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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强推十味香-云寐免费在线阅读

时间: 2023-07-15 14:33:19  热度: 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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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生意清冷,送走了卖花郎,辛夷独自坐在铺子里,一枝花一枝花地挼,挼下来的瓣子盛进竹编筐儿里,不知不觉积攒了半框。

阿松过来香铺玩看到,好奇道:“辛掌柜摘花瓣干嘛,打算做香吗?”

辛夷好笑道:“你这个小脑袋瓜儿合着没装别的,净装香了。”

“香多好闻啊,香喷喷的,等我长大了也要开一间香铺。像老板娘那样。对了,老板娘呢?”

“她在房里午睡。”

“老板娘为什么总是睡觉?我来十次她有八次在睡觉。”

辛夷没法对一个小孩解释太多,微笑道:“要和我一起挼花吗?挼完了我们去喂兔子。”

“哇,辛掌柜养兔子啦?”

“不是我哦,是老板养的兔子。”

“我都没见过老板。”

“他害羞,不肯见人。”

当下两人一起挼花,挼了满满一竹篮。

兔子养在笼中,一只橘兔一只黑白兔,橘兔毛短而齐整,黑白兔则潦草许多,兔毛长长短短,直盖住眼睛。

“喜欢哪一只?”

“橘皮色的,好可爱。”

“我和老板娘也觉着橘兔好,唯独老板喜欢那只黑白兔。”辛夷把竹篮放地下,“小兔子饿了呢,我们喂它吃花吧。”

“嗯!”阿松抓起一簇塞到兔笼中,两只小兔争先恐后过来吃。

阿松咯咯笑。

辛夷见状道:“你且和小兔耍着,我去前堂照看生意。”

辛夷回到前堂,清理了花枝,招待了几个客官,刚刚把客人送走,便见王家娘子脚下生风地走进来。

“辛掌柜生意兴隆,可瞧见我家那丫头了?”

“阿松在后院喂兔,嫂子——”不等辛夷话说完,王家娘子快步冲到后院,不多时,揪着阿松的耳朵回转。

“我一眼瞅不到你就溜出来了,净知道偷懒,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又冲辛夷道:“这孩子都学坏了,店里忙的跟什么似的,她倒有闲心耍兔子。没心没肺的德性也不知道像谁。”

“小孩子爱玩是天性,嫂子别太苛责阿松。”

“嗐,什么小孩子,这月过完生辰整十岁了。再有个三年五载就嫁人了。不把她管教得利利索索,上哪里找好婆家。店里生意忙,我不多说了,辛掌柜有空过来吃酒。”

拧着阿松耳朵去了。

阿松把身体扭得像扭股糖,极力挣脱,王家娘子手也酸了,就势撒开,嘴却闲不住:“嘱咐你多少次了,不许去那间香铺,你倒好三天两头地里头钻,倒好像那里头有你的亲爹亲娘。”

“我就去,不要你管。”

“小没良心的,我是你娘,我不管你谁管你。你晓得什么厉害,等你教那妖怪害了就晚了。”

州桥附近的百姓私底下称呼云寐为妖怪,阿松颇不爱听这种话。冲她娘大吼:“老板娘才不是妖怪,老板娘是全天下最香最漂亮的女人!”

“还说她不是妖怪,瞧她把你的魂儿都勾走了。都说妖怪勾引男人,她倒好,女人也不放过,端的是个厉害妖怪。”

阿松待要还嘴,说话间已到酒店门口,吃酒的客人多,阿松父亲王二忙的脚不沾地。娘俩赶紧进去帮忙,顾不上斗嘴了。

4.

阿松虽说还不满十岁,俨然当个大人来用了,打从六岁开始酒店里的事她就跟着忙前忙后,反观阿桧,已经八岁了还没洗过一根菜,给客人端过一碗酒。

阿松当然也知道爹娘偏心阿桧,撒泼打滚闹过意见,但是爹娘说了,阿桧将来是要考功名的,他那双手只能用来握笔,不能用来端酒。阿松初时深以为然,渐渐地不以为然,心想阿桧若能考取功名,猪也能考取功名。

阿桧于功课上并不用心,只图玩乐,不知挨了先生多少戒尺,掌心都给打出茧子来了。头一次得先生夸奖,字写得工整利落,还是阿松的功劳。打那以后,但凡先生教写字,阿桧通通推给阿松。

是以,忙碌了一天后,夜间阿松还得在坐在油灯下写字。

阿松原本并不如何喜欢读书写字,觉得那都是男人做的事,至于她,只要给客人端好酒就行了。那时候她的梦想还是做个沽酒娘,远和香扯不上关系。

直到云寐的香铺开张,兼之云寐又常常来沽酒,她嗅到她身上的香气。她生于市井,闻惯了酒香、药香以及食物的香气,香料的香并不如何有机会闻。

故而,就像她娘说的那样,她的魂儿被勾走了。她想象不到,世间居然有那么香的东西和那么好看的人。

她跟自己的娘亲说,和街边卖油饼的张婆婆说,和每一个认识的街坊说云寐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以为能收获他们的认同,谁知却只收到了嘲讽:什么仙女,分明是个妖孽!

虽然他们背地里骂云寐妖孽,当着她的面却一口一个云娘子,别提多热情。阿松初时不懂,渐渐领悟,对他们讨厌透顶。

香铺开在王家酒店斜对街,阿松坐在店里临窗的位置,一探头便可以看见那块招牌。她虽然不识字,却也知道念法,誊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练习。

最初她连握笔也不会,写出来的字又大又丑,足足占了半幅纸。阿桧尽管写得一手狗爬字,倒有资格来嘲笑她。阿松吃不过他笑,给了他一顿栗暴。阿桧被揍完老实多了,一边抽搭一边教姐姐握笔。

阿松颇有耐性,打“十”字练起,光这一个字就不知写了几百几千遍,把阿桧的纸也用光了。阿桧问父亲要钱买纸,父亲王二反问:“前阵子买的纸,这几天就用光了?”

阿桧说全给姐姐用了,生怕王二不信,拿阿松写字的纸给王二看。王二看了什么也没说,拿着纸出去了,不一会儿王家娘子攥着纸进了阿松房间:“我的小祖宗,这东西也是你能糟践的?你玩什么不好,偏偏玩它,把店铺卖了也不够给你玩的。”

阿松说:“我没玩,我在练字。”

“你练字?你练什么字?你练了这字是能考上状元还是当上大官?”

阿松一脸不忿。

“说你两句就给我摆脸色,上辈子欠了你的。今后不许再动你弟弟的纸墨,听到了没有?”见阿松不回话,上手拧她,“跟你说话呢,听到了没有?”

阿松搡开母亲的手,气鼓鼓跑了出去。

“这孩子,都叫我给惯坏了!”

打那以后,阿松只拣些松枝在地上划字,抑或随身带着一支秃头笔,趁生意不忙的时候,蘸水练字。酒客们见了都来打趣她,“哟,阿松要当女官呢!”

阿松不睬他们,照旧写自己的字。

这样练了半载,非但“十味香铺”四个字写得极好,街上各家幌子上的字也写得似模似样。比阿桧的字不知好上多少倍。私下替阿桧写字换他来教自己认字。

不出一载,阿桧会读的字阿松也会读了。

第八味香:移花(三)

5.

眼看就是阿松十岁生辰了,阿松央求王二送她一块沉水香,王二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叫阿松问她娘去,阿松跑去问王家娘子,王家娘子说:“我的小祖宗,你知道那沉水香多少钱一两?你买一块不打紧,我和你爹得卖多少坛酒才能挣回来?再者说,那沉水香是能吃还是能用?小小一块,熏一晚成灰成粉了,花那许多冤枉银子,光闻味了,哪里是熏香,分明是熏命!”

阿松听完王家娘子这一篇话,咬着下嘴唇,不太高兴。

“小讨债鬼,又给我摆这副脸色,上辈子欠了你的。”王家娘子拿指头杵了杵阿松脑袋瓜,“沉水香别想了,有那个钱倒不如上樊楼吃顿饭。”

阿松听说上樊楼吃饭,脸色微微回转,“还要逛玉津园!”

“玉津园在南熏门外,一来一回得耽搁一天功夫,生意还做不做了?”

“歇一天有什么打紧,人家年年都去逛园子,我们一次也没去过。”

屋里的阿桧听见,跑出来嚷嚷:“逛园子,逛园子,我要逛园子!”

姐弟俩围着王家娘子一起嚷嚷:“逛园子!逛园子!”

王家娘子被他们缠不过,只得应承下来。

两个孩子欢欢喜喜去了。

这头王二不乐意了,嘟嘟囔囔,“又是逛园子又是上樊楼吃饭,没比买一块香少花费,反搭进去一天功夫。”

王家娘子将手上的巾子往肩头上一甩,“问你时屁也不放一个,我拿了主意,却又来和我罗唣。有本事你同她说去,什么生辰不生辰,不过又不会死。咱们只在家里卖酒,谁也甭出去,卖到死也算熬出头了。”

“哼,别的小娘子调个脂抹个粉,打扮的济济楚楚,今天逛园子,明天游湖,我哪有那个命啊我。悔不当初没听娘的话,假如选了那秦小官,眼下指不定过得多快活。”

王二哪里听得了这个,当下与妻子争执起来。亏得对街的张婆瞧见,进来说合,方才免去一场干戈。

尽管过程不愉快,到阿松生辰这一天,一家人却是欢欢喜喜,统一换过簇新衣裳,一大清早出了门,直往南熏门外的玉津园赶。

作为四苑之一,玉津园草木繁茂,桃蹊李径,翠荫交合,园子东北隅饲养着不计其数的奇珍异兽,均为远方各国进贡。天竺狻猊、蒲甘大象,还有麒麟、驺虞、神羊、灵犀、孔雀、白鹇……种类繁多,不可细数。

阿松早有耳闻孔雀的美丽,闹着要去瞧孔雀,阿桧则想去看大象。姐弟俩为此展开争执。王家娘子说:“你做姐姐的,让着弟弟些,咱们先去看大象,回头再看孔雀。”

阿松两只小手掐着腰:“今个儿我过生辰,谁也不让。我就要看孔雀!”

“看大象!”

“看孔雀!”

“大象大象大象!”

“孔雀孔雀孔雀!”

两个孩子吵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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