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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为了活命，萧容只得为萧正做事。

他潜伏在长安城里，开了一家药铺，暗中收集线报递回给西域。

萧容带着杨轻歌回到了西域，萧正刚开始时勃然大怒，以为萧容不听自己的话，是要造反。

后来知道了杨轻歌和尤玄曜的关系，他觉得可以多加利用，才留下杨轻歌。

这些杨轻歌本来是不知道的，直到有一次，她撞见满身伤痕的萧容。

她一再追问，萧容才坦白。

原来萧容从小就被王府里的人欺负。

一方面，萧正的正妻恨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有染，还诞下一个肮脏的私生子，心里有怨不敢对萧正发泄，便日日让人责骂萧容。

另一方面，萧容顶着圣子这个名头，却只能住在柴房里，人人都想来踩上一脚，好像这样就能衬得自己多么高贵。

萧容就是在无尽的打骂中度过的。

那时候，杨轻歌看着红了眼眶的萧容，莫名从他身上看到了从前尤玄曜的影子。

她鬼使神差的拉住萧容的手：“你救了我，我会尽我所能报答你，至少……不让这群人再轻看你。”

后来萧容用西域秘术根治好了杨轻歌的寒疾。

代价是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灼烧的疤痕。

他教杨轻歌习武，教她如何使用暗器，也陪着她逛长街，过年关，放烟花，赏雪赏花。

他本以为……她会永远在他身边。

话落那瞬，整个房间都陷入寂静。

萧容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而杨轻歌说完就转身离开，没有再看他一眼。

等她走出房门，桃夭才问：“圣子，不追吗？”

桃夭就是他的线人之一。

兰香坊那种地方，最不缺朝中官员来此寻欢。

身为头牌的桃夭接触的人最多，得到的消息也就最多。

太子被赶出长安的消息，就是她告诉萧容，再由萧容告诉萧正。

萧容紧紧攥着拳：“追就能让她回来吗？我要她心甘情愿的回到我身边。”

桃夭没有说话。

另一半，皇宫。

尤玄曜和苍慎跪在议政殿：“参加陛下。”

两年不见，皇上看上去苍老不少。

他抬手让两人起身，看着尤玄曜开口：“朕本以为要五年才能再见到你，果然，这世间的事变化莫测，连朕也预想不到。”

尤玄曜顿了顿，眼前一闪而过杨轻歌的面容。

“是，有些事……总是不能预测的。”

皇帝咳了两声，倚靠在龙椅上：“想来你已经知道朕为何召你回来了。”

尤玄曜垂眸：“是，臣一定护好长安，不让萧正和太子得逞。只是，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西域王爷与太子勾结一事？”

第34章

一说起此事，皇帝就愤怒不已。

皇帝重重拍案而起：“逆子！他这个逆子！朕还没死呢他就急着篡位，他急什么？朕的皇位本也是想传给他的，他倒是迫不及待，竟敢与萧正那个贼子勾结！”

“如何处置？萧正就地处死！至于太子……你把他带回来，朕要亲自问问他。”

说着，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递上一枚虎符。

“今日起，所有禁军，御林军，大理寺都由你号令。”皇帝语气意味深长，“不要让朕失望，玄曜。”

尤玄曜拱手半跪在地：“臣领命。”

走出皇宫，苍慎在身边压低声音：“我来时打听了一些关于太子的事情，觉得他不像是有胆子造反的，大概是那个西域王爷怂恿的。”

“但从西域到长安，沿路六州都被攻破城池，血洗一番，是不是被怂恿已经不重要了，那些人命都得算在他头上。”尤玄曜目光清冷，“长安易守难攻，萧正和太子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攻打。我猜长安城里或许藏着他们的人，你派人去查查，说不定萧容就在城里。”

苍慎震惊：“萧容敢光明正大的待在长安？”

尤玄曜唇角扯起轻蔑的弧度：“他都敢把阿歌光明正大的送到我面前，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说起这事，苍慎不由得摸了摸下颌：“将军，你说……夫人和那个萧容是什么关系？我看夫人是真的被下蛊了，不然怎么会伤了你，去救那个萧容？”

尤玄曜眸色一黑，踹了他一脚：“滚去做事，线报说明日萧正和太子就带兵到长安城下了，让将士们都打起精神。”

甚至与在边疆的厮杀不同，尤玄曜会能预料到，这将是一场无法预测的血腥的战斗。

苍慎连忙收起好奇的心思，恢复严肃的神情：“是，将军。您现在去哪儿？”

尤玄曜翻身上马，目光眺望远方：“我回尤府一趟……我想给我父亲母亲上柱香。”

苍慎抿唇低头：“是。”

尤玄曜驾着马不快不慢的走在长街上。

长安街上静悄悄的。

所有人都知道长安将迎来一场血腥，也许还会翻天覆地。

能跑的都跑了，跑不掉的就躲在家中，祈祷佛祖保佑。

尤玄曜驾马穿过长街，马蹄踩碎路边落叶，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远远的，他看见已经被翻新的尤府。

两年前那场大火几乎将整个尤府烧尽，他离开长安时，尤府都没有修缮完毕。

尤玄曜在府前停下，翻身下马，盯着新做的牌匾看了许久。

就在他正想抬步走进去时，尤府的大门突然从里面被推开。

几个家丁争先恐后地往外跑，一边跑，嘴里一边喊着：“救命啊——有、有鬼！”

尤玄曜皱起眉，随手抓住一个：“怎么回事？什么鬼？”

家丁惊魂未定，好不容易才认出面前的人，立马在尤玄曜的面前跪下：“将军！您回来了，您、您快离开这里，里面有鬼啊！”

“少夫人的鬼魂回来了！”

第35章

少夫人？杨轻歌？

尤玄曜顿了一下，随即大步往里面冲。

府里的家丁还在往外逃，个个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他们看见尤玄曜，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那是自家将军，等想出声阻拦的时候，尤玄曜已经大步走进了正厅里。

而正厅里传出一声哭天喊地的泣声：“小姐——”

尤玄曜走进去，就见杨轻歌一身青衣站在中间，兰念跪在她面前，抱着她痛哭流涕。

听到脚步声，杨轻歌转头望来，当即皱了眉。

“是你把兰念留下的？”

杨轻歌离开兰香坊后，本是想直接出城的，不想在经过尤府的时候听到了兰念的声音。

她与兰念从小一起长大，比起主仆更像是姐妹，便走了进来。

见到她，府内的家丁一个个都像是见了鬼似的往外逃。

只有兰念一瞬红了眼，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

尤玄曜抿了抿唇，还没回答，兰念先抬起头：“不是的小姐，不是将军留我的，是我求将军让我留下的，小姐，兰念只有您一个亲人，将军把您的骨灰以尤家少夫人的名义葬在了尤家塚，我想守着您。”

这话怎么听都很奇怪。

兰念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小姐您没死，那那骨灰……”

她这两年祭奠的不是她家小姐啊……

杨轻歌默了片刻：“此事我日后和你解释，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要不要和我离开长安？”

兰念毫不犹豫：“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然而尤玄曜斩钉截铁：“不行。”

杨轻歌皱眉看向他。

尤玄曜挡在正厅门口，抱起双臂，脸色严肃：“西域军最快今晚就会抵达长安城外，你现在走，用不了多久就会撞上他们，到时候只会被他们杀掉。”

兰念面色白了白，下意识看向杨轻歌。

杨轻歌却说：“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就不劳将军操心了。”

说完，她扶起兰念，带着她就要往门口外走。

在经过尤玄曜的时候，尤玄曜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阿歌，这次你主动送上门，我可不会犯上次的错误，再看着你从我面前离开。”

杨轻歌心中顿感一阵不安。

还没来得及挣脱，尤玄曜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麻绳，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三两下就把她的双手给绑了起来！

“尤玄曜！”杨轻歌瞠目结舌，不可置信。

而兰念一惊：“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尤玄曜拔下杨轻歌头上的银簪，用指腹摸了摸：“你家小姐扎了我一回，给我手上最重要的犯人带走了，我要跟她算账，你别插手。”

说着，他用簪子指了指兰念：“插手就连你一起绑。”

兰念愣在原地。

趁她怔愣的功夫，尤玄曜拉着绑住杨轻歌双手的绳子一路往东厢房走了。

杨轻歌一路挣扎，但怎么都挣脱不了尤玄曜打的绳结。

尤玄曜一脚踹开房门，揽住她的腰往里走，故意贴在她耳边轻声：“夫人别挣扎了，这是军中用来捆犯人特用的结，解不开。”

杨轻歌被耳边吹来的热气惹得不由得打了个颤。

她咬牙别开头：“你把我当犯人？”

尤玄曜呵了一声：“萧正和太子起兵造反，萧容是萧正的儿子，你跟着萧容，按理说我现在完全可以把你移交大理寺好好拷问。”

“但我……舍不得。”

第36章

尤玄曜这一句舍不得，可谓是满含温柔和情意。

杨轻歌只觉心脏狠狠一震，像被敲了一下，说不出的酥麻在心头回荡。

她掐了掐手心，强逼着自己保持镇定。

刚想说什么，尤玄曜却把她推倒在床榻上。

男人宽大的身子紧跟着俯上