调到外省,是什么目的?”
“当然是制造机会。”男人漫不经心支着下颌,“在老三的眼皮底下,父亲不敢过分,躲开了老三,就不一样了。”
“梁董不是打消念头了吗?”
梁迟徽嗤笑,“他一辈子没有得不到的,你以为他真打消了吗。”
“您擅自行动...会得罪三公子的。”司机担忧后面的隐患,“如今梁氏集团的项目是中海审批,梁董都敬着他,您别蹚浑水了。”
男人不甚在意地靠着椅背,“你调查她了?”
“何小姐背着一个官司,和她父亲的死因有关。”
梁迟徽闻言抬眸,“她父亲是谁。”
“何晋平。”司机查得很详细,可查到的底细不多,“市场监督办的副主任,负责大型工程的质量验收。”
梁家和权贵圈来往密切,但这号人,职务不高,权力也小,比较鸡肋,梁迟徽没什么印象。
不过,这姑娘不显山不露水的,背后藏的秘密还挺多。
黎珍周二下午让沈虞陪自己出席一场晚宴,规格非常盛大,邀请了两百多人,沈虞怕碰上那位。
“他不会来的。”黎珍笃定,“我小舅舅是人民医院外科主任,他说宋禾的诊断报告是劳累过度导致昏厥,住院了。”
宋禾没上过班,霍容时一直养着她,要钱有钱,要宠爱有宠爱,她能累什么。
黎珍义愤填膺,“在床上累的吧?”
沈虞深呼气,“他呢。”
“我小舅舅去查房,他在陪护,文件也搬到病房了,一边照顾一边办公。”
她胸腔绷得慌,“我不去了。”
“我要穿高跟鞋艳压群芳!”黎珍急了,“摔跤了会流产的,你得扶着我。”
黎珍还算贴心,准备了礼服,沈虞保守不爱出风头,于是选了一款长度覆盖脚踝的珍珠色流苏裙,这颜色挑人,肤白的显白,肤色暗的简直是灾难。
好在,她驾驭得十分契合,窈窕明艳的靓白。
到达现场,礼仪小姐引领黎珍走VIP通道,以前沈虞跟霍容时也见识过几回世面,触景伤情,挺不是滋味,到处是他的影子,是他谈笑风生喝酒的画面。
“那个是薛太太。”黎珍指着东南角站位的女人,“她老公入赘的,倒插门女婿,娘家投资了八千万,扶持女婿开了一家网络直播公司。”
女人气质确实高雅,长得像明星许晴。
有钱有颜,沈虞想婚姻大概率很和谐。
“然后呢?”
“和自家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