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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雯低头看了眼，却没有抬腿的意思。
“不用了。”
顾谨言望向她的腿，她脚踝细的跟他手腕差不多，一手就能堪堪握住。
香奈儿套装外的两条长腿细嫩，风月无边……
可她没发现自己脚后跟磨出血了吗？
“妈让我拿过来的。”
“噢，还是不换了，马上偲偲的客人们就要到了。”
苏雯可不允许别人看到她穿着拖鞋走来走去的样子，从小她的后妈就用戒尺追在后面教导她，她的一言一行关系着苏家的面子。
这女人脾气太倔，顾谨言回到院子里，就看到秦谨拿了一双鞋正走过来。
“夏夏呢？”
“在里面。”
秦谨伸手将儿子拦住，“那天跟你一起上游轮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顾谨言眉骨硬朗，只说了两个字，“朋友。”
秦谨一巴掌重重地拍他后背上，“你要敢做对不起夏夏的事，我打断那女人的腿。”
“妈，就算我跟苏雯真过不下去了，那也跟别人没关系。”
这种话糊弄糊弄三岁的小孩还差不多，“我不管，你们都结婚一年了，感情稳定。以后要出什么岔子，就是那女人的错！”
顾谨言眼角挑起抹讥笑，“您从哪看出来，我们感情稳定？”
秦谨越看自己的儿子，越觉得那就是个敲不开的木鱼脑袋。
“她九岁的时候，她爸就另娶了，夏夏那后妈你又不是没见过，是个厉害角色。”

秦谨心想你不是医生么？

医生不都菩萨心肠？对他来硬的不行，那就试试来软的？
“我儿媳是真可怜，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嫁进顾家以为能有个庇佑……”
“哪成想，老公都不待见她！”
顾谨言从她手里接了鞋，一双平跟的小羊皮鞋，又软又轻。
他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回了主楼一趟。
苏雯吩咐佣人将气球挂到墙上，她听到有脚步声过来，还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就被拉住手臂往洗手间走去。
男人开了灯，将门反手关上，小羊皮鞋放到了一边。
“顾谨言，你干嘛呢？”
他双手掐住她的腰，很轻松地将她提起来。
苏雯坐到洗手台上，冰冷的台面刺激得她想跳下去。
顾谨言按住了她的腿，“你就这么喜欢踩高跷？”
他蹲下了身，一手握住她的鞋子，怪不得磨脚，鞋子边缘处这么硬。
顾谨言将细高跟丢在边上，转过她的脚看看。
皮都磨破了，还渗着血。
“自作孽不可活。”
苏雯嘴硬，“可是好看啊。”
“哪里好看？把脚伤成这样，你还不如穿双布鞋。”
苏雯没再吱声了，她记得那天在游轮上看到的梁念薇，就穿了一双泛黄的小白鞋。
他让她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撕了一块创口贴，将她的脚后跟贴住。
这样亲昵的举动，让苏雯很不习惯。
她下意识要把腿收回去，但顾谨言手掌按住了她的脚背。
她脚趾白皙，脚背上的青筋在他掌心底下隐隐跳动。
顾谨言拿了那双平底鞋给她套上，“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你哪来的鞋子？”
顾谨言将她另一只脚上的伤口也处理好了，“妈准备的。”
也是个大牌子，虽然没有高跟鞋的气场，但穿着不遭罪。
“还是妈对我好。”
顾谨言鼻翼间冷哼，视线往上轻抬，原本是要去看苏雯那张脸的。
但他半蹲着的视角，却扫过了她的腿。
苏雯穿了身套装，这会裙摆往上跑，双腿又因坐姿微微叉开着……
她注意到男人的视线定格在她的大腿内侧。
洗手间的门被人一把推开，顾偲探进半个身子。
“哥，你们在干嘛？”
苏雯忙将腿并拢。
顾谨言起身，却将双臂撑在苏雯的身畔，他身子往前倾，她几乎被他纳进怀里。
“我跟你嫂嫂说两句悄悄话。”
顾偲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打转，“你可真逗，说悄悄话也挑个别的地方啊。”
苏雯手臂朝着顾谨言的身前抵，想要从洗手台上下去。
她脸转向门口的方向，顾谨言跟着把脸挨过去，看着像是要同她接吻，但嘴却没碰到。
苏雯脸不争气地涨红，忙将脑袋扭向另一侧。
这不要脸的男人，动作跟得挺快，鼻尖蹭着她，“这地方不好吗？”
顾偲看到了脱在旁边的高跟鞋，瞬间脑补出不少激情戏来，“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砰地将门带上，苏雯看到男人直起身，手臂也收了回去。
“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以为我们相敬如宾，感情很好。”
顾谨言嗯了声，“这大喇叭最会传递情报，爷爷就喜欢听我们很好的话。”
是不是只要能让老爷子开心，他就算卖身都愿意？
苏雯从洗手台上下去，脚后跟那种尖锐的疼痛已经缓和了不少。
顾偲刚念大一，请的都是同校的学生，一帮人热热闹闹的。
“我要把我嫂嫂介绍给你们，我说她比女明星还漂亮，这回你们总相信了吧？”
“以前我还说你吹牛呢，原来真不是。”
“嫂嫂真美，特别好看！”
苏雯嘴角轻挽，招呼她们吃喝，有两个女生拿着拍立得正在拍照。
“嫂嫂，要不给你们合个影吧？”
苏雯看到说话的女生，视线往顾谨言那边瞟去，她才明白这‘你们’二字，指的是她和顾谨言。
“不用了。”她赶忙拒绝，苏雯结婚的时候就连婚纱照都没拍，因为顾谨言说了他不喜欢。
“哥！”顾偲在边上跺脚，冲他招手，“拍一个嘛，照片立马就能拿出来，很好玩的。”
苏雯听到了脚步走过来的声音，顾谨言高大的身影站到她边上，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压迫感。
她内心居然是有些期待的，想看看别人眼中的天作之合，映在照片上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嫂嫂，你快挽住我哥的手，把头靠到他肩膀上去。”
苏雯怔着没动。
顾偲干脆轻推她一把，苏雯的肩膀撞到了顾谨言。
但她明显感觉到男人往旁边退一步，“不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